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114)
宝蕴却是听懂了,脸色一片白。
赵黑也道:“夫人说的对,六十多年前的事,谁知真假呢。年年祭祀神龙,却没人见过神龙,竟是那江湖骗子胡诌的。”
说罢,他停下揺橹的动作,长竿下水,用力将船靠岸稳稳停住,抱拳道:“各位,我天生怕蛇,就不下船了。”说罢,他指指岸边一棵树,“那里有一个号角,回程的时候只要吹响号角,村子里必会来船。”
几人也抱拳回礼:“多谢。”
赵黑收起长竿,沿着来时的路摇桨而去,一人一舟渐渐消失在江面上。
“哪里有毒蛇?赵黑说话还挺夸张。”晚星捡起一根树枝,扒拉地上的枯叶。
临出发时,凌儿娘给他们找了一大包驱蛇粉,晚星撒得满身都是,呛得不行。
驱蛇粉这么有用的吗?
她伸长脖子往密林里望。
这是一片榕树林,棵棵都是几百年以上的老榕树。
晚星抬头扫了一眼,这里的榕树和别处的树不一样,别的树都是往上生长的,而这里的榕树,枝节就像是横向生长的,只高于头顶几米,粗壮的树干枝节铺在上方,相互盘结遮天蔽日,整一个潮湿阴暗的原始森林。
阿葵道:“你看这气根,大的比别处的树身还粗,还有这些细一点的,在地上盘着,像不像蛇?”
有的树整个树身上盘着密密麻麻的气根,像爬了满树的蛇一样,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有的气根自头顶的枝干悬垂下来,垂在地上后深深地扎进土里,不断增粗变成了榕树的支柱根,支撑着不断向外扩展的树冠。
宝蕴接道:“这些榕树,乍一看生长得很密,其实是老树生的许多气根。”
真给人一种进了密林的感觉,神秘又恐怖。
晚星庆幸道:“还好,树上没有那些恶心有毒的虫子。”
赵黑说了,林子里其他的东西都没了,唯独毒蛇疯长,这会竟一条都没看见。
晚星:“会不会是村里人把这些绞在树上的气根当成蛇了?”
司徒宗诲无奈地笑道:“他们不瞎。”
阿葵:“那为什么一条蛇都没见?”
司徒宗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不能是蛇也都去参加什么祭祀活动了。
宝蕴问司徒宗诲:“他们说的那条蛟蛇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一条?”
“嗯。”司徒宗诲挥剑一砍,面前垂着的像帘子一样的气根掉落在脚边,攀缠成一团,更像是蛇了。
“它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藏身在余江里?”阿葵问,“这里虽然树多又密,可也不像是能藏得住大蛇的地方。”
“说到这个,我有一点很疑惑,”晚星边走边说,“这些动物修炼了千百年,为什么还是动物的身体?比如金蟾和蛟蛇,只是原本的身体变大了而已。而你们妖力比它们低,却能有人的身体?”
司徒宗诲想了想道:“其实想要得人身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我是天生的。”
晚星白他一眼: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司徒宗诲又道:“妖力可能是更强大的妖给的,也可能是自己修炼得来的。不能成人或许是因为它们被夺去了一点灵智,只作为一个存放内丹的容器存在。”
这么说晚星倒是能听懂,司徒宗诲的外公将金蟾和蛟蛇囚禁在地宫和密林,等他的后人来取。
只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凡动物修炼,只为一条飞升成仙的路,司徒宗诲的外公可以将金蟾和蛟蛇囚禁,证明其妖力异常强大,却为何不渡劫飞升?
若是他怕渡劫失败,转而另辟捷径,收集五行至纯的丹珠炼制归元丹,那为何丹珠集齐后他不炼丹却又费尽心机藏起来?
她摇了摇头,暗中叹道:高人…啊不对高妖真是难以琢磨。
往前走了一炷香时间,奇花异草见了不少,就是没有见到司徒宗诲说的蛇口草。
密林深处也不见毒蛇,寂静得很。
晚星悄悄靠近司徒宗诲,低声问:“那张图上有没有说蛟蛇具体在哪个地方?我……我怕它突然出来,像白娘子吓许仙那样。”
司徒宗诲把她护在身侧,悄声道:“那么小的图,哪里能画得这么详细?放心,有我呢。”
“我这个炮灰体质,有谁我也不是很放心。”
两人正说悄悄话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嘶!”
走在最后的阿葵猛吸了一口气。
晚星回头,惊奇地对阿葵说:“你好像戴着一条翡翠项链。”
阿葵脖子像是被钉住了,一动不动。
他拔出剑,对着脖子一挑。
翠绿色的颈环一分为二!落在地上疯狂跳动。
尾尖上一截桔红色,这分明是一条有毒的竹叶青蛇。
阿葵一剑插在蛇头上,小蛇半截身子在剑下不停地甩动,尤其是司徒宗诲过来后,它更是将身体打得啪啪作响,没命地挣扎,虽然它已经没命了。
这是一条白唇竹叶青,细长的身体鲜翠欲滴,很是漂亮。
“蛇毒能逼出来吗?”
“能。”
几人继续向前走。
所过之处,除了落叶和气根,未见其他。
阿葵依然走在最后,慢慢的他有些气喘,只觉得后颈处火烧火燎的疼。头脑有些发昏,冷汗从他鬓角滚落下来。
他明明已经把毒血逼出,难道是有残留的毒?
他停下脚步,再一次凝聚内力,后颈一阵温热涌出。
他抬头看,自己已然落后于别人一大截路,可无论他怎样奋力追赶,始终撵不上去。
他想叫停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