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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琴师(女尊)(69)

作者: 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殷奉贤酸痛的后腰好了些,抚着小腹轻叹一声:“裴大人只怕是嫌弃……”

他嫁过驸马,好容易有孕后又死了驸马,这会怀着前妻的遗腹子。

裴淮义有太多可选的男子了。

为何要做一个继驸马。

“殿下哪里的话,您可是皇季父,陛下都对您尊敬有加,裴大人怎能嫌弃,”宫男道,“殿下放宽心。”

宽慰终究是宽慰。

殷奉贤看了一眼凉亭里抚琴的身影,冷笑:“成日穿一身白,远远瞧着跟个幡似的,裴淮义还能瞧上这么个人?”

看着就招东西。

他是看一眼都嫌晦气。

这琴师原本可是肖府的人,后来说是受了委屈,被肖柏赎了身后,跑去御史府做事了,生了一副冷模样,又上赶着跟在裴淮义身边,她时常忙于政事,哪有什么

时间听楚临星抚琴。

狐媚东西。

本就存了勾引的心思,见裴淮义不肯要他,转头又勾着肖柏给他掏了银子。

殷奉贤本就不喜他。

楚临星从来疏冷,不苟言笑,身份家世都没有,这样一个人,偏偏得了裴淮义的青睐?

那他这个皇季父算什么。

“真是不自量力,”殷奉贤皱着眉头,“叫他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目的。”

天逐渐暗了下去。

只怕又要下一阵大雨了。

楚临星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在檐下听皇季父问话:“当初陛下授你乐官之职,你不肯去,是为了留在裴大人身边么?”

“并非如此。”楚临星道,“草民何德何能为宫中乐官……”

“陛下授你官位便是能,想留在裴淮义的身边,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殷奉贤的声线没有比外面的雨暖多少,“不要做留在她身边的春秋大梦,你没有这个资格。”

楚临星知晓他对琴并无太大兴趣。

今日召他入宫,也是要为难他的。

却不曾想是因为裴淮义的事。

上次留他在雨中久跪,也是因为裴淮义吗?

他后知后觉地蜷紧了指节,像是发现了被刻意掩埋的惊天秘密,楚临星将心思都掩藏起来。

他先前不曾注意到,皇季父对裴淮义居然存有这样的心思。

难怪,难怪,一切都有了解释。

殷奉贤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心思:“她会多看你一眼?在她身边留了一个月,她也不曾给你什么名分吧,你还奢求什么呢?”

“我不奢求什么,”楚临星平和地道,“我也没有奢求什么。”

只要留在裴淮义身边,他就很知足了。

殷奉贤蓦地笑出声来:“你不会以为,只要你一直这幅做派,就能留在她身边了,别痴心妄想了,她才是真正的利益动物,一个只能被利益打动的女人,你没有家事门第,能给她带来什么,又凭什么留在她身边?”

楚临星抬起眼睛,清凌凌地眸光对上他:“殿下,裴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殷奉贤没想到他还会反驳,收敛了唇角的冷笑,眯着眼睛打量他,“别拿出这幅自以为多了解她的模样,你以为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但裴大人不是这样的人。”楚临星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固执地不肯松口。

他不允许人们抹黑裴淮义,即便那人是他无力反抗的皇季父。

裴淮义是他的妻主,不论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都要维护裴淮义。

裴淮义的作为他都看在眼中,就算她与李云邦站在一起,也没有压榨百姓、行恶事,这样好的女人,怎么能被抹黑。

殷奉贤被身旁宫男搀扶着,撑着后腰起身:“既然你谁都不是,那就闭上嘴,本殿对你太仁慈,竟助长你说出这样的话。”

“一个被她救助的可怜虫,沾了他的光治好哑症,有什么资格外本殿面前说这些……”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楚临星,“你这哑症,当真是被治好的吗?”

若是装的,那可是欺君之罪。

楚临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稳住声线:“是。”

“紧张什么,今日叫你过来,是要你陪本殿解解闷,”殷奉贤朝他招了招手,“跪这儿来,抬起头同本殿说话。”

“……殿下,裴大人并非这样的人。”他垂着眼睫。

“你要同本殿争辩这些吗?”

楚临星默不作声。

殷奉贤俯视着他,笑说:“今日跪足一个时辰再走。”

他没在看楚临星,随着他离开,不远处的层层纱帘也被拉开,露出里面的女人,正是裴淮义。

她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味道,是刚到没多久。

“裴大人,我先前说的,你考虑如何了?”殷奉贤屏退宫男,款步朝她走来。

“殿下,您也说了,只有利益才能打动微臣。”

裴淮义不为所动。

“啊,真是记仇,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裴大人,”殷奉贤笑着上前,没有坐在首位,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他可真是不怕死啊。”

指的是在他面前维护裴淮义这件事。

她没有接殷奉贤的话,只公事公办地道:“弦月堂查封,于殿下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殿下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

“本殿就是想知道,”殷奉贤缓缓逼近她,冰冷的指尖从她的面颊下滑,唇瓣与呼吸也在这一刻逼近,“你究竟,愿不愿意做这个驸马。”

他开出了足够诱人的条件:“只要你做本殿的驸马,扳倒她们便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殿下。”裴淮义微微皱起眉头,微微偏头错开了他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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