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78)
“郡马见过方才那小厮?”独孤胜惑然。
“那夜我醉酒,有个人撞着我,好像就是他。”
。
小厮用一锭雪花银,重新买好了东西,穿街绕巷,紧赶慢赶地回家复命。
苏祈安不近不远的跟着他,看着悬于高门之上的匾额,黑底金字,字体劲挺
高府。
小厮叩响铜环,大门一开一合,吝啬藏好悬红挂彩的景象。
“我记得此处是户部尚书高大人的府邸。”
“郡马记得没错,只是一朝尚书要办喜事,何必藏着掖着。”
“也没听闻有谁收过他家喜宴的请柬。”苏祈安思量道。
“可要属下趁夜一探?”
“要探,但不是你。”
“?”
“你去打听打听朱班头的住所,告知他尚书府或许有嫣菱的线索。”
“!”
苏祈安啧下嘴,玉京城的热闹可真不少,婆罗人二十具尸体成悬案,这又有一高门贵户搞神秘。
。
苏祈安自行驾了马车回苏宅。
老善早已等候多时,跑来相迎,焦急道:“家主您总算回来了,那个姓朱的衙差,色胆包天,私闯内宅,惊扰了郡主殿下。”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特别大。
足以整碎冷酷家主的冷酷面具。
苏祈安马鞭还在手,怒红了双眼冲进正堂:“畜生,我要扒了他的皮!”
聚在一起搓马吊的颜知渺银浅药嬷嬷和朱班头,齐齐看向这位苏扒皮。
苏祈安:“……”
你们其乐融融的……合适吗?
“回来啦。”颜知渺推开牌,前去牵起她的手,“咦,难得见你不穿暗色衣衫,穿浅甚是衬你,清雅绝俗,好看。”
软软媚媚,含怨带嗔,像极了一位新婚妻子在等候晚归的心上人。
朱班头顶着苦瓜脸求救道:“看在一同吃过牢饭的份上,苏郡马,你跟郡主求求情,解了我两腿的穴道吧,我真的不想再打马吊了。”
输了一屁股的债,再输下去裤衩子都没了。
苏祈安:“你头上的大包是——”
朱班头:“郡主用绣绷打的。”
苏祈安:“打得……挺狠哈。”
乌紫乌紫的,一定很疼。
颜知渺近来努力在她面前竖立小鸟依人的形象,羞羞怯怯的道:“人家当时太害怕了,下手没轻重。”
人家?
好娇羞的用词。
见识过她单挑二十名婆罗人的苏祈安:“……”
朱班头:“苏郡马莫被美色迷惑,救我。”
苏祈安方才缓回理智,想着尚书府正急等着朱班头去夜探一番,万不可在此耽误时间。
“我改日再找你算账。”她丢掉马鞭,拜托颜知渺先解穴。
颜知渺要求被重视:“人家乃一朝郡主,他擅闯私宅,是大罪。”
苏祈安:“得饶人处——”
颜知渺:“人家受了惊还受了委屈。”
苏祈安瞅瞅满头包的朱班头:“……”
受惊应该是他吧。
“他有错我绝不会绕他,但他心系嫣菱,一时着急才做错事,本性其实纯良。”
颜知渺失望了:“我名声难道不重要?”
“肯定重要。”苏祈安笃定道,“待他办完了事,我一定扒他皮。”
言落又道,“你递耳过来,我告知你缘由。”
颜知渺一脸失望,道:“你就是不在乎我。”
盼你传话来东跨院你不传,盼你回家你晚归,盼你护我怜惜我,你也不愿。
终究是错付了。
颜知渺泫然欲泣,决绝离开。
银浅瞪了苏祈安一眼,心疼地去追。
药嬷嬷也没好气:“你就犯浑吧你!”
迟早要把媳妇儿作没了。
气走。
朱班头无助呼喊:“郡主,您别走啊,穴道还没解开呢——”
适才还充斥着和谐的正堂,蓦地冷冷清清。
苏祈安冷酷如三尺冰山,责备他吃饱了没事干,跑来她家翻院墙。
朱班头:“那墙下有架竹梯子,我就爬上去咯,也不知哪个龟孙子放在那害我。”
还敢骂人!
龟孙子苏祈安被逼动粗,招来两名门房狠狠踹他。
朱班头被踹倒在地,却咋咋呼呼的赖她:“你动私刑!我是为了找嫣菱,你究竟把她藏哪去了!”
“……”
“人在做天在看!阎罗王罚你下十八层地狱!”
苏祈安这他猪脑子说不通,吩咐两名门房堵住他的嘴,再将他丢出苏宅。
朱班头瞪着两名门房:“唔唔唔唔——”
你们竟敢将臭袜子塞我嘴里,禽兽、畜生!
。
独孤胜使出最快的轻功去寻找朱班头,累得绕了两圈也没寻到人,擅自做主夜探了尚书府,回来复命。
却见大门外躺了个人,正是朱班头。
真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嚯!额头好大的一个包。
“谁打的?”
虽然他们不熟,但也要有江湖儿女不痛不痒的寒暄。
“郡……主……”朱班头气愤*不已,扭曲着胡子拉碴的半张脸。
“你做什么错事了?”
“翻……墙,翻进了她的院子。”
独孤胜惊怒交加:老子要把你砍成人彘。
他一刀挥出。
“等等,”朱班头道,“帮我解开穴道,我们对决一场,省的你落个胜之不武的名声。”
人在江湖漂,名声很重要。
独孤胜欣然同意。
穴道一解,朱班头胡乱一指:“快看,苏家进贼了。”
独孤胜身为护院的使命感熊熊燃烧:“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