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首辅的炮灰渣妻(69)
“……冷。”
谢清棋急忙收回手,将被子掖好:“抱歉。”
黎淮音被她一直盯着,且那目光过于焦灼了,她想忽略都做不到,手指不自在地捏着床单,“我脸上有东西吗?”
换做平日,谢清棋肯定会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现在她却不躲不避:“我是在想,平日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淡然的模样,竟然也会害怕。”竟然会把害怕告诉我,后半句谢清棋没有说。
黎淮音轻笑道:“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怕疼、怕黑、怕——”
“还怕什么?”
“没什么,只是举个例子,并不是我自己怕黑。”
谢清棋笑道:“好好好,你不怕黑。”
黎淮音闭上眼:“……睡觉。”
谢清棋:“我明日还要来的。”
“你两边跑太麻烦了,还是——”
“不麻烦,我睡在这里,不用来回跑路。”
谢清棋看到黎淮音眉头轻轻拧了下,但仍没睁开眼。
好的,她默认了。
谢清棋嘴角噙笑,有些放肆地打量起黎淮音恬静的睡颜,鸦羽般的睫毛在昏暗灯光中投下一片阴影。
鬼使神差地,谢清棋小心伸出食指,指尖也在姣好容颜上落下一节影子,与睫毛的影子渐渐靠近、相触,最终融在了一起。
“阿音,晚安。”
随着她话音落下,烛火燃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房间陷入黑暗。
——
翌日一早,黎淮音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谢清棋的身影了。
她心下微讶,自己竟然会睡得这么熟,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打开门,外面白茫茫一片,青砖黛瓦都被白色取代,倒是另一种景意。
下雪了。
“小姐,您醒了。”红莺笑着小跑过来:“不要在门口站着,小心冷着了。”
黎淮音退进房间,有些恋恋不舍地往外看了几眼。
等伺候她洗漱完,红莺跑到门边,打开门向外喊道:“可以拿进来了。”
黎淮音正疑惑,就见青榕端着一个琉璃盒子走进来,里面赫然是一个圆圆滚滚的小雪人。
青榕放在桌上,难得地对谢清棋没有不满,脸上带了些笑意:“那位世子爷早起做的雪人,特意吩咐我们等您醒了再拿进来。”
黎淮音盯着雪人,手指轻轻搁在琉璃盒子上,眸中满是笑意。
她忽然想起什么,有些不舍地收回手,道:“拿出去吧,放在屋里会化的。”屋内炭火很足,雪人下方已经有了一小滩水迹。
红莺:“小姐,姑爷特意吩咐将它放在房间给您看,说等您看完了就知道。”
黎淮音按下心中疑惑,没有再说什么。
青榕出去后又拿进来几支红梅,一并递到黎淮音面前。
黎淮音接下后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心思意趣,很好看。”
青榕:“奴婢哪有这个心思,这是世子爷折的。”补充道:“前院梅园里的。”
黎淮音看了眼梅枝上开得火红的小花骨朵,挑了一个青花白地瓷梅瓶,将几支红梅放进去,摆在了书案上。
雪人在琉璃盒一点点化掉,黎淮音的心情从最初的欣喜渐渐变得有些沉重。
美好的东西总是要消散的,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她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了。
雪人大半个身体都化成了一汪水,黎淮音正要转过视线,就注意到雪人下半截中插着一个小小的圆管,很像飞鸽传书用的。
她小心打开盒子上方,将东西拿了出来。
上面字迹丑丑的,却很工整,一笔一划写着——不用伤心于它的消散,来年下雪时它会再次回来。
落款处是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
黎淮音轻轻一笑,手指抚过上面的字,小心将字条捏在手心。
医馆内于掌柜见谢清棋走来,忙急道:“东家,您总算来了,这几日每天都有人问您什么时候坐诊呢!”
“前几日有些事,老于,挂出牌子,之后我每周只来一次。”
“这……好的。”
谢清棋到二楼一个房间内,花云走来道:“东家,姑娘们都在给各位小姐做针灸,这是前几日攒下的册子。”
谢清棋一一翻过去,目光停在一处记录的信息,眉头紧皱。
萧明烛她知道吗?还是派人说一声吧。
校场上,凤羽营的人松松垮垮聚在一处聊天,只有几个人认真对待训练。
见到谢清棋过来,刘大斧冷笑一声:“本来以为世子爷每日来半天就很轻松了,没想到这几日竟然直接不来了!我们这军营成那饭馆酒楼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了!”
谢清棋走到他面前,扫视过众人,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不配带领凤羽营。”
没人说话。
“凤羽营从建立以来,打过大小十几场仗,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在场的哪个没流过血拼过命!让你们听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的话,你们不服也正常。”
刘大斧:“既然世子爷知道,不如回禀了侯爷,兄弟们也好训练。”
谢清棋看他一眼,笑道:“既然觉得我没本事,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若输了,从此不踏进凤羽营半步。”
“什么赌?”
“两月后,我们就在此处摆下擂台,凤羽营中的任何人都可以挑战我,若有人能打败我,就算我输。”
刘大斧与身后众人都大笑起来,“世子爷,您这小身板,我能打十个!”
“是啊,若是打伤了您,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吹牛皮说大话谁不会?”谢清棋远远看到周勇,喊道:“周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