芍药月季[花滑](466)
23-24赛季,白黑组合因身体原因休整,叶/季连获大奖赛总决赛和四大洲锦标赛冠军,并在世锦赛二度封王。
成为亚洲冰舞的大满贯第一人。
有不少朋友调侃他们,运动生涯都走了一大半,金牌运才开始大爆发。
还是反着来的。
反正他们是没见过,大满贯所包含的几项赛事,最先被拿下的居然是奥运会。
观众的热情没有上限,诚恳地喜爱着新一代的冰上传奇。
轻柔的和弦响起。
一束光照亮。
背景是叶绍瑶为生日冰演特意选的歌,LaurenDaigle的《YouSay》。
和歌者吟唱的一样,她跌跌撞撞走来的二十多年,从脆弱、迷茫到铺平迭宕的坚定。
命运没有赏赐太多,给她带来一身治不完的伤病,还有偶尔在雨雪天气隐隐作痛的膝盖。
但它同样慷慨,给她留下儿时的朋友,少年的搭档和现在的爱人。
抬手上肢舞蹈,她追随指尖的方向,看见无名指上的戒指。
在闪光诶。
从前懵懂的时候,她也爱和朋友们拿笔创作,在手腕上画只手表,在手指上画自认为最好看的戒指。
那些面孔就在这里,或者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他们都让她有足够的勇气度过时光。
第215章 (正文完)“我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并非不幸。”
从备采间出来,叶绍瑶看见在过道踱步的Eva。
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等自己,毕竟从比赛结束后,她们的交流就少得可怜。
偏偏两人都是不会找话题的。
Eva更是不爱笑的主,尤其在痛失金牌后,Rowan都不敢主动往前凑。
两道阴影打在走廊。
“你在等我们?”叶绍瑶先开口。
Eva点头,脚步偏离原来的轨迹。
“采访结束了?”
她的确在等他们。
“嗯,有什么事吗?”叶绍瑶斟酌措辞。
“教练做的油封鸭很抢手,去晚了可没有。”
和比赛无关,叶绍瑶的包袱轻了些。
她甚至抛了个有趣的小讨论,油封鸭会不会和食堂的老鸭汤面串味儿。
但回酒店的路还长,话题怎么都会绕到敏感区。
“刚才有人问我,被夺走冠军是什么心情。”Eva说。
这话术很耳熟,叶绍瑶回忆起拥挤的退场通道。
一位穿茶色马甲的西方老头,同样举着麦克风犀利地问他们:成功阻止白黑组合卫冕的感觉如何。
有些媒体就是这样,热衷于挖掘失败者的痛苦和成功者的功利,将竞技体育的残酷附着于人性。
她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Eva掂了掂手里的银牌,将花纹摩挲了遍,最后停在奥运五环上。
“我说,”她顿了顿,“奖牌上没有名字,冠军并非本该属于谁。”
参赛运动员何其多,但金牌只有一个,他们想要实现冠军梦,就必须踩在或被别人踩在脚下。
无论哪种结果,都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不过他们都全力以赴了,也问心无愧。
“这是你们第二次……”Eva仰头看天色,“还是第三次,战胜我们。”
初春的首都黑得早,天空没有浮云,像个未知的黑洞。
叶绍瑶笑着问:“怎么突然这样讲?这可不像你。”
“只是感慨人生的花期不同,”她回答,“或许,你和季会有不可估量的下个赛季。”
有冬奥金牌的一千两百积分,叶/季的总积分已经接近四千,超越一众运动员,两人来到世界第二位。
世界第一,就是他们新的目标。
“Eva,”叶绍瑶开口,“虽然这么说有些矫情,但在你们身后的这些年,我并没有觉得挫败。”
相反,前方有人,可以让她时刻拥有自省的能力,追逐的路就不会漫长。
“那你要开始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世界冠军?”她耸肩,“荣誉带来的快感是暂时的,一味沉浸只会固步自封。”
公车到达运动员村,一天的奔波终于结束。
明明距离上次离开也不过十个小时,堆在奥运五环下的积雪融化,天上又飘起新的雪粒。
“我是指,未来的世界第一,”Eva回头,“三月华盛顿,我和Rowan的婚礼,你来吗?”
……
叶绍瑶还是太乐观。
此前和父母打包票的见面日期,在她确认参与gala演出后,被无限拖延。
邵女士倒是一反见不着女儿的抱怨,语气甚至夹杂被扰雅致的嫌弃:“表演滑?那得好好准备,你和林越别管我们。”
很不对劲。
不过三步之内,必有答案。
“咱爸妈最近在爬长城。”季林越翻起朋友圈,开屏就是九宫格。
季先生的爱好很简单,转载财经热点,辣评实时政治,也就这个月,开始频繁上传照片。
定位很精确,前天在八达岭,今天直奔慕田峪,怀柔区四天三夜游。
退休率极高的一家子,行程比两位运动员还满。
出游前,温女士托冯教练送来他们的表演滑考斯滕,水钻是新烫的。
冯蒹葭打量两套颇具华夏元素的服装:“可惜没长在西方人的审美上,否则,高低能入围ISU的颁奖礼。”
“虽然不是赛用服装,”叶绍瑶反问,“但您怎么知道没可能呢。”
提交表演滑音乐文件那天,ISU审核方回复她的邮件,确认他们的表演服是总决赛那套。
问来由,对方老实说,女伴的仿汉服设计正在被考虑纳入奥林匹克博物馆藏。
不过裙子翻了八成新,一切还得看表演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