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77)
“来人啊,捉采花贼——!”
下一息,颜知渺内力灌透右臂,绣绷旋飞而出——
。
“你老看着我作甚?”
码头,流水不息。
苏家茶船的甲板之上,曹葆葆扰了苏祈安煮茶的兴致。
“以往你都穿黑色衣袍,今日你这一袭竹青着实……亮眼。”
“不好看?”苏祈安低眉瞧了瞧。
“阿弟你比女子还美上两分颜色,岂会不好看……”
秀眉润目,朗月清风,半身高贵半身雅致,全无商人逐利的铜臭俗气。
“为兄是好奇,你这忽然变了穿衣的喜好。”
苏祈安大方道:“郡主爱穿浅色。”
原来是为了搏佳人一笑啊。
继有钱花随便花使劲花后,曹葆葆又学了一招。
苏祈安:“茶烹好了,你尝尝。”
曹葆葆哪有品茶的本事,分三次喝完,卖力憋出点夸赞的诗词,就招呼自个儿长随去将姑娘请出来。
“我按你的意思救出这些暗娼后,暂时安排在你家的茶船里小住。”
姑娘们早洗去浓妆艳抹,换上船娘装束,从长随口中得知恩公有请,个个放着小跑而来,哐哐磕头。
曹葆葆扶她们起身,道:“我在城西十里外的普果寺的暗窖里救下的她们,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做孽,幕后之人,何等的脏心烂肺。”
苏祈安听得不适:“可报官了?”
“报去了顺府,杜咏照虽然无能,但也算清官,愿他能还姑娘们一个公道吧。”
姑娘们泣涕涟涟,其中一人道:“公子大恩大德,我等永生难报,愿为奴为婢,供公子差遣。”
苏祈安将一沓银票搁在茶盏旁。
“待案子了结,生恩养恩大于天,你们拿着钱,回到家乡,寻父母去吧。”
“我们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在不同的善坊长大,无处可去。”
也对,哪家父母丢了女儿不报上官府,孤女才最稳妥。
苏祈安思忖一番:“既如此,苏家的绣坊染坊药坊正缺人手,你们去学个一技之长,日后也容易糊口。”
她起身要走,临了顿住步子:“对了,凡是我苏氏伙计,可获准入原上书院,若想读书习字,得了闲就来苏家。”
姑娘们亢奋了,恩公真乃一等一的大善人。
磕头,快磕头。
哐哐声此起彼伏。
苏祈安却已下了船。
曹葆葆急着去追,拿过其留下的银票塞给姑娘们。
姑娘们死活不要。
“你们这么多人,身无分文不太妥,留着傍身用。”
他又揣了一张进自己腰包:“见者有份哈。”
。
“这钱你拿着。”
苏家的马车胜于寻常富庶人家,豪华宽敞稳当。
垫子也软乎乎的像棉花。
曹葆葆喜欢得很,靠着车壁,闭目享受。
一听有钱,陡然睁开眼,一面说着“这多不好意思”,一面收下。
“你带着伤帮我跑腿做事,多谢。”
“我伤好全乎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曹葆葆拍拍她的肩,“你做好事不留名,我替你跑腿,也能沾沾光,明日排名准要跟着你涨的,嘿嘿。”
“不过——”
苏祈安拖了声长长的尾音,“在繁辰楼那夜,你是不是告诉郡主我有个初恋?”
“!”
“你害苦我了。”冷酷家主从来不是好惹的。
曹葆葆观她面色有变:“听我解释。”
“下车说。”
“好。”
车就停在苏氏赌坊外,曹葆葆站定觉得此地其实不适合兄弟间联络感情。
“阿弟,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吧。”
远方传来熟悉的怒吼:“曹葆葆你又来赌!”
“娘呀,我家母老虎怎么在此!”曹葆葆看清怒吼,立马抱头奔命,“阿弟,改日我再与你解释——”
苏祈安幸灾乐祸的目送他,安阳郡主急匆匆地路过时,她痛心道:“我劝他莫赌,他愣是不听,好在手气旺,赢了许多,全在他身上揣着。”
“多谢你派人来告知我,”安阳郡主对身后的随从道,“逮住郡马就搜身,他休想留一分私房钱。”
“是。”
随从们跟着安阳郡主一起全都跑远了,牛哄哄的,带起漫天烟尘。
苏祈安回了马车:“追上去,我们瞧瞧热闹。”
独孤胜挥甩马鞭:“坐稳咯。”
。
曹葆葆用生命在奔逃,穿过闹市,撞倒了一位大伯、撞歪了一浆面摊子,还将一小厮撞翻出石桥,害人掉进了小秦扬河。
桥下水花乱溅。
桥上人仰马翻——曹葆葆被随从们摁住,当场五花大绑的扛走。
苏祈安斜靠着河边的青青柳树,笑得前仰后合。
独孤胜好生高兴,眼眶酸酸的:“家主好久都没这么笑过了。”
苏祈安:“……”
这话我在话本上读过。
苏祈安弯下腰,朝游至岸边的小厮伸出手。
小厮再三道谢,愁眉苦脸的望着飘于河面的几块红绸布匹和大红喜字。
“这下全都不能用了,大公子可要骂死了。”
“我赔你。”苏祈安抛去一锭雪花银。
“多谢公子。”小厮跑进人潮里。
苏祈安甫地一愣,这小厮……
好眼熟……
第45章 郡马郡主要和离。
脑海中有画面一闪即过,流星尾巴似的,抓留不住。
苏祈安疾步跟上去,车马人群纵横,她走得太快,被货郎的扁担撞了左肩,她一下吃疼,皱着眉揉了揉。
脑海流星再度一闪。
“那人我在繁辰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