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酩放下心:“那我要追一下。”
真是像小狗屁一样的宣言,给学长听笑了。
学长拍着他的肩膀:“小年我跟你说,哎、你是小年吗?”
陈乐酩板着脸:“我是乐乐。”
学长不记得乐乐是哪个了,不过无所谓。
“过去一个月,比你漂亮、比你性感、比你优秀的人都来试过了,余老板一个都看不上,我劝你还是别自讨苦吃。”
“他没说看不上,他只说不合适。”陈乐酩忍不住反驳,“他想要的不是漂亮性感和优秀。”
“可他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怎么不是一个世界,他是外星人吗?”
陈乐酩心想,阳萎我都不介意了,还介意什么外星人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和他差太多了!”
“嗯?”陈乐酩一听这话就精神了,“我哪里差?”
我真诚勇敢还活泼开朗,学业有成又大有姿色,不嫌弃他的身体缺陷主动和他求爱也非常值得称赞!家里还有点小钱,我哪里差?我简直棒极了!
“哎呀跟你说不明白。”
学长摆摆手,转头去找季小年诉苦。
陈乐酩又灌下几杯五颜六色的小甜酒,醉得五迷三道,爬起来上厕所。
他眼前都是重影,走一路撞一路,好不容易把自己撞进洗手间。
吧台边,余醉直勾勾盯着洗手间的方向,时不时看一眼表。
过去十分钟了。
“看什么呢?”
之前活跃气氛的长发男人绕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对了,一楼的洗手间不能用了,只能洗手不能上厕所,我忘和你说——哎!”
余醉话没听完就冲进舞池。
穿过人群,推开厚重的隔断门。
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后,四周非常安静。
洗手间就在前面,他却站着不动,侧头看向仓库门口。
通向仓库的路狭窄昏暗,透着股霉味,头顶排气扇发出哗哗的响动,扇叶转动漏下一片一片的扇形白光,白光的间隙里站着个黑影,像一个正看向他的人。
他盯着那团黑影看了几秒,“陈乐酩。”
“……呜?”黑影往前挪了一小步。
余醉就看到陈乐酩顶着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面朝墙壁趴在角落,两手捂着自己的屁股,一副严防死守但并不怎么守得住的样子。
“你怎么了?”他按开楼道里的灯。
陈乐酩醉得神志不清,反应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有鬼摸我……好几个……”
青天白日哪来的鬼,只可能是摸黑溜进来的人。
余醉眼底一沉,快步朝他冲过去,一脚踹开他身后仓库的门,把所有能藏人的箱子橱柜全部翻开,什么都没找到后又折返回来问陈乐酩。
“你受伤没有?人往哪跑了?看见脸了吗?或者衣服?”
他尽量平和地询问陈乐酩。
陈乐酩摇摇头,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往下栽倒。
“唔——”他吓得闭上眼睛,赶紧伸出双手往地上杵。
一条结实的手臂先一步捞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双脚甚至悬空了几秒,而后被甩进一个怀抱。
陈乐酩被迫把脸埋进面前人的肩窝,隔着皮肤和骨骼,他能清楚地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紧接着就是一股杂糅了雪和薄荷叶的清冽苦味从对方脖颈间透出来,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一种无法控制的、从心脏深处牵动着他的生理性喜欢奔涌上来。
连对方是个刚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都忘了,他借着酒劲儿去嗅余醉的脖颈,蹭他的肩窝,鼻尖顶他耳后稍硬的发茬,甚至得寸进尺地把人推到墙上,使劲将自己埋进他的怀抱。
好喜欢……好舒服……
怎么会这么好闻……
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咕哝,他像被摸爽了的猫咪。
余醉收紧手臂,任由他把自己推向墙壁,还稍微歪过头露出更多皮肤,随他蹭个尽兴。
他死死盯着仓库小门,一只手搂着陈乐酩,一只手打电话:“前后门关上,查C区监控,五分钟前不管什么东西从仓库小门出去了,都给我追回——”
话没说完他就瞥到墙角站着盆发财树。
半人高,枝叶繁茂,伸出来的枝条有人小臂长。
“等等。”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又问陈乐酩:“那些人摸你哪儿了?”
“屁股……”
余醉捏着树枝在他屁股上一扫。
“还在摸吗?”
陈乐酩可怜兮兮说在的。
“……”
余醉挂了电话,骂了句脏话。
一盆破草非要往仓库放什么。
怀里的人还在蹭,上瘾一样没完没了,呼吸的热气喷在他颈侧。
余醉目视前方,静静等着,一条手臂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就这样任由陈乐酩吸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别躲了,流氓落
网了。”
他把人挖出来,让他看发财树。
陈乐酩吸得上头,眼神迷瞪瞪的,看看树又看看他,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余醉也懒得张嘴,“上过厕所了?”
“没……厕所关着呢。”
“憋不憋?”
“憋的,快炸了……”
“倒是没给吓尿。”
“嗯?你怎么能说‘尿’?”陈乐酩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似乎接受不了,“不要说那个字,你这么好看怎么能说那么粗鲁的字呢,来和我学——”
余醉:“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憋一晚上。”
陈乐酩嘴巴一闭两边瞬间出现俩小括号。
余醉睨他一眼,掐着他的后颈往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