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164)
司徒宗诲不知道从哪儿突然蹿到她面前,两手紧拽住晚星,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眉尖微动,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一低头发现晚星面色白得极惨,身体簌簌发抖,两手空空张开着,十个手指尖惨不忍睹,连手腕处都是血。
司徒宗诲双目登时变得又惊又痛,眼睛一瞬间就红透了。他声音发颤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夺玉瑷白狐内丹的是你师父!”晚星顾不上回答司徒宗诲,急慌慌地告诉他秦伯宽有问题。
不成想,司徒宗诲像根本没听见一样,注意力还在她支棱着的两只手上。
空寂瞳孔猛一缩:“你说什么?!”
晚星瞪大眼睛看着司徒宗诲,用力一推他,指着秦伯宽,沙哑着嗓子急道:“是他呀!!他是黑阎王啊!!”
他夺了白狐丹!他想要杀我!他还想要抢你的归元丹!!他有问题啊!!!
不过晚星喊不出来,她的声带像是被割断了一样,嘶嘶啦啦的说不清楚。
不过她还是忍着痛又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的毒,解了吗?”
司徒宗诲看着她,摇了摇头。
“他把归元丹给秦伯宽了!!”空寂怒道。听到秦伯宽夺走了玉瑷的白狐丹,空寂也猜到了玉瑷“妖毒发作”的前因后果了。
晚星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头昏目眩时,听见司徒宗诲轻声说:“你说的,我都知道。”
“你知道?!”晚星愣住,“那你?你、你不想解毒了?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去了吗?”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
司徒宗诲看着不远处的秦伯宽,看着他嘴角溢出的嘲弄的笑容。
司徒宗诲声音破碎,喉咙间尽是苦涩,“我只是想亲眼看到,是他。”
“然后呢?”晚星道。
然后你就安然赴死吗?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司徒宗诲凝视着她,星眸微转,柔声道:“放心,我不会的。”
晚星和空寂皆是疑惑一愣。
“呼!!!”
狂风卷起沙石,如千万支利剑一般,一同向晚星射来!
无数颗沙石中间,秦伯宽森寒狠戾的眼睛看过来,在那眼睛之下,犹如藏着一只噬血野兽。
晚星两次在他眼前跑了,让他没能收服白狐内丹,还差点暴露自己。
这一念起,秦伯宽没有觉察到心中的凶残突然暴涨。
一股控制不住的无名力量,在他身体里狂暴地叫嚣着,冲撞着,把他全身的每一寸血肉都撕碎!每一截骨头都削断!好像这具身体,在皮下被重新粘合了一遍,虽然每一块都还在他身上,却由不得他来掌控了!!
这强大的、无名的力量,困在他这具小小肉身里,急欲闯出来却无法突破而出。
力量忽地冲上两手,他只轻轻一抬手,脚下无忧崖的崖石便寸寸断裂开,飞沙走石!
他心中说不出是亢奋还是恐惧,或者两者都有,又或者,亢奋多于恐惧。
他无法自控地笑出声,声音竟比黑阎王那镪水腐蚀过的还可怖。
空寂和司徒宗诲护着晚星后退几大步,司徒宗诲剑光飞舞,金石碰撞之声响彻云霄。
秦伯宽自半空中俯冲下来,面目狠厉地朝三人抓来!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点也不像个仙灵的样子,倒像是个索命的厉鬼。
空寂也对司徒宗诲道:“你,你闯祸了!他要是个心善之人还好,他这种丝毫不念师徒之情的,……”
可见是个忘恩负义、颇善隐藏的毒辣之人。
他根本就没有放下备受屈辱的旧事,只是装作不念旧恶。
他心中原本就怨恨冲天,而今又添如此凶悍的力量,只怕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空寂的目光仿佛要将司徒宗诲洞穿,“他若是大开杀戒,你待如何?”
司徒宗诲眸如点漆,答非所问道:“我与他,两不相欠了。”
说罢,一把将他二人推开,手持青芒迎了上去!
晚星一个趔趄,“什么什么什么???”
她错过了什么东西?
空寂拉着她躲开,道:“别看了赶紧躲一边去。”
还没躲开,司徒宗诲就“嘭!”地一声重重地摔回来!
秦伯宽毁天灭地的剑风,如同天罗地网压了过来!!!
“那一杯水,”在剑风已至面门时,司徒宗诲突然开口,“我没有喝。”
秦伯宽面色一凛,暗蓝色的袍子蓦地顿住。
空寂:“什么什么什么??!”
秦伯宽双目瞪如圆珠,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宗诲。
“你难道不奇怪,为何我内力耗尽却还不死么?”
司徒宗诲一手捂着胸前伤口,一手撑剑,缓缓站起来。
“你怕,我炼丹之后还有余力,所以给我的水里……”
“你小子!你为何不提醒我一下,我喝了!?”空寂在身后怒吼道。
“我早就知道是你了。我给你了。”
司徒宗诲道轻声道:“可是师父,如果你去过雪寒山,如果你见过了天坑底下的周郎,你就会知道,元神残损心神不稳,得到了也会失控……”
秦伯宽放声狂笑,笑得地动山摇,崖石掉落,声音里寒意逼人,“失控?失控了又如何?!”他睥视着司徒宗诲,嗤笑着、轻描淡写着说,“你是指杀人吗?”
司徒宗诲没有说话。
秦伯宽咬着牙,寒声道:“人?欺辱我的是他们!赞誉我的是他们,惧怕我的还是他们,他们怎能称为人!!他们不过是一群臭虫!!!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