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君真甜(159)
还有怪不得给人打个半死,他还老老实实罚跪,她只觉得狼狈可怜,从没想过原来也是在收买人心啊!
晋王继续道:“目前来看,他做的这些事,和我们可以有一段同行之路,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沈青心头微动:“殿下,您的意思是?”
“既然此人秉性正直,又可以与我们同行一程,你就没想过,将他变成你手中的一把利刃吗?必定会所向披靡,事半功倍。”
世家门阀既然坚如铁桶,等着他们从外部慢慢瓦解蚕食,大功告成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可是如果有一把利刃,能够从内部将世家分崩离析,那一定会势不可挡!
晋王的提议确实让人豁然开朗,但他不知道,谢珩这段日子有多怪异!况且虽说谢珩本心正直纯良,可他行事执拗,自有傲骨,怎么可能甘为人刀柄?
想到这,她还是退缩了:“算了,他可不是能被人驱使的人。”
这利刃拿在手中或许所向披靡,如果反噬起来,那也是要命的。
也许他们会有一段相同的路,可是寒门世家终要分道扬镳。
“行了,小姑娘怎么一提到俊公子,总叹气是怎么回事?”晋王看不下去。
什么跟什么啊?
这晋王看起来靠谱,说起话来怎么也轻浮起来?
沈青撇撇嘴:“这事风险太大,我只是谨慎行事罢了。”
她想想不能让人占了口舌便宜:“我可不是小姑娘,您别老说,哪天说漏嘴那我可翻脸了。”
晋王不动声色看着灯下少女微微脸热模样,眉眼间笑意舒朗:“这确实是条捷径,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要不要走……”
“全看你,不看他。”
第69章 第69章谢珩,很好玩是吗?
从义庄回来后,沈青有时候变得很忙,经常整日不见人,直到夜深才听见她回府的声音。
有时候好像又很闲,比如现在,小院的苦柚树下,摆一张棋盘,
一身青影,与棋盘对坐整日。
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凌乱散落,看不出是什么棋局,暮春里苦柚树上开出白色小花,偶然被风吹落,闲闲落在散乱的棋局上。
这一颗颗普通的黑白子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在沈青眼中,把每一颗都想象成各个世家和朝中各处机要,一切就复杂而明朗起来。
她真的很讨要下棋这类总是走一步看三步的运筹帷幄,几日来,她盯着眼前这盘子反反复复地看,突然被她看明白了,何必这么麻烦?
当初剿匪的时候,谢珩不是很娴熟地擒贼先擒王吗?
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擒贼先擒王不就可以了?
洛京中世家如云,盘根错节,是凝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可是这些大大小小的世家,再怎么紧密勾连,其背后根基都是四大世家。
四大世家,是整个洛京世家门阀的心脏,她只要找准这颗心脏,扎上致命一刀,何愁不能瓦解这铜墙铁壁?
所以关于晋王的那个提议,几番深思后,沈青依然确定,她不能去走谢珩这条捷径。
即便他们现在各自所做的事情,会有一段短暂的同路,可是她终究是要对谢家下手的,而谢珩,也始终是谢氏子弟。
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同路。
谢珩已经对户部下手了,接下来,三省六部应该都会被他逐一下手清理,本来她和晋王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她现在决定,还是彻底避开谢珩的行动为好。
大家各自为政,各走各路。
世家高门与三省六部朝廷机要本来就是互相渗透,他从朝廷机要下手,那她就直接对四世家动手好了。
心中有了打算,她将手中几颗棋子随手搁下,痛快起身。
皇城之南,东西两市之间,除了南风楼,令人快活的去处还很多,明镜台就算一个。
王容曾经带她来过一次。
只不过沈青不好这一口,所以也就来过那一次,这次她自己一个人来,人多眼杂,她特地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宽袖长袍,用玉簪挽了发髻,折扇轻摇,公子偏偏,美玉无暇。
进了明镜台,如果不想被人认出,进门的时候可以在侍者手中领一枚面具,掩盖了身份,才好玩得尽兴。
她没有挑那些花里花哨的兽脸面具,选了一张干干净净的白脸面具,在洛京混迹这么些日子,往来于明镜台的不少纨绔子弟,认识她的或许不少,还是带上面具比较自在。
往里,是各种各样琳琅繁复的赌局玩法,还有一个一个围在赌桌前红了眼失了神的赌徒们。
这样一个最令人丧失神智的魔幻之地,竟然取名为明镜台,所有疯魔,皆为虚妄吗?
牌九、骰宝、陆博之类是最基础的,明镜台里,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的玩法。
跟洛京中其他快活地一样或多或少都要背靠世家,而明镜台,直接就是四世家中桓家挂名经营的产业。
虽然她喜好玩乐,但如果不是晋王指引,她并不喜欢涉足此地。
一张赌桌背后,不知是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赌桌下无数机巧秘密,各种精密复杂的规则,制造出富贵迷离的美梦,请君入瓮。
明镜台分甲乙丙丁四大坊,上次因为王容的缘故,她得以去了最高等级的甲字坊,在那里一掷千金,可以见识到各种民间想象不到的精彩玩法。
上一次她见识到的,就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庄家下注,给每个少女选定一条花色的蛇,有毒无毒,就是庄家的赌注,活下来的少女则是庄家赢回去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