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163)
突然间!无忧崖顶轰然一亮!!
一切,归于平静。
司徒宗诲轻轻抬眸,神伤地看向半空中那个暗蓝色身影。
他宽大的衣袍随风翻飞,整个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让人生畏的灵力!
两侧鬓发飘扬下,一双不复清明的眼眸睥睨着一切。
“完了……”空寂望着秦伯宽身上一大团悠悠荡荡的浊气,喃喃道,“老白,完了啊……”
晚星在暗室里疯狂地捶打墙壁,“司徒宗诲!空寂师父!有人吗!!!!!!”
这暗室,听外边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可是晚星在这里边喊的时候,只吵得自己耳膜要炸了。
豆大的烛火,终于无力地熄灭了。
密室里,只有晚星的喊叫声不停地回荡。
“华云!!!华云!!”
“华为!!!”
“华云!!”
“华为!”
“华为……”
直到晚星的嗓子嚎哑了,呼呼啦啦地疼,外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喊到缺氧,脑袋嗡嗡的,头昏得想撞墙,整个人发虚地靠在墙上。
她张着嘴,嘶哑着,却只能发出一丝丝的破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吗。”
漆黑一团中,只有她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声息越来越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司徒宗诲,你答应过我的,你要是敢食言,你要是敢食言……”
黑暗中,眼泪滚落在脸上,滴在手上。
突然,晚星想到了什么。
她四肢着地,狼狈不堪地在地上一阵摸索。
“咣当!”
昆仑镜被她两手扫到了墙角。
晚星似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手慌脚忙地往声音处爬过去,一把将昆仑镜篓进怀里。
“拜托!拜托!拜托!一定是白天!!”
微不可察的“叮咚”一声。
昆仑镜波纹荡漾,缓缓亮起。
是白天!
黑漆漆的密室,仿佛凿开了一扇小窗,光线透了进来。
晚星顾不得再看镜子里有什么画面,抱着镜子一一扫过墙壁,两只眼睛几乎贴在墙壁上,连最细微的缝隙、针尖大小的凹凸都不放过!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机关在哪里?!
他么的,这是有危险时躲避用的?!还是要把人困死在里边的!
没一会儿,昆仑镜就像电量耗尽了一样,啪地一下灭了。
“叮咚。叮咚。”
昆仑镜又亮起来。
晚星原本慌急地心竟有了一丝慰藉,“我有一身的血,我就不信找不到个机关了……”
方丈之地的黑暗密室,昆仑镜,亮了又灭。
灭了又亮。
也不知找了多久,晚星把密室里每一寸墙壁、每一条缝隙都摸过了数遍,把每一寸地都敲了数遍,还是没什么发现。
她嘶哑着声音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给空寂提个建议,他这密室得好好改造改造。”
她的手已经挤不出血来了,整个密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脚下黏糊糊的血沾得鞋底都是。
晚星的脚步又虚又乱,整个人已经处在虚脱的边缘。
手指上的血将整间密室都涂满了,原本的青墙染上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血痕,在昆仑镜里清幽的光线下,整一个鬼屋一样,又血腥又恐怖,简直是幽闭恐惧症的地狱。
当每一寸墙都不可避免地被涂上了鲜血,晚星赫然发现,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竟然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她手脚并用地扑过去。
在这里!!
原来机关在这里!!
她张着两手,虚弱又发狠地笑,“小小密室,还想困住姐姐。”
这一块地方,虽然和别处颜色一般无二,材质却是不一样的。
巴掌大的青墙右下角,有一个米粒大的圆,与墙一样平滑,所以摸不出来。
“真服了,空寂老眼昏花的,弄这么点小机关,能看见么!”
她从头发里抽出一根发簪,对着那小圆点戳了戳,那小圆点竟然被戳进了墙里。
然后就听见外边禅堂里“轰”的一声。
晚星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有人来了,便试探着唤道:“司徒?阿葵?”
没有人应声,但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碟碗滚落在地的声音。
晚星用力将发簪往里一送,戳进去半尺深,就听到墙壁外一声接一声的重物摩擦声。直到她跟前这层在眼前打开,一步之外露出一块红漆木板。
晚星轻轻一推,红漆木板就往前倒去,她摇摇晃晃地踩着木板走出来。红漆板前佛像和供桌已经倾倒在禅堂里,供品在禅堂里滚得到处都是。
她顾不上管这一地狼藉,拔腿就往外跑。
藏羽寺内,朝晖万丈,僧人早课的念经声从大殿里传来。
晚星抬头看朝阳,已经褪去了金红,有些刺目了。
“过了炼丹的时辰了?!”
司徒宗诲他人呢?
晚星环顾四周,藏羽山上寂然无声,与昨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忽然,她月眸一滞。
藏羽寺后,有一块巨大的黑云,低低地压下来,有盖顶之势!
晚星嘶声惊叫:“坏了!”
第139章 蝼蚁之死
当她跌跌撞撞地穿过花楸树林,跑到后山的无忧崖,还没看见司徒宗诲,老远就看见半空中悬着一个暗蓝色的身影。
可不就是司徒宗诲的师父,这样看,他果真有几分黑阎王那阴冷可怕的样子了。
“司徒宗诲!”她边跑边嘶声喊,嗓子像破锣一样惨烈,“我看见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