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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155)

作者: 墨玖黎 阅读记录

半晌,阮清溥忽地嗤笑一声,像是被唐皎的话逗笑,忍不住低头笑着。她笑了太久,笑得眼角有了泪,女人随意地用指尖拂去,可笑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滴接着一滴落下。唐皎放下了笔,眼前的宣纸,落着女人的身影,与窗边的女人交织着。

不知过去多久,阮清溥缓缓抬眸,女人眼尾泛红,她的悲伤似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跌入唐皎心湖。人说世有弱水,其水轻,羽毛落下也会沉入水底,掀起阵阵涟漪。

过去,无人能调动唐皎的情绪。失去不能,命运不能,死亡也不能。她心底的湖水太辽阔,石子落下也不过是片刻消失不见的结局。

只有一个女人,只关乎一个女人。她让死寂的湖水变为弱水,让唐皎有了感受仇恨外的情绪。

“阮清溥,当年我去血雨楼掘坟,抱着必死的决心。若里面真的是你,慕容瑶登基,我的血会祭奠你的离去。”

唐皎平静地说着生死,她对上阮清溥的目光,她是阮清溥虔诚的使徒。

“世上,除你,没有我牵挂的人了。我曾背负着阿娘离去后带给我的使命,而今越来越多的女子入朝为官,我的使命完成了。”

“今后,为你而生,是我的选择。阮清溥,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

“我们都会好好活着,为何总说生死呢...”

阮清溥挤出一抹笑,想让风卷走悲伤。她不愿,她不舍...

“是,我们都会好好活着。你活着,我追随你。你离开,我陪你。”

“我不会离开。”

“我会永远追随你。”

她们小心翼翼绕开条件,绕开条件,成为躲避恐惧的唯一办法。谁都未曾料到,关于恐惧的根由,并非由条件构成。生与死太简单,她们杀过人,也被人追杀。有人从她们的利器下死里逃生,她们也躲过命运的发难。

唐皎清楚杀人,也清楚怎样诛其心。倘若此生未遇见阮清溥,她或许也想过自己的死亡。死太简单,一卷草席,就能带走一条命。江湖百花阁,更是能随意拿钱买命。

她买过别人的命,作为自己官途的牺牲品。无关乎愧疚,她自以为能承受因果,却不知命运的惩罚并非关于她。

先杀其所爱,再取其性命,方可诛心。

太多人信奉其道,却忘了因果报应高悬在寂寞苍穹,飞鸟划过,割破无形之线。该来的,不在于早晚,而在于是否能承受。

过去唐皎画了太多张有关阮清溥的画卷,唯有今日的画,被一股无名的悲伤裹挟。它集结两个人的哀伤与一个人的眼泪,晕开点点墨迹。

“唐皎,我没有恨过你,只有委屈。”

阮清溥忽地开口,“你是我此生爱过的第一个人,只会是你。你承载着我的记忆,我也承载着你的记忆。我们相通,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同路人。”

“旁人怎么说你是旁人的事。我怎么看你,是我阮清溥自己的选择。”

“唐皎,我爱你,你便是我此生遇见过最好的人,不要妄自菲薄。”

“我们来日方长,今夜莫要怕,我陪着你,你也陪着我。”

“现在我心结已解,你我注定纠缠不休。”

时间只是时间,不是日晷的阴影,不是檀香化作尘灰,不是茶盏的雾气散去。它终将流逝,又总会降临。躲不过未来,也追不到过去。它永远停滞在现在,仅此而已。

铃铛声由远及近,撞在唐皎心口。夜吞噬光,哺育给星月,恍若一梦。

“她内息微薄,取蛊,需靠你。”

花信子瞥了眼唐皎,将手中的丹药递给了阮清溥,“服下它,痛觉会回来,五脏六腑宛若灼烧,是逼出蛊虫的唯一办法。只要相思子从你体内出来,锁玲珑自然也会离开那个女人的身体。”

“只是你的武功似乎至阴,焱丹带给你的痛苦,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忍下来。现在还有放弃的机会,晚了...”只有死路一条。

话未说完,阮清溥将赤色丹药吞进口中,忽视了唐皎微颤的眼眸。

花信子一顿,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中原人真是极端,狡猾的也有,像你这种笨的也有。”

“何时开始。”

花信子耸了耸肩,“待会你就明白了,切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乱了内息。我会在屋外摇铃指引相思子,铃声没有停,你的内力万万不能收回。”

阮清溥点了点头。片刻,月华透入窗子,阮清溥与唐皎盘腿入定,她们相视一眼,同时抬起手臂,掌心相贴,燥热缓缓冲击着阮清溥,屋外铃铛声响起,低沉,缓慢,绵延若秋水。

唐皎闭上了眼,阴柔之息由掌心传至经脉。

月华下,阮清溥舍不得闭眼,心口的灼热感向四周扩散,女人闷哼一声,铃铛声加快,有东西在自己体内慢慢蠕动,忍着恶心,阮清溥催动内力慢慢推动相思子。

唐皎放心地将身体交给阮清溥,任由她的气息流转在自己体内。

铃声骤然加快,宛若千军万马追赶。阮清溥额间浮着豆大的汗滴,她手臂发颤,呼吸渐渐急促。太久没有感受到痛觉,轻微的触感都让女人警觉。内脏犹如被万蚁撕咬,伴随着灼烧,怕自己疼得昏过去,女人咬着舌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腥甜弥漫在唇齿间,铃声不缓反促,嗓间一痒,血从唇角溢出。薄汗侵湿里衣,黏着肌肤,阮清溥紧皱眉头,短暂的耳鸣令她听不清花信子的铃铛。她试图冷静,却听不清任何声音,心越跳越急,像是下一瞬就会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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