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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她被迫复活了(22)

作者: 暴躁的滑板车 阅读记录

其实这癞蛤蟆吧,没招谁没惹谁的,人家自己一个蛤蟆好好在自己窝里待着,也挺倒霉。

阿葵听了这话,提着他的剑就要过去劈开它,被司徒宗诲按下:“小心涡流,我来。”

司徒宗诲掏出他那把剖丹的小刀,莹莹白光散在浑浊的水中。

他松开山崖,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卷进湍急的水流中。

此时金蟾知道大限已至,肚皮朝上仰躺在水中,四肢直直伸着,一动未动。

怒潮夹带着司徒宗诲从金蟾身边呼啸而过,小刀对着它腹部划过一道白光,金蟾一个激灵。

一颗闪耀着金光的内丹掉出,在水中下沉,涌动的灵力使得光芒灼人眼目。

整个水潭被金光照亮,人、妖、珠子皆随着金色的漩涡向潭底迅速旋转下落!

巨大的离心力席卷着他们,漩涡伸出的手撕扯着他们的身体。

昏天暗地的旋转中,暗月脱离蟾蜍的后腿,弯月形的刀刃变幻翻转,抱住那颗闪耀着金光的金蟾内丹,飞进司徒宗诲手心。

狂暴的涡流带着几人,翻滚着叫嚣着进入未知的地下。

裂口之下,是一片巨大水域,上不见顶,下不见底。

晚星无暇顾及其他人,只觉得全身进入了寒冷至极的冰水中,强大的水压挤压着她的身体,她的头疼得要炸开。

意识被水压得粉碎,四肢百骸冰冷难忍,仿佛已经被死神的镰刀死死勾住。

纷乱的发丝中,她看见司徒宗诲朝阿葵游去……

一袭墨蓝色衣衫,在水下如离弦之箭射过来!

他一把抓住司徒宗诲的肩,电光火石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额间一点,司徒宗诲光洁俊美的额头中透出一点光来。

他瞬间觉得呼吸顺畅了。

只见他手指上下翻飞,将几人眉间都点亮。

那人朝司徒宗诲招招手,做了个手势,示意跟他走。

他有一双黑灰色的,黯淡的眼睛。

来不及起疑,司徒宗诲拉着阿葵,跟上拉着晚星和宝蕴的那人,向水下深处游去。

第19章 枫叶(上)

不知游了多深,水下已经黑得如墨一样,连司徒宗诲的夜视也无法看得清楚。

山体上遍布无数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孔洞裂口。

那人身形一转,带着晚星和宝蕴钻入其中一个较为隐蔽的入口。

这是一条狭窄的地下裂缝,宛如一把利刃将山体劈开了一条缝,裂缝向上看不到顶,向下也不知多深,在水中一直向前延伸着也不知有多远。

层层叠叠的石头堆在两旁,夹缝只能容一人侧身游过,凹凸不平的石头摸上去滑溜溜的。

存在此处万亿年的山石,仿佛有生命一般,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从山体中逼过来。

那男子在水下缝隙中犹如神龙一样自如,这裂缝如此逼仄崎岖,但他兀自游刃有余。

而司徒宗诲拖着阿葵,不是碰到头便是碰到肩膀,缩手缩脚地足足游了一刻钟还没到头。

那墨蓝色衣衫的中年男人虽然拖着两个人,依然能保持身体飘摇而敏捷,好像他天生就生在水里。

司徒宗诲咬牙坚持,将阿葵用链子绑住缠在腰上,奋力穿过裂缝跟上。

曲曲折折地游了许久,突然司徒宗诲眼前一亮,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原来是冲出了裂缝,进了一片碧色的深湖,怪不得一下子摆脱了那种被挤压得胸闷气短的感觉。

这就像是被网住的鱼瞬间挣脱了渔网逃回了大海一样爽快,再没有那种压抑难言的感觉。

男子将几人送上岸,并没有马上唤醒他们,而是定定地用他那无光的眼睛看着司徒宗诲,看到他眉尾的那颗红痣。

然后,忽然笑了。

司徒宗诲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他大约四十来岁,身形高大健壮,墨蓝衣衫黑色靴子。脸庞棱角分明但面容温和,鼻梁高挺,一双黑灰色的眼睛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孤寂之感。

他这一笑,眼睛反倒亮了些许,少了许多疏离之感。

“你与她长得很像。”他的声音也和人一样,温和又带着凉意。

她?

“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你都这样大了。”他的眼睛里流出一丝哀伤。

司徒宗诲作揖致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然后略一思忖,接着说,“晚辈莽撞,不知前辈所说……何人?”

其实他已经有了怀疑,只是不敢相信。

此人语气像是认识的长辈,且年龄与他母亲应该差不多,加之地宫与母亲之间确有某种联系,使他不得不多想。

“唐云柔。”

果然。

“前辈知道家母名讳,想来也是故交吧。”司徒宗诲顿了一顿,语气满是诚恳,“晚辈愚笨,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男子微微一笑:“故交算不得,只是相识。”

司徒宗诲看他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可以想见他必定知道母亲许多事,最起码比他知道的要多。

而恰巧,与母亲有关的事,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母亲去的早,而我彼时尚年幼,记事不多,故而未能识得前辈,冒昧了。”

“她……去了?”他温凉的声音夹着颤抖。

司徒宗诲微微颔首,心下洞晓。

果然是非一般的相识。

男子眼睛又恢复了黯淡的黑灰色,仿佛装进了些微苦涩。

“你自然是认不得我的,我上次见你母亲时,尚未修成人形。”他嘴角的笑也盛进些苦涩,“她叫我‘枫叶‘。”

“枫叶前辈。”司徒宗诲再次作揖行礼。

“‘明珠‘你应该是拿到了吧?”枫叶话锋一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