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君真甜(183)
想到这一点,谢初原如梦初醒:“不对啊,沈青……沈青的那个义弟,对,萧瑞!”
“萧瑞,萧瑞!”他忽然低呼出来,脑海中那副眉眼更加似曾相识。
萧瑞他也姓萧啊!如果按年岁算的话……
他一刻也不能再等,连声音都带上颤音:“去,马上带上谢家的亲兵,去查抄了那间义庄。还有……”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摆,来不及再看一眼桌案上的案牍:“我现在就回谢府。”
身边的暗卫不明所以,只听到他反反复复低吟了几声“萧瑞”这个名字,就如此激动,想来事关重大,忙领命准备去办事。
谢初原没有向暗卫透露出他这点电光火石间冒出来的真相,但沈青却完全知道他猜到了什么,一旦他回到谢府,将这番猜测告知谢府其他人,于她和萧瑞,都将是灭顶之灾。
略略估算了一下尚书阁的守卫。
厅外阁前,都是按宫规布置的守卫数量,这些侍卫驻守在外,听到动静赶过来需要一点时间。
但是这间厅阁四角,分别藏了四名暗卫,都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以及谢初原身边还有一个。
要在厅外阁前守卫赶来前,在五名身手不凡暗卫手中,取下谢初原的性命。
无论成与不成,她都没有别的选择。
澄澄明灯透过窗纱,将窗扇菱花浅浅映在阁前的台阶上,阶前夜色清凉宁静。
“有刺——”
夜寒如霜的空气里,一道长啸破空而来,还没说完后面的字,声音在空气中仿佛生生被折断。
澄亮的明窗俶尔陷入黑暗。
“有刺客!快保护谢大人!”
厅外阁前的侍卫们反应过来,纷纷涌向朱阁上黑寂的房间。
原本已经陷入沉睡中的皇城,在一阵惊呼喧闹声中,宫灯依次点亮,宫墙下长道前,时不时有阵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都是调往尚书阁去的侍卫和禁军。
已经夜深人静的宫外长街,沿街的商铺早就关门,偶尔倒是还可以看见一两只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月光清淡铺洒在寂静无人的长街上,沈青沿着长街,慢慢往沈府的方向走去。
她脚下有一点虚浮,所以走了很久,走到迎面碰上宫外巡防的队伍,竟也披甲带刀匆匆赶往宫中,她侧身在一处柱子后避了避,直到那支队伍离开,她抬眸忽然发现,一路沿街的屋顶有一层恬淡的光泽,原来不仅仅是月光,是深夜起了白霜。
怪不得从脚底到肩背骨髓,无处不清寒。
不过一切都很庆幸,庆幸今日去了义庄,庆幸在月光下看到那抹多余的影子,庆幸谢初原在她眼皮下发现了秘密。
这或许就是天命?
从皇城到沈府,可能是夜半风凉,这一路比印象中要漫长许多,等她终于迈着步伐挪到沈府时候,看到八角灯照映下熟悉的门庭牌匾,她真是笑不出来。
沈府朱红的大门被火光照得在夜色中也格外鲜明,一群身披甲胄的亲兵们依次排开,牢牢挡在沈府大门前。
谢道清长身立于前,眉目冷冷。
见沈青孤影一只从深寒夜色中走来,他拢了拢衣袖,好整以暇上前打招呼:“如此深夜,家家闭户,沈公子不在自己府上待着,怎么从外面归来?”
沈青笑意不羁:“这个问题,恐怕该我的夫人质问我吧,怎么丞相倒有这份闲心来管人夫妻事了?”
谢道清不跟她废话,冷声道:“一个时辰前,尚书令在宫中遭人杀害,现在皇城上下戒严追凶,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沈府看看,没想到你果然不在府上,就只好在这守株待兔了。”
沈青挑挑眉头:“丞相怀疑我是凶手?”
“他遇害,而你不在府上,这难道是巧合吗?”
沈青摊了摊手,无奈道:“你看,尚书令一死,你第一时间就怀疑我,马上亲自带人封了我的府门。瓜田李下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谁都会怀疑我的情况下,我避嫌都还来不及,我还去杀人?莫不是你们自导自演栽赃我吧?”
谢道清目光在她身上审视一番,抬手下令:“既然有嫌疑,就先带回去审问,是否真凶,一查便知。”
“我看谁敢!”
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愤然打断,一队银甲铁枪的禁卫军冲上前来,一字排开,挡在沈青面前。
横了一把长刀,将她护在臂弯前的是萧瑞,少年锐气难当,将刚才要冲上前捉拿沈青的谢家亲兵逼退两步。
两支队伍在沈府大门前对峙起来。
谢道清冷笑起来:“我竟不知,朝廷的禁卫军,竟然成了你沈青的私人护卫。”
萧瑞反唇相讥:“我也不知,原来谢家的亲兵,可以毫无根据诏令,就直接登门捉人?”
有人上前在谢道清身边耳语几句,谢道清露出一个了然笑意,连语气都舒朗起来,颇有耐心地跟沈青协商道:“方才审过案发现场几个暗卫,说是有人一掌打中了刺客的背心,这便很好判断了,沈公子,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自证清白。”
沈青立在那儿没有动。
萧瑞纳罕,回头去看大哥神色,借着火光憧憧,她的脸色唇畔,细看之下,是隐隐透着一丝虚弱的苍白。
他迅速反击回去:“怎么堂堂丞相,竟然要逼人当街脱衣服?这事恐怕告到御前也说不过去吧!”
谢道清的语气立刻笃定起来:“要是沈公子心虚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身后亲兵铮然亮出长刀,萧瑞这边的禁卫军也不甘示弱,与谢府亲兵刀剑相向。
锃亮刀光,憧憧火光,满目耀眼的激烈,将沈青脸色映得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