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藏娇(160)
江容澜冷哼一声,抬头轻蔑一笑:“你心痛?你贺桦衍还会心痛?汴京何人不知,当初的五皇子,如今的皇帝陛下贺桦衍,心狠手辣,弑父弑兄,你这种冷血的人怎么会心痛?”
贺桦衍睁大眸子,后退一步:“泱泱,是谁同你讲我弑父弑兄?”
“谁同我讲?”江容澜咬牙切齿等着贺桦衍,“还需要有人专门同我讲吗?当时我在西洲,百姓们都传遍了,不然,你的皇位如何来的?本应是太子哥哥继任皇位,可他却身死,换成了你。你可不要告诉我,是太子哥哥自愿将皇位让给你的?当初你求娶我,也是为了牵制太子哥哥吧!”
贺桦衍愕然。
江容澜见他半晌没言语,又道:“怎么?这是默认了吗?”
“不是的,你误会了,泱泱。”贺桦衍垂下眼眸,“当时的确有流言蜚语,那是太子残党为了污蔑我所散播的。真实情况是太子弑父谋反,我不过是镇压,将乱党伏诛,并非是我弑父弑兄,而是太子弑父!”
他猛然抬头,用力抓住江容澜的肩头。
江容澜目瞪口呆,摇着头道:“不……不可能,太子哥哥怎会弑父?这都是你一面之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不仅如此!”贺桦衍的眸子猩红,“他根本不是你心悦之人,当年你被追杀,都是他一手策划,只是当时,他想要杀的是我,却被你意外撞见了……当年救你的不是他!”
“你胡说!”江容澜歇斯底里,推开了他,“你胡说!当年救我之人给我留了半块玉佩,太子哥哥身上便有那半块玉佩,怎么可能不是他!贺桦衍,你休要挑拨我与太子哥哥的情意!”
“江容澜!”贺桦衍大吼一声,“你清醒些!我为何要骗你?太子已经死了,我骗你有何意义?”
江容澜顿住,垂下眼眸:“我也想知道,你骗我有何意义……”
贺桦衍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温声细语道:“既然他有那半块玉佩,那他可曾与你的半块玉佩对在一起?”
江容澜的心咯噔一下,缓缓抬头注视着贺桦衍,眼里尽是诧异。
她微微抿唇:“这……这还用对吗?太子哥哥身上的半块玉佩,定然与我的半块玉佩是同一块。”
“果真没有。”贺桦衍冷笑,“你从未想过他为何不敢与你的半块玉佩对在一起?那是因为他心虚,因为他手中的半块玉佩与你的根本不是同一块玉佩!”
江容澜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贺桦衍,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绝不可能……你定是在撒花……贺桦衍,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要追着我不放?”
贺桦衍从腰间拿出半块玉佩:“泱泱,这是我的随身玉佩,父皇给我们所有皇子制作了同样大小的玉佩,但是每个人的图案不同。你去将你的那半块取来,与我的对上一对,便知晓我并未骗你。”
江容澜缓缓抬头,盯着他手中的半块玉佩,眉头微皱。她沉默片刻,摸着衣裳,半晌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荷包,取出里面的半块玉佩。
这是当年救她之人留给她的,她虽然已经忘记那人的面容,但感觉便是太子哥哥,如今,贺桦衍却告知她不是。
她想到这里,微微抬头,咬着唇,一步、一步走向贺桦衍,贺桦衍拿着玉佩的手缓缓放下,江容澜抬起手臂,两半块玉佩合在了一起。
江容澜睁大眸子,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贺桦衍,指着他怒吼道:“贺桦衍!我怎知你不是偷了太子哥哥的玉佩!他死在你的剑下,你取下他的玉佩轻而易举!”
贺桦衍面色一沉,握住她的手腕拉入怀中,将玉佩凑近她:“江容澜,你看清楚这个玉佩上的图案,是我的生肖,太子那块是他的生肖,你看清楚!”
江容澜仔细瞧着玉佩上的图案,两块玉佩合起来是蛇。她在心里算着贺桦衍的年纪,他的确属蛇,而太子属虎。
她双眸无神,喃喃道:“竟然……竟然不是太子……当年救我之人是……是你——贺桦衍……”
话落,她缓缓闭上双眸,昏倒在贺桦衍怀中。
“泱泱,泱泱?”贺桦衍慌了,抱起江容澜夺门而出……
文德殿。
百官们因贺璟蓁回京昏倒一事议论纷纷——
“你们听闻了吗?长公主的事。”
“听闻了,长公主快马加鞭,一进汴京城便昏了过去,说是劳累过度,至今未醒。”
“可我听说,她和宋舟霁一起回来的,为何宋舟霁醒了?”
他们齐刷刷
看向宋舟霁。
“或许长公主也快醒了,可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只有他二人回来了?”
“我也纳闷,陛下呢?陛下为何没有回京?”
“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
“太后驾到——”
康谷德大喊一声,百官们戛然而止,纷纷站好,闻声望去。
“诸位爱卿,哀家有一个沉痛的消息需告知你们。”太后神色凝重,扫了百官一眼,“诸位也都听闻长公主回来,皇帝却未回来一事,正如大家想的那般,皇帝他……在去大理的途中遭遇刺杀,负伤失踪了。”
她长叹一声,目光落在宋舟霁身上,咬了咬唇。
百官们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太后,此言当真?”睿王作出一副十分震惊的模样。
“什么?皇兄失踪了?!”宣王睁大眸子,“这……皇兄怎么会失踪?”
王度之凝眉:“太后,切莫拿此事开玩笑,陛下失踪并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