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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如肆(15)+番外

作者: 情深且梦 阅读记录

靖安若摇摇头,努力把自己从这压抑的思绪里抽出来,人都说她骄纵,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骨子里是个极懦弱的人,不敢去爱不敢去恨,纵是那人伤害了她,她亦没有勇气接受现实,没有勇气去恨那仰慕过的人,自嘲道:“靖安若,你为何如此懦弱,如此不堪”

可安氏呢,倘若什么都不知道,尚会觉得那是一场疾病,可如今知道了你打算什么都不做?你且看看害人者却占着你母亲的位置,贯会作威作福呢,而这一切原本该是你的母亲的,靖安若的眼眸泛着一丝寒意,她不能,不能……她的母亲需要一个公道……

已是破晓时分,东方晕上一层粉色,逐渐驱散黑暗,靖安若神思恍惚不知游荡在何处,脚浸在溪流里,或是试图挽回一丝清明。晨曦中山上似有人影浮动,缓缓下来越靠越近,靖安若却仿若未曾看见。“不要站在水里,你身子虚”突来的声音,让靖安若突就打了一个机灵,猛然回神,屿山君已然不知何时已在身旁,靖安若道:“药王前辈早”屿山君说:“你要再不出来,我这招牌要砸你手上了”靖安若讪讪,抬脚出了溪流,屿山君背着药篓,采了一些草药。靖安若问:“前辈平日也是这般早”屿山君说:“倒也不是,只是近日,需要夜凝露,白天便寻不到了,是以会比往常早些”靖安若说:“原是这般,若说药理,前辈若称第二这世上只怕无人敢称第一,阿若想问野葛有孕之人食之当如何”

屿山君不知靖安若为何如此发问,答:“野葛剧毒之物,若炮制得当,可适量入药 ,野葛中毒无解,有孕之人又如何食的,不过野葛与黄芝类”靖安若又问:“黄芝?是何物,二者又有何关联”屿山君答:“黄芝滋补有凝神静气之效,一般用于惊惧梦魇之证,而野葛若是是使用不当,轻者恶心,乏力,更甚着出现幻觉,量大可致死,你这丫头今日怎对药理感兴趣”

靖安若答:“遇见前辈,阿若随口一问罢了”

屿山君说:“若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以后知衡身边也可照料一二”靖安若道:“晚辈愚钝,只怕叨扰前辈”屿山君说:“倒也无防,若你想学,可随时来我这里”靖安若,答:“多谢前辈好意”

不知不觉已经说了许多话,二人已行至下榻之处,靖安若说:“我观前辈从山上下来,采的又是夜凝露,想必是夜未眠,晚辈就此别过,望前辈安枕无忧”靖安若施然一礼退去。

屿山君归来,见院子里沈知衡依然在等候,一身青衣端坐,手执一本籍,正看得出神,屿山君问:“知衡,今日觉得如何”闻言,沈知衡道:“有劳前辈挂心,今日无甚不适”屿山君说:“即是如此,今晚便加大些剂量”沈知衡望了望屿山君,似是欲言又止,屿山君道:“知衡可是有顾虑”沈知衡道:“有前辈在,衡何须忧虑,只是刚刚似曾听闻阿若的声音,怎没见她”

屿山君了然,捋着胡须道:“原是如此,只怕这丫头未必看得见你在这里”沈知衡道:“前辈何以见得?”

屿山君意味深长的说:“今日老夫归来时乃是辰时,只见那丫头神思恍惚立足于水中,似是并未梳洗,这丫头只怕是有心事”

沈知衡道:“竟有这等事,看来是我最近太过冷落与她了,日后必要多多陪伴与她才是”屿山君叹了一口气道:“知衡,大可不必这般自欺欺人,体疾药可医,心病药难愈,这心病还须心药解,不如打开她心里的结”

第10章 靖是药1

看到靖安若回来又是未曾梳洗的模样,禾颖觉得自己定是错过了什么,可是靖安若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何她竟未察觉,自忖自己也并非愚钝至极之人,为何丝毫未曾发现呢。压下心中的疑问,禾颖只道:“原来小姐今日起的的这般早呢,禾颖为你梳妆吧”靖安若淡淡的说:“今日梳一个简单的样式即可”靖安若衣袂摆动,禾颖瞥见微微带着几分潮湿,禾颖微微皱眉道:“小姐你去了哪里,为何你的衣服是湿的”湿的?许是恍神不查许是未曾留意,靖安若说:“许是出去的太早,沾了晨露,于我拿套新的衣裙即可”可禾颖所见明明是湿了水,禾颖也不打算拆穿她,依然去拿了新的衣裙,青色的衣裙,披洒的墨发,越发衬得的靖安若人淡雅的与世无争,禾颖给靖安若梳了妆,连那几分憔悴也遮盖的不留一丝痕迹,把一支碧玉簪簪于靖安若发髻上,禾颖郑重的说:“小姐可曾记得,你曾答应老夫人谨言慎行,不生事端,为何你今日这般失态的从外面归来,究竟是什么乱了你的心绪”靖安若答:“我从未忘记,一切按着祖母想要的样子,可是禾颖,我也有心,也会难过,它会痛你知道吗,一些事我明明知道,却很无力,你能明白这种无助吗”靖安若的容颜上带着让人望而生痛的凄楚,刺痛了自己刺痛了禾颖,禾颖拍拍了靖安若说:“小姐,你别难过,老夫人只希望你以后过得好,禾颖也是,你若不喜欢禾颖不问就是”靖安若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与往日无异。

一切如往常那般,今日却意外等来了沈知衡,他曾说近日忙碌,为何今日会出现在这里,看着倒是比平日憔悴几分,也不知是在忙些什么,靖安若好奇。屿山君说,靖安若神情恍惚,似有心事,可观她这般明明与往日无异,可是屿山君倒也没有说谎的理由。“你”,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响起,二人相视一笑,沈知衡:“阿若先说”靖安若道:“我虽几日未见你,却看你比平时憔悴了些许,可是近日之事棘手耗费了心神”沈知衡道:“原来阿若也是关心我的,近日劳烦屿山君看诊,棘手的只会是屿山君。近日忽略了阿若,阿若可是怨我,如若是怨,衡日后日日伴在阿若身旁可好”这人惯会油腔滑调,靖安若象征性的退了几步,生怕他又作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沈知衡道:“阿若怕我?是我之前唐突于你,阿若若是不喜,衡当安分守己绝不僭越半步,你别躲着我可好”靖安若才惊觉自己的举动未免太过敏感,靖安若道:“世子多心了”无论多心与否,她对他还是心有芥蒂,沈知衡心下留意,又问:“阿若这些时日,在悠云住的可还习惯,事事可还趁心,若有什么不顺意的大可告知于衡,衡只愿阿若日日欢欣”靖安若自忖在悠云的日子住的舒心,吃的可口,风景也还不错,下人已然把她当主子看待,自是没有半分不顺意的地方,若是有只怕是那起子心结难解,可这与沈知衡有什么关系呢,念及靖安若说:“阿若得世子照拂,一切极好” 沈知衡道:“如此,衡亦可安心,其实你我本不必如此是生分的,我更愿意你唤我一声衡”沈知衡眼眸看的热切,靖安若的脸颊爬上一抹绯红,可还是轻轻唤了出声:“衡”,闻言沈知衡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的阿若终于愿意唤他一句“衡”,厚着脸皮道:“阿若再唤我几声可好”靖安若的俏脸,越发的红,好没气道:“你若这般,我日后便不再叫你”沈知衡无奈道:“好好好,阿若莫恼,一切都依你”,言语间竟是有无限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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