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合租室友的玩偶通感后(15)
保持这个姿势躺平休息,没一会,祁澍里尝试借助床面把自己撑起来,慢步走到卧室去寻温度计。
夹在腋下测试之际,抽空接了通梁书堃的电话。
电话里的人打听到声音,就空了一秒,关心道:“你不舒服啊?”
“嗯,正在量,估计发烧了。”他恹恹回应。
“行,下周有个时尚杂志社办红毯节,邀请各大百万粉级的时尚大V参加。”
“行。”下周差不多能养好。
“你的衣服打算定哪套?早期拍视频起号的时候,咱们置换的西装挺多,我先帮你挑出来。”
“我先想想,出发前给你答复。”
“OK。”
挂断电话,祁澍里举高温度计查看,‘啧’了声,38度5。
恰好赶上方予松开门,两人眼神交汇。
对方注意到高举在阳光下的温度计,懵懂的表情浮现讶异:“你发烧啦?”
可能是昨天聊过较为深入的话题,方予松询问时的眼神不再躲闪,语气也比先前熟稔。
“嗯。”嗓子不舒服,祁澍里回了个虚音,抵不住昏沉的脑袋,顺势往沙发仰。
在心里暗忖:你逮着娃娃可劲造,大冬天洗冷水澡还吹了阳台风,能不感冒吗?
这家伙好歹良心未泯,忙手忙脚给他做早餐。
失去味觉的人尝不出食物一如既往的奶香,吃了半块索然无味,放在一旁。
“先放着,我醒了吃。”
“好。”
祁澍里浑浑噩噩,身体温度反复变化,一会如同融进湿云,一会又仿佛置身于火焰堆旁,导致冷汗频出。
由于鼻塞只能张嘴呼吸,任由空气抽走喉管中的水分,卧室铺满他粗重的喘息。
床上的人时不时舔过干涩的唇瓣,像是被魇住,判断不清自己究竟在娃娃身体里,还是自己的身体里,多次挣扎想要起身,却醒不过来。
舒缓的敲门声打破梦网,视听与触感随节奏,以缓慢的速度回归身体。
眼帘成功挣脱束缚,祁澍里撑起身体去开门。
白色塑料袋抢先被举到面前,俯视塑料袋里部,看清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药品。
祁澍里问:“给我的?”
“嗯。”
塑料袋遮挡青年俏丽干净的面貌,倒是把对方湍急的呼吸灌进自己的耳膜里。
“你……出去买的?”祁澍里颇感不可思议。
对方闷孤堵地作答:“嗯。”
应该是跑得太着急,那双纤细的手臂都还伴着呼吸声在轻微地上下挪动。
接过塑料袋看清来人的面孔,一身加长款棉服,恰好露出小腿下的家居棉裤,呼吸还未平缓的人颊边两抹腮红衬得恰到好处。
“就这样出去的?没有戴口罩?”
方予松点头的模样过于乖巧,祁澍里勾唇摁过他的脑袋。
“谢谢,我用完会放到药箱。”
“早日康复。”呐呐说完这句,青年转身就跑。
位于门边的祁澍里抓住塑料袋,眺望他消失在客厅的背影。
想起还被他晾晒在卧室阳台的娃娃,唉声叹气:“那也得等娃娃干了,我才能好,今晚怕是还得吹风。”
幸而这几天都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棉花娃娃不大,在阳台晒了两天两夜,第三天就被方予松搬回卧室。
在阳台吹风的那两天,祁澍里吃药犯困,雷打不动梦到他房里,但因为娃娃离方予松的电脑桌远,且视线有限,并不知道他具体在房里做什么。
只依稀听见方予松在和自己的编辑打电话,商量暂停手头连载的漫画,开新漫画这件事。
第三天入梦,方予松正在把娃娃往室内挪。
【你总算把我挪进来了,这两天我睡觉都盖两床棉被,差点把我压死,嘶……】
祁澍里正兀自朝他玩笑抱怨,腹部被挤压了两下。
确认棉花娃娃里部没有水,方予松笑逐颜开:“好啦,今晚亓柒sama又能陪我睡觉了,我先把衣服拿过来。”
衣服是可拆卸的,方予松把之前那身洗过晾干后放进衣柜,从衣柜里掏了一套新的。
【你还会自己做衣服?】
“这是我在网上找裁缝新做的,是大大潮男穿搭特辑里我最喜欢~”踌躇自满,青年边说边帮他把卫衣套上。
【哦,你喜欢这套,这套我也觉得……】
无声对话行至一半,方予松拿出工装裤给他套上的动作乍然停顿,盯着娃娃的下半身,忽然语气幽幽,冒出一句。
“诶,可惜了。”
【……你拿着我的裤子,对我的下半身说可惜,是怎么个意思?】
“假的还是不如真的,不对。”满面春风继续给他套裤子,方予松羞涩纠正,“假的根本没有,还是真的好~”
【方、予、松】
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三个音,若不是动弹不得,祁澍里真想把他揪起来质问。
惊心动魄的穿衣服环节总算揭过,方予松抱着刚晒过太阳有股暖烘烘味道的娃娃狠狠嗅了两口,才肯坐到书桌干正经工作。
已然被刚才对方那番话语冲击,祁澍里还没完全恢复的病毒趁机袭击脑门,思绪飘飘然。
刚消停半晌,方予松打草稿打到一半,又丢下笔。
【怎么又不画了?】
青年鼠标点动,呢喃:“得找点灵感,不然不知道画什么新主题给闫姐交差。”
这话传到祁澍里耳朵,回想前两天在卧室里,方予松低眉顺眼不停打电话道歉,并保证能画出新东西的画面。
【和编辑商量好了?她同意你切新漫画?】
认真浏览电脑屏幕的人没有回应,只是不停从头到尾切他的视频和穿搭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