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君真甜(134)
这些事情她一个人办不到,就去诓骗了萧瑞,估计同样又将萧瑞的手下诓骗了过去。
人人都知道岳瑛在她沈青身边的地位,一番筹谋安排,无一人起疑心。
见沈青迟迟不说话,萧瑞都急眼了:“大哥,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行,嫂子这么一个弱女子,我现在潜进陈郡侯府将人找回来
还来得及。”
少年行事如风,说走就走,被沈青拽了腰带一把拉回:“不要命了?堂堂郡侯府上,你想进就进?被人用乱棍打死我可没法子救你。”
萧瑞颓丧:“那大哥是什么意思?”
在宴席之前,只是不动声色偷偷安排一个使粗的丫鬟进府,中间不知费了多少周折和心力,他确实没有本事让自己临时潜进府中将人找到再全须全尾带回。
他暂时清醒过来,明明坚毅的脸上变得满面无措:“大哥,都怪我失察……”
沈青默默觑了一眼身边日渐成熟英武的少年,还是缺乏历练,一遇到事情就偶尔冒出孩子气般急切焦躁。
“现在再安排人手进去已经不现实,还会打草惊蛇,岳瑛想要做出什么行动,应该还来不及这么快,你小心安排人手在陈郡侯府外面周围接应,别让人察觉到,只要府中出现异动,不顾一切护岳瑛出来。”
她迅速做出安排,脚下生风,继续往外面走去:“别愣着了,赶紧按我说的去办。”
萧瑞杵在原地:“大哥,你去哪里?”
“我另有安排!”
她的身影比声音消失得更快。
清晨的南风楼在一夜歌舞升平后,依然丝竹靡靡,像是一对情人经过一夜旖旎,温存着互相在耳边絮絮低语。
这次沈青没有大摇大摆在一众姑娘小倌殷切迎接下走进去,而是悄无声息潜入南风楼的内里院中,这一间间房间,才是恩客们真正过夜销魂的地方。
沿着廊下一扇扇梨木雕琢繁复花样的木门从她眼前闪过,其中一扇门上雕出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她轻手轻脚“吧嗒”一声开了门锁,闪身进去。
暗香浮动,被翻红浪。
鸳鸯被里卧着一双男女,被这忽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吓得俱是一惊。
沈青冲上去捂住那男人的嘴,软硬兼施往他怀里塞了几个沉甸甸的金元宝,终于将人给碾了出去。
连海棠都被她这么突如其来一下,一脸的慵懒妩媚变得惊诧:“沈姑娘?”
“抱歉,我有急事,只能找你来帮我做。”
雨后清晨,东窗边有日光点点渗透进来,窗外的海棠花影,铺满整张梨木窗台。
铜镜正对着轩窗,少女正在梳妆。
鬓发如云,绾成宝髻,芙蓉花簪,金凤步摇。
眉是远黛,眼似秋波,额间一点花钿。
肌肤凝霜胜雪,胭脂轻霞,红唇皓齿。
镜中仙姝,不知是何方天人,精工妙笔,勾勒描摹出这样的眉眼神韵。
海棠自负有一张靠皮囊吃饭的好容貌,她并肩将自己的脸与沈青靠在一起,镜中所见,相形见绌得实在残忍。
“沈姑娘有这般容姿,何愁不能艳绝天下?”她由衷艳羡。
沈青憧怔地盯着镜中雪肤花貌,她上一次被一张绝世容颜震慑到呼吸凝滞,还是初见谢珩那一眼。
镜中那张面容明明如此熟悉,她竟然也觉一眼惊鸿到摄人心魄。
她眨眼,镜中的她也眼波流转;她蹙眉,镜中的她也黛眉轻蹙。
镜中的她的的确确就是她自己。
“原来我可以这般倾国倾城啊。”她认真喃喃。
海棠不由得轻笑出来,这话从沈青嘴里一本正经自己夸出来,是旁人学也学不出的天真至纯。
沈青努力回忆起记忆中自己身穿罗裙的模样,应该是六七岁前的事情了吧?到底是什么模样,她已经不太记得起来,后来她只有一身飒飒青衣,从七岁,穿到快十八岁了。
这会儿她又换上一条轻烟淡紫色纱裙,整条裙子繁复美丽,裙摆逶迤,偏偏襟口开得很大,露出一片雪色,海棠给她纤秀玉颈上围上一条与其雪肤相衬的白珠链。
但是让她很不能容忍的是腰间的裁剪,腰上只有一片轻纱薄薄遮挡,轻轻一动,薄纱摇曳,细娇风情一览无余。
虽然她也喜欢看英俊男子的沈腰潘鬓,但人家腰间是用腰带或蹀躞束得劲瘦紧实,绝不是这般露骨招摇。
真的不会着凉吗?
“不是,我真的要穿成这样吗?”
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穿成这样出门。尤其是,对着铜镜走上两步,明明是很正常的步伐,罗裙摇曳,曼妙身姿在轻纱下若隐若现,这……她头皮都要麻了!
海棠无奈:“沈姑娘,你现在是去人家府上当舞姬的!”
说实话,沈青如此顶着这样一张脸,轻愁浅蹙的模样,她说什么,都很难让人出言去反驳她,于是海棠又上前,从耳后给她挂上一层面纱,挡住那张倾城容颜,只露出一双风情万种的眉眼。
“这样就还不必太过于招摇。”
等日头又高了一些的时候,南风楼去陈郡侯府祝寿的伶人们,由娟娘亲自领着乘了一队马车,从陈郡侯府的侧门进了府中。
沈青抱了一只琵琶走在队伍中,也不知是不是王容跟娟娘打过招呼了,今日前来祝寿庆贺的舞姬歌女,个个都面纱轻罩,只留眉眼。
她们都穿着一样的轻烟紫纱裙,眉间都是一样的海棠花钿,乍一看去,看不出太大区别。
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她根本就不会弹琵琶,可是今日所要上场演奏的乐器,也只有琵琶和萧管,这些表演的歌舞曲目还有人数,早就已经在府上报备过,不可能做临时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