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藏娇(162)
话落,吵架声戛然而止,百官们不服气的站回原位,整理着官帽和官服。
宋舟霁瞧着这一幕,强忍着笑意,寻思定要将此事告知蓁儿,让她乐呵乐呵。
太后正襟危坐:“既然大家各执一见,吵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便还是像之前那般,睿王和宣王监国。”
此时,正在打盹的宣王打了个寒颤,他顿了顿,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在看他,连忙起身,拍了拍官袍,憨笑着看向睿王。
睿王一脸嫌弃,别过头去。这个扶不起的老九,若不是太后拿女儿威胁他,他定不会扶持贺桦瑾登上帝位。大宁的皇位交在这个二愣子手上,迟早得完,他得做第二个打算才行。
“还有,即刻派人去寻皇帝,并着手调查是何人行刺皇帝!”太后看向赵宏宵,“赵卿,此事便由你去办吧。”
“微臣领命,微臣定不会辜负太后娘娘所托!”赵宏宵装模作样道。
太后凝眉:“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也不能一直寻下去,那便定个期限,三月为期,若寻不到,那便要册立新帝!宋卿,你可有异议?”
宋舟霁眯了眯眼,低头道:“臣无异议,一切听凭太后娘娘做主。”
太后冷哼一声,大手一挥:“行了,哀家也该去看看蓁儿了,你们继续上朝议事吧。”
她又瞅了宋舟霁一眼,面带不悦地离开了文德殿。
宋舟霁望着她的背影,握了握拳,得赶快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去大理才行。
宝兰殿。
太后站在床榻边,瞅着沉睡中的贺璟蓁,弯腰轻抚着她的脸颊,喃喃道:“蓁儿,你莫怪母后,等三个月后,你九皇兄登基为帝,哀家什么都依着你。”
丁嬷嬷道:“太后娘娘,地牢那边都布置好了,到时候我们的人也会拦住宋将军。只是,奴婢担心,将他们关在一起,会不会……”
“那便再
在中间做一堵墙,隔开他们。“太后道。
“是。”丁嬷嬷应着,转身一挥手,走来四个内侍抬着轿辇。
宫女们将贺璟蓁抱上轿辇,内侍们抬着轿辇往地牢走。
太后长叹一声:“丁嬷嬷,虽说是软禁她,但是一切都按公主的份例给,不,要比平日的还多,总之,要让她在地牢的三个月过得舒适。”
“放心吧太后娘娘,奴婢都安排好了,定不会亏待了长公主。”丁嬷嬷笑眯眯道。
下朝后,宋舟霁赶着回府,谁料他刚走出宫门,就被几个内侍拦下。
宋舟霁凝眉:“你们为何拦本将去路?”
这时,他的随从走来,询问他发生了何事。
其中一个内侍小声道:“将军莫怪,是长公主醒了,吵着要见您,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宋舟霁警惕道:“长公主醒了是好事,你为何这般小声?”
内侍继续道:“将军,您毕竟是外臣,若是让别人知晓长公主吵着见您,传出去不好听,还请将军见谅。”
宋舟霁顿了片刻,轻轻点头:“那好吧,我随你们走一趟,不过,我与随从有几句好讲。”
内侍们点头,退到了一侧。
宋舟霁拉着随从往前走了两步,附耳细语了几句,随从应着,驾着马车离开了。
内侍们带着宋舟霁往宫内走,当他们走到一处狭窄的宫道时,忽然窜出来一个内侍在背后给了宋舟霁一棍,宋舟霁顿感头疼欲裂,他扭头刚想开口,却见那内侍还想再来一棍,他连忙假装昏倒。
“还是大将军呢,也是那么不经打啊!”内侍们调侃着,将宋舟霁抬进轿子中,晃晃悠悠往前走。
宋舟霁在轿子里缓缓睁眼,他透过时不时被吹起的帷幔看向外面,他们这是……要将他抬向何处……
大理城。
城东的其他两家医馆未开门营业,贺桦衍只得抱着江容澜跑到城西,找到一家开门的医馆。
他轻轻地将江容澜放在榻上,站在一侧,一脸焦急等待着大夫的诊断。
“如何?我夫人她……可有大碍?”贺桦衍问。
大夫捋了捋胡须,收回了手:“郎君莫要担心,你家夫人应是受了什么刺激,急火攻心才导致的昏厥,身子无大碍,待我开服药,你回去之后喂她服下,不出一个时辰便会醒来。”
贺桦衍的心渐渐平静:“多谢大夫。”
他拿了药,叫了一辆马车,抱着江容澜回了兰姜医馆。
*
枫叶林中,小女娘被黑衣人追着跑,忽然跳出来一个翩翩少年救下了他。
少年抱着受伤的她来到山上一处茅草屋,给她处理伤口,给她熬粥,给她烤野山羊。
少年的脸一开始是模糊的,渐渐地有了五官的轮廓。直至小女娘的父母找到了她,少年将腰间的玉佩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小女娘。
小女娘抬头,只见少年的五官清晰可见,那张熟悉的面容正冲她笑。
小女娘忽然惊恐,大叫一声,枫叶林消失不见,她成了及笄少女,身着喜服坐在马车上,四周空无一人。
她深吸一口气,握着拳头望向前方。
只见迎面走来一位身着喜服的男子,他手持利剑,剑上沾着血,喜服上也是血。那男子将喜服褪去,持剑朝她走来。
他愈来愈近,少女想驾车离去,马儿却不为所动。
“你是何人!”少女喊道。
只见那男子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身上的衣裳变成了金色,他大笑道:“朕是天子,朕是天子哈哈哈!江容澜,你这个绊脚石去死吧!”
“太子哥哥……不要!”
*
江容澜从梦魇中惊醒,她抓着胸口,大口喘着,久久不能平静。她的额角溢出汗珠滑下,滴在了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