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魅灵(8)
郡主的尖叫声震碎琉璃瓦,她胸前的噬灵珠突然爆裂,露出里面蜷缩的大长老真身。他惊恐地看着我尾鳍上的金色战纹,那是魅灵族长的力量,是他千年前亲手碾碎的存在。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死的是你们。”我挥出利爪,带着谢砚白的灵魄之力,直击他心口。第三十七颗罪心在掌心跳动,却突然化作光点消散——百份罪心,竟已在不知不觉中收集完毕。
灵界的天空突然裂开,无数灵界长老的虚影降临,他们眼中带着惊恐,而我的灵核,正在吸收所有罪心的力量。谢砚白的灵魄开始消散,他在我灵核中留下最后一丝笑意,如同千年前谢渊的临终一眼。
“谢砚白!”我第一次在战斗中失了分寸,尾鳍卷起他即将消散的灵魄,却只抓住一片衣角。共生印记在鳞片下发出最后的光芒,与我的灵纹融为一体,竟在祭台上投出千年前的画面:谢渊笑着将共生石塞进我掌心,说“这是我们的约定,直到世界终结”。
大长老的尸体化作黑灰,郡主府的祭台轰然倒塌。我站在废墟中,看着掌心的灵核——它已经完全愈合,泛着金色与赤色交织的光芒,而谢砚白的灵魄,已化作灵核中最明亮的一点。
“试炼完成。”灵界长老的虚影中传来颤抖的声音,“司罪魅灵,可归位灵界王座...”
我冷笑,尾鳍扫过满地狼藉:“归位?你们以为用百份罪心就能困住我?”灵核之力爆发,震碎所有虚影,长安城的夜空被染成血色,“从今天起,灵界的规则,由我来定。”
怀中的契约符全部燃烧,最后一个契约者的声音从火中传来:“苏姑娘,谢谢你替我们报仇...”话音未落,便被灵核之力震散。我这才惊觉,百份罪心的试炼,竟也是灵界长老用来巩固权力的骗局——他们用魅灵的手清理叛徒,再借试炼之名囚禁最强的威胁。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摸向心口,那里有谢砚白留下的温暖,如同一颗真正的心脏在跳动。这种感觉陌生却不讨厌,甚至让我想起千年前那个不该存在的拥抱。
“等着我,谢砚白。”我握紧拳头,灵核之力化作金色长剑,“我会踏平灵界,让所有背叛者血债血偿。而你...我会找到让你重生的方法。”
血月高悬,长安城外响起狼嚎。我展开尾鳍跃向天际,鳞片上的金色战纹照亮夜空。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司罪魅灵,而是要颠覆灵界的女王——带着谢渊的遗志,带着谢砚白的期许。
下一站,灵界裂隙。那里藏着打开灵界大门的钥匙,也藏着让谢砚白重生的希望。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让一切回到正轨——让魅灵族的荣耀重现,让谢家人不再为守护而牺牲。
毕竟,我是苏九黎,是司罪魅灵,是注定要改写命运的存在。而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从我身边夺走重要的东西——哪怕是命运本身。
灵界裂隙的狂风卷着冰晶刺入鳞片,我望着悬浮在云雾中的琉璃城,指尖的灵核之力将脚下的虚空踏出裂纹。三长老的虚影从城门顶端浮现,他手中托着的玉盏里,漂浮着谢砚白的残魂——那抹微光正在被噬灵阵一点点碾碎。
“司罪魅灵,欢迎回家。”他的声音混着千年前的冷笑,“可还记得这灵界王座下的十万魅灵骸骨?”云雾翻涌,露出王座下方的深渊,无数锁链捆着破碎的尾鳍,正是我族被屠杀的罪证。
灵核在胸腔里灼烧,我看见谢砚白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千年前谢渊用身体挡住噬灵剑,临终前将共生石按在我掌心;三日前他在塞北用禁术修补我的灵核,鲜血滴在共生石上绽开圣花。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在践行同一个誓言——守护魅灵族的自由。
“交出灵核,我便让这缕残魂入轮回。”三长老抛出玉盏,谢砚白的残魂撞上噬灵阵,发出无声的惨叫。我尾鳍上的金色战纹突然亮起,与王座中央的封印产生共鸣——那是用我族十万骸骨炼成的锁灵阵,而百份罪心,正是开启它的钥匙。
“打开阵眼的感觉如何?”三长老的虚影逐渐凝实,他手中握着的,竟是谢渊的断剑,“当年谢渊以为用共生石能护住你,却不知这灵界王座,才是你们的最终归宿...”
话音未落,我已化作流光撞向封印。灵核之力如火山喷发,震碎第一层噬灵阵时,谢砚白的残魂突然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三长老的手腕。他的灵魄在虚空中显形,虽透明如薄雾,却仍挂着那抹让我厌恶的温柔笑意。
“苏九黎,用灵核之力逆命。”他的声音穿过千年光阴,与谢渊的剑意重叠,“我带你看过千年前的真相,现在该让你看看...未来。”
灵核突然分裂,一半留在体内维持战斗,另一半化作金色凤凰冲向封印。三长老的断剑刺入我心口的瞬间,谢砚白的灵魄化作护盾,替我挡住致命一击。我这才惊觉,他的灵魄早已与我的灵核融为一体,每一道伤口,都是我们共同的痛。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我捏碎三长老的虚影,看着他化作黑灰的瞬间,终于问出了那个藏在心底千年的问题。
“因为守护者的使命,是守护值得守护的人。”他的灵魄开始消散,却在最后一刻,将谢渊的断剑塞进我掌心,“而你...从来都是最值得的。”
灵界王座轰然倒塌,露出底下的万骨坑。我将灵核之力注入谢渊的断剑,斩碎最后一道锁灵阵时,时空之力突然暴走。谢砚白的残魂被卷入裂隙,而我的灵核,正在承受逆命转魂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