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君真甜(77)
自然也有人不信在起哄:“莫不是你死到临头,在这里吹牛吧?谢家是出了名的家风严谨,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除非……你仔细跟我们说说,他在榻上都有些个怎么样的花样?”
“就是就是,让我们也都学学不是!”
“兄弟,你还是见识太少了!谢家是什么人家?百年世家积累,光是那书库里的春宫图,都是代代相传的,里头技巧简直是让人眼花缭乱闻所未闻,他们从小看这个长大,榻上花样当然多了!”说到关键,沈青不紧不慢道:“至于具体有些个什么花样……你们给钱了吗?就想听。”
众人听得起劲,狭窄的牢房里闹成了一锅粥,正在沈青都准备伸手让狱卒大哥帮她收钱的时候,闹哄哄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各个牢房中的犯人们纷纷靠过背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狱卒们也赶紧各归其位,立得笔直目不斜视。
只有沈青纹丝未动,撑着下巴望了一眼从暗处渐渐走出的玉面公子,白衣黑氅,清冷得让人无法逼近。
不过,她的目光只在谢珩身上落了一瞬,便掠过去看他身后的鸣山。
并热情地打上了招呼:“哟,这不是清乐酒家的店小二吗?什么时候换了活计,在刺史府当起差来?”
鸣山十分不待见她:“苍天有眼,不枉我家公子殚精竭虑,终于将你这悍匪绳之以法!”
沈青乐了:“你家公子那可不是殚精竭虑,不过是在榻上会伺候人罢了。害我一时迷了心窍,中了这美人计。”
“你住嘴!你……”
“鸣山。”
谢珩温声打断他。
相比于鸣山的怒目圆瞪,谢珩脸上自始至终都很淡然,只是目光看向沈青的时候,压抑着几分隐忍:“把门打开,我单独跟他说几句。”
“别别别!”在狱卒上来开门之前,沈青一把抱住铁栅门上的门锁:“谁知道你进来后会对我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毕竟我是很招人喜欢的!有什么话在外面说,光明正大地说!”
狱卒小心翼翼觑了一眼谢珩的脸色,见他似是默许,忙迫不及待缩了回去,假装无事发生。
谢珩就隔着一道铁栅门,与里面的人说话。
“那日我的确是借你势力去除掉孟渊和徐唐,但布署中出了意外,手下的人擅自提前行动,才让萧瑞和赖三遭到重击,也将你陷于险境几乎丧命。虽然我本意绝没想伤害莽山上任何一人,终究是我驭下不力,抱歉。”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话他是多么迫切想要说出来。
沈青正一把抱着铁栅门上的锁,一张脸也紧紧贴在门上并没有看外面站着的人,谢珩的声音在耳边娓娓道来,他每多说一句,她毫无所谓的脸上就多一分静默。
谢珩把她活捉进大牢里,第一件说的事情竟然是这个?
这么说来,当时种种无法理解的怪异都能说通了,她的受伤,原来是在他计划之外。
谢十三在榻边衣不解带照料她的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仰头问:“那你不如放了我?”
谢珩垂眸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一派认真恳切模样,是她今日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他。
“绝无可能。”他抿了抿唇,断然否决。
沈青冷嗤一声:“那你刚才装模作样
假仁假义些什么?”
“沈青,只要你愿意带着你的部下接受招安,我向你承诺,必定为莽山兄弟们争取一个好去处,从此不必再过朝不保夕落草为寇的生活。但凡你所顾虑,我赴汤蹈火,也会替你们排除万难。”
他说得倒是诚恳,沈青可不乐意:“你没在小金顶生活过吗?我们哪里朝不保夕了?要不是你天天恐吓我们说要剿匪,我和兄弟们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呢!”
谢珩提醒她:“你们终究不会被朝廷所容。”
沈青反问他:“那然后呢?跟着官府来对百姓烧杀掳掠吗?这些明明都是你亲眼所见,还想逼着我们为虎作伥?”
谢珩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有耐心些:“沈青,我知道你正在气头上,但是……”
“等等……”沈青直接打断他:“我可没在气头上,毕竟是我技不如人,没你这般无所不用其极什么狐媚手段都用得上,我被你捉拿,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我有什么好气的!”
两人一言一句,连最开始的平淡疏离都没有了,句句夹枪带硝烟弥漫。
“沈青,是你把我捉上山的。”谢珩认真陈述最初的事实,清冷的语气带上一丝熟悉的无奈。
“你还无辜上了?”
沈青无处遁形,像是被自己的愚蠢狠狠扇了几巴掌。
把奉旨前来剿匪的官兵头目抓到身边当一个宝贝疙瘩宠着,她活了十八岁,简直不能接受这么愚蠢的事情是自己做出来的!
“还是你手段太狐媚!我才会色令智昏!”千错万错,反正都是谢珩的错。
一边的鸣山可忍不了,他家公子可是天上月,云中鹤,天下谁人不敬仰三分?怎能让这样的泼皮无赖言语侮辱?
“你这悍匪也太没自知之明了!我家公子现在给你机会,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管他敬酒罚酒,我不喝酒!”
“你!”鸣山没见识过这种无赖,除了干瞪眼外,再巧舌如簧也拿她没办法。
沈青胸口起伏着,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什么耐烦挥了挥手:“行了,说完了没,说完赶紧走,别耽误我跟兄弟们唠嗑。”
这一晚上,她这新认了不少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