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说得合情合理，老爷子也听明白了。
若是明月，苏哲和小白几个孩子一道过来，那王府不仅是热闹，恐怕还会鸡飞狗跳——除非，是宝园在。
于是，陆衍顺理成章，“我正想着同宝园提起此事，若是明月，苏哲和小白一起来府中，恐怕只有宝园才能看得住。”
所以，不情之请，正好是她年关留在这里。
她年关留在这里，就没有办法去见祖母。
所以他这几日就带她去见祖母，也不用老爷子将祖母接回京中了。
就避免了祖母年关时在京中露面。
原来如此~
喻宝园朝陆衍投去崇拜的目光，果然，陆衍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
陆衍第一时间又看懂了。
陆衍头疼。
“那宝园……”老爷子这处也为难看向喻宝园，老爷子也想同她一道过年关，但又知晓养育之恩于她而言同样重要，所以，老太太这处，宝园也要兼顾。宝园是个好孩子，他不想看她为难。
喻宝园“想了想”，然后诚恳道，“爷爷，我是很想祖母。但世子早前就同我商量过，扶光和青黛才回京，怕不习惯，年关前后许是要留在京中照顾。我同祖母也商量过，祖母是知道的。眼下如果明月他们要来府中，恐怕更不能走。石太医说过几次，祖母的眼睛能治好，但是不能再耽误了，我也不想祖母途中奔波操劳。世子带我去见见祖母就好，等年关一过，祖母也能看见了，我再去接祖母。”
许是诚恳，又许是老爷子也真的想同她一道过这个年关，老爷子没有再坚持，“行，你同修颐商议就好，爷爷听你们的。”
“太好了，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看宝园的祖母吗？”扶光积极。
青黛也眨了眨眼睛，明显是想。
陆衍拒绝，“马上年关了，要赶路，早去早回，你们乖乖呆在府中陪太爷爷。”
扶光和青黛都有些失望，但是二叔说的好像也没错。
*
出了风和苑，文妈和丰妈带了两个孩子回去。
陆衍同宝园一道回苑中。
腊月天寒，哪怕披了狐狸毛披风，陆衍还是取下身上的大氅给她。
大氅上还带着暖意，喻宝园手中拎起手中那个暖手炉，在陆衍跟前晃了晃，笑眯眯道，“世子，你真是好人呐~”
陆衍顿了顿，雪下得有些大，陆衍一面撑伞，一面淡声道，“巧言令色鲜矣仁。”
喻宝园自觉钻到伞下，“行行行，好人世子做，巧言令色我来做。”
陆衍眸间微暖，口中却依旧淡声，“你适可而止。”
喻宝园笑开。
今日，好像特别，特别，特别，好……
第190章 种子萌芽
“世子真要带我去见祖母吗？”喻宝园想了想, 还是问起。
她自然想去见祖母，但又怕太明显，所以不知道陆衍刚才在风和苑说的话只是搪塞老爷子的，还是真的会带她去。
陆衍看她, “老爷子哪里好糊弄？答应他去, 最后没去, 他闭着眼睛都知晓其中有猫腻。”
那就是, 去的意思！！
喻宝园险些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陆衍心中也莫名跟着愉悦, 或许，是喻宝园这幅模样份外讨喜。
陆衍转过头去。
“世子为什么不让扶光和青黛去？”其实，喻宝园还好奇这条。
陆衍虽然表面看起来倨傲高冷，但这段时日的相处，无论是对老爷子，还是青黛扶光，就是明月, 团团几个孩子，甚至是小九, 亭子和府中的下人, 陆衍都是冷冰冰的嘴, 但心里是软趴趴的。
青黛和扶光只要撒娇，陆衍几乎都招架不住。
所以，她是没想到陆衍会不让青黛和扶光一道。
陆衍淡声道，“他们两个去是没什么, 但他们两个都去了, 老爷子就闲着了, 老爷子一闲着，你觉得他会不会跟着一道？”
喻宝园：“！！！”
陆衍见她这幅表情就知晓她眼下是想明白了。
“有时候脑子挺好用, 有时候又像装的浆糊一般，可是有什么说道？”陆衍说完，喻宝园反应过来，这是变着法子说她呢！
不过喻宝园今日心情好，不同他计较！
“是，世子伟大光荣正确~”伸手不打笑脸人。
陆衍看了看她，果然打不下去。
“世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用饭的时候，喻宝园只听他说这几日，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日。
陆衍轻声，“朝中还有些事要善后，大后日。”
“好~”喻宝园才不关心具体是哪一日，但有一个原则，就是如果已经计划到哪一日上了，那这个计划十有八.九是在既定的schedule上了。
喻宝园心生欢喜。
陆衍看她一幅明明高兴，又忍着尽量不要高兴得太明显，把狐狸尾巴窜出来的模样，陆衍好气好笑。
“那明日给世子告假，我想去见见婉珺和周书生。”
说到这里，陆衍想起那日在玉兰阁的身影。
陆衍冷冰冰，“周书生？”
喻宝园热忱道，“嗯，都是早前青石镇的同乡，之前蓝城出事，婉珺的哥哥带了镇子上的人连夜逃走，但走散的人太多。周书生带着儿子入京投奔他早前的老师，想参加明年的春闱。”
喻宝园自己都没发现她眼下对陆衍无话不说。
只是一无话不说，就忘了察言观色，譬如，陆衍的兴趣明显在周书生身上，“你同婉珺熟悉，是替老太太治病；周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