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君真甜(135)
她牢牢记着海棠的叮嘱,琵琶上场的精髓是半遮面的含蓄,她就在队伍后面抱着琵琶半遮面,假装自己手上在拨弄琴弦,身边的小姐妹的琵琶声会给她掩盖过去的。
贵客们这样的场合,重在喝酒交际,最多不过看一眼前面的舞姿,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某个琵琶女的琵琶有没有声音。
陈郡侯府大办宴席,前院时不时有爆竹锣鼓齐鸣,嘈嘈人声时不时传到后院,可见今日人声鼎沸之盛况。
宴席还未开始,她们在后院等着上场助兴的舞姬歌女们,都规规矩矩立在一旁,有半点行差踏错,扰了贵人清净,那就不用活了。
除了南风楼的人,还有其他洛京中一些有名的戏班伶人,以及府中原本的下人杂役多在后院行动。
沈青趁机暗暗留心,岳瑛是被安排进来做了丫鬟,今日郡侯府人多事杂,也不知她被分到了哪里做事。
直到午宴开席,她们被安排到宴厅去歌舞助兴,她也一直没有找到岳瑛的踪迹,只好先跟着娟娘等人进了宴厅,她在队伍最末的位置坐好。
陈郡侯府的宴厅亦是富贵气派,正厅左右两边是一张张独立的案桌,陈郡侯是主人,又是今日寿星,端坐正北的主位,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就是用来歌舞助兴的。
歌舞声起,前面舞姬翩翩起舞,后面的歌女清歌缓唱,琵琶与萧管声音靡靡动听,宴厅里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沈青半张脸被挡在琵琶下,一双纤手仿佛在弦上续续细弹,其实弦上的声音都是来自于身旁另一个弹琵琶的小姐妹。
她的注意力还是在宴席之上。
虽说陈郡侯府这两代有没落之势,看这宾客如云,非富即贵,也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陈文轩现在颇得父亲器重,只坐在父亲下首,一派器宇轩昂的模样,听说跟裴氏好事将近,怪不得这样春风满面,谁舍得跟放弃跟裴氏这样满门富贵的大好联姻呢?
再往后的位置,一道白衣清贵端坐于案前的身影,竟然是谢珩。他明明对陈文轩的恶行了如指掌,却还能成为人家的座上客,甚至还能推杯换盏极具宾主之欢,真是虚伪。
不过沈青现在也没心思管他们。
她在想,如果岳瑛要动手,席间是她最好的机会,也是府中最低阶的丫鬟今日最有机会接近陈郡侯的时候。
只是她暂时还不能完全确定,岳瑛会用怎样的方式动手。
她不会武功,最可行的法子就是下毒。
可是她观察这宴席上的菜式,陈郡侯并没有单独的菜式,都是丫鬟们一道一道依次沿着案席上菜,这样就几乎不可能准确无误地将毒下到陈郡侯或者陈文轩的
碗中。
想得入神间,一曲尽了,她还没回过神来,手指轻嗑在琴弦上,发出极低一声嘤咛。
按理,无人会注意到这样细小的插曲,可惜沈青自己心虚,忙抬眸去看陈郡侯的反应,正好一双盈盈美目与陈郡侯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陈郡侯眼神亮了亮,抬手指她:“你,过来瞧瞧。”
娟娘吓得忙出来跪倒:“姑娘曲艺不精,扰了侯爷雅兴,我回去一定重重责罚,请侯爷饶命啊!”
陈郡侯没有看她,目光始终落在最末的琵琶女身上,她方才一眼望过来的目光流转间,实在让人心神摇曳。
“曲有误,周郎顾。”
他语气中毫无责罚之意,反而带着笑意继续问:“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沈青听这糟老头子念这酸诗就烦,当然,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让她心里一阵犯恶心,毕竟上次见他,这老头还在御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呢,现在就这么一派附庸风雅的虚伪模样。
她干脆抱了琵琶,大大方方走上前去,不管怎样,不能连累了南风楼其他人,她先应付一阵,等着岳瑛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这琵琶女身上,眼见这琵琶女一步一步向主位走去,估计又是一个想要攀附权贵在这宴席上闹出这般花样的风尘女。
只是众人在看清她面纱上那副精致绝俗的眉眼时,漫不经心的目光俱是惊艳。
有这般容姿,这权势富贵,何不是探囊取物?
当她莲步缓缓走过谢珩的案前时,谢珩顿了手中酒杯,虽然只能瞥见面纱下微微侧过来的一点眉眼,他的一双清眸再也无法从眼前人身上移开。
陈郡侯早就目瞪口呆,痴痴问了一声:“会弹些什么曲子?”
沈青盈盈福身:“妾身琵琶不精,请献舞一支。”
谢珩眼中清润如墨的瞳仁骤然一缩,只觉周身血脉凝固,形神俱震。
第58章 第58章他想狠狠一把攥住那轻纱……
沈青根本就不会跳舞。
可是非要让她弹琵琶的话,那怎么样,也还是跳舞更好应付一点,毕竟这跳舞跟打架,多少有点异曲同工之处?
再说了,这男人看跳舞,不就是想看人家扭腰吗?她就跟着身后琵琶萧管的节奏,自在轻灵扭动起自己腰肢来。
她长年练武,体态四肢柔韧舒展,毫无欣赏性的怪异舞姿,因为她过于突出而大胆地腰肢扭动,轻纱下细腰风情看得人血脉偾张。
在座宾客都是见多各种场面的,这下更彻底明白了,这姑娘确实是什么才艺都不会,只不过仗着这样一副绝世容颜,敢登堂入殿来如此博人眼球,不过只要能引得贵人青睐,也算是富贵险中求了。
沈青那几个重复的动作实在做得匮乏,她想到自己平时在南风楼欣赏舞姬们的舞姿时,那些舞姬总会时不时循着曼妙舞姿,向她递过来一道脉脉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