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115)
“近日休养,阿昭会陪着你。”
“嗯...阿娘...我...”
“不想说的事,可以不用开口。你的事,由你做主。飞无渡,还是你的家。”
“阿娘...”
鼻尖一酸,阮清溥偏过脑袋。上官烟看出她的牵强,随口扯到,“等病好些了,去见祖母,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好。”
“想要什么,和阿昭开口。在飞无渡待得无趣了,让云舒陪你出去逛逛。”
“好。”
上官烟微微颔首,欲要转身离去。
“阿娘!”
阮清溥忽地开口,上官烟没有动,等待着她的下文。
“过去的事,无论你们是否得知,让她过去吧...恩恩怨怨,不再纠缠。”
“嗯。”
第66章
入夜,微弱的灯火悬在街边,映照在一袭白衣上。女人腰间别着一张青面獠牙鬼面,与这身行头颇为不符。唐皎的指尖摩挲着剑柄,青灰色的眸子被思念吞噬,宛若她还在身侧。
寒风拂过,唐皎眼底的思念散去,转而被浓郁的煞气替代。追溯被她握在左手,流光出鞘,打偏一枚银针。来者轻功极佳,身着黑白交错的劲装,看准唐皎左手的剑欲要夺过。
唐皎动了杀意,抵住云舒的进攻。刀法使得出神入化,云舒向后退去一步,口中喃喃:“斩相思?”
唐皎蹙眉,恍惚间反应过来,余光瞥着左手的剑,“你认得剑的主人!”
云舒不语,步伐轻盈向后退去,找准时机再度厮杀。眼花缭乱的轻功,唐皎眸色一暗,“你认得她!”
梁上燕。
云舒依旧不语,她的目的只是夺回剑和鬼面。论轻功,无人能与飞无渡相提并论,眼前人亦是如此。还没碰到鬼面,流光杀来,寒光照进云裳眼中,女人第二次诧异。流光?神机门的至宝,怎么会在她手中。
“她在哪里!”
唐皎情绪失控,流光指向云舒脖颈。月色下,云舒轻蔑一笑,唐皎蹙眉之际,一道残影从眼前消失,左手传来动静,唐皎下意识紧握着剑柄不放手。
云舒眉宇闪过几抹不耐烦,剑起,向唐皎杀去。流光挡下自己的进攻,震得云舒手臂发麻,女人被迫放手,看唐皎的眼神多了些认真。
“她活着,她在哪里,她可安好?”
“丢了半条命,你说呢?”
云舒声音淡淡,“刀伤偏了三寸,从乱葬岗回来周身经脉险些被毁。”
唐皎视线被一抹氤氲遮盖,她身形不稳地向后退去。正是此时,云舒再度踏着轻功,轻而易举地从失魂落魄的女人手中夺过追溯。她还想拿鬼面,流光再次杀来,比先前更为可怖的力量。
云舒眼里闪过一分慌乱,骤然意识到唐皎方才留了手。她抬眸,撞上唐皎阴郁的眼,那人的眸子是灰绿色,蕴着无尽疯狂。
“还给我。”
唐皎周身泛着寒意,满是煞气的眼死死盯着云舒,“还给我!”
云舒犹豫地盯着唐皎腰间的鬼面,女人又一次向自己杀来,刀法狠戾,招招致命,饶是云舒,也不得不向后扯开距离。天寒,云舒轻喘着气,白雾融进冷风中,唐皎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最后看了眼鬼面,云舒一连打出三枚银针。前两枚被唐皎轻而易举挡过,唯有第三枚匿于空气中令人察觉不到踪迹。等唐皎反应过来,鬼面传来轻微的破裂声,一条裂缝由中间扩散至两边,落下一条蜿蜒而促狭的疤痕。
轻微到令人察觉不到的声音,却在那一瞬让唐皎短暂耳鸣,女人眼眸骤然扩大、
飞无渡的规矩,得不到,毁了便是。云舒欲要离去,见唐皎久久没有反应,她停下步伐,借着烛光望向眼前人。
夜色下,她脆弱地如鬼面一般,下一瞬就要破碎。细微的哽咽声不合时宜地传来,唐皎再度抬眸之际,云舒被一抹强烈的悲伤渲染。只见眼前女人眼尾泛红,泪止也止不住地落下,滴在冷冷青石地板。
“是她...让你毁了它...”
女人声音模糊,被悲伤侵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云舒蹙眉,不明白她的悲伤因何而来,云舒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些事。丫头说,她在六扇门遇到了一位小娘子,甚至有趣。当日倘若是自己去周府偷账簿,命运的游戏是否就可以终止。
“忘了她,走你的路,互不相欠。”
云舒说罢,踩着轻功离开悲伤之地,徒留失魂落魄的女人取下鬼面,试图让它恢复原状。
*
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阮清溥才能不依仗她人下地走路。
她扶着墙,像是初学走路,慢慢从房内走出晒晒太阳。日头正好,还有几天就到除夕夜了,离家数年,忘记团圆的日子究竟会做些什么。
“少宗主!有人求见,说是来自寒州,叫姜禾。”
飞无渡弟子隔着院子同她说到,阮清溥点了点头,“烦请帮我带句话,让她多等些,我马上到。”
弟子只当阮清溥还有余事未了,行过礼后便退下了。没人知道,她所谓的多等些,是清楚自己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走到待客堂。慢慢悠悠地扶着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嘴唇却被咬的出血。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遇上过路弟子笑着打声招呼,曾经凭轻功独步天下的盗圣硬是装了半个时辰,才踏入待客堂。
有气无力地让房内弟子退下,远远见屏风前等待的姜禾,阮清溥牵强地笑着,“我以为是沈朝呢。”
姜禾一怔,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眼前虚弱的女人会是月清瑶。她鼻尖一酸,为阮清溥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