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7)
夜晚的秋风吹在身上,凉意使晚星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正当她愁眉苦脸的时候,前方拐角出现一间矮小的红色屋子,两扇对开的红门,门两旁各一扇方形窗户,黑漆漆空洞洞的只剩窗柩,门框上方有匾,残破不堪已经看不出字迹。
司徒宗诲跳下马,轻轻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光涌进门下。
屋子正中是一方小小的供桌,破烂的红色桌布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瓜果盘已经碎裂,香炉也歪倒一旁,原来是一座破败的土地庙。
“暂且在这破庙歇息一晚,再往前也不知道上哪座山了。天亮再细看吧。”
阿葵将马拴在庙门口的树上,司徒宗诲在香炉里插了一根蜡烛,破庙里瞬时洒满烛光。
晚星进了庙四下瞅瞅,连堆干草都没有,幸好角落里有几个破破烂烂的蒲团。
她拿到外面使劲摔了摔,蒲团在月光下腾起一阵尘烟,接着进庙问司徒宗诲借了一把小刀,将蒲团拆开打散,铺了一个蒲草床。
“还不错。”她拍了拍蒲草,厚厚的挺暄软,“来阿葵,你睡我左边,司徒你睡我右边,我睡中间,安全感满满哈哈哈。”
两人一脸鄙视,虽说妖界没有人界那么多虚文规矩,但到底也是男女有别的,共处一室已是逾矩,怎能再同床共枕?
“瞧你们吓得,和衣而睡又不怎……”
“咳咳,阿葵你去看看马拴牢了没有,别半夜跑了。”阿葵应声出去。
司徒宗诲疾步走到晚星身边:“阿葵还小他不懂,你不要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晚星少见他发急,斜眼看他揶揄道:“你懂?”
司徒宗诲一愣,反唇相讥:“我懂不懂你可以试试。”
晚星连连摆手:“得了得了,我无福消受。”说完她自己四仰八叉的霸占了一整个蒲床,故意翻来滚去。
撒欢半晌,仰头一看。
阿葵可怜巴巴的站在屋角,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厚道,不说别的,自从黑衣人的事发生以来,这一个多月阿葵和司徒宗诲可是轮换着替她守夜,从没让她睡过地铺。
于是她叹一声起身把蒲草分开,弄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床,中间隔了二尺空地。
“这样行了吧,啊?两位正经的、高尚的、清风亮节的君子?”
夜深了,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伴着虫鸣和野兽的叫声,破庙里响起晚星的均匀的呼吸声。
“皎皎啊,你这都毕业工作了,有没有谈男朋友啊?如果谈了的话下次带回家让爸爸看看……”晚爸放下筷子。
晚星看着一桌子的美食两眼放光,糖醋鱼!冰糖肘子!四喜丸子!她抓起一个肘子狼吞虎咽:“爸……我才刚上两个月的班,公司的人我都还没认全呢上哪谈男朋友……”
“皎皎我跟你说啊,在公司里要多向别人学习,看看人家是怎么为人处世的,要是受欺负了一定要回来告诉爸爸妈妈,知道吗?哎呀你慢点吃,怎么好像多久没吃过一样……”
“……可不是嘛,妈你不知道,那司徒宗诲整天叫的什么菜,一点味都没有都馋死我了……”
“司徒宗诲?是谁?”晚爸晚妈齐声道,“长得帅吗?人品怎样?家庭怎样?”
晚星塞了一嘴肉突然愣住,又是梦!
她后悔极了,为什么要提起司徒宗诲?她本来可以在梦里多看看爸爸妈妈的!
眼看着爸爸妈妈在眼前慢慢消失,她扔下筷子,慌忙去抓爸爸的手:“爸爸!你带我走你带我走!我不想在这里……呜呜我害怕,爸爸,爸爸!”
她从梦中惊醒,每次梦到爸妈,醒来的时候难受得只想哭,心就像被钝刀生割一般疼,宁愿就一直在梦里不要醒。
偏她不愿让司徒宗诲看见,免得徒遭嘲笑,每次都转身朝里默默流泪,有时候肿着眼睛醒来面对阿葵只是说没睡好。
晚星看了看大蒲垫上那二人,阿葵睡得正香,司徒宗诲躺在空地一侧,正歪头奇怪地看着她,她翻身背对他假装继续睡。
供桌上垂下的残破红布将要贴近她的脸,她盯着这一片暗红,眼泪无声落入蒲草中。
泪光中好像看见红布微动,泪眼模糊看不真切。
她抬手偷偷擦泪,看向破洞处。
一只眼睛!正转动眼珠暗中窥视!
第7章 宝蕴
“妈呀!”晚星尖叫一声,一骨碌滚过空地双手扒在司徒宗诲身上:“有…有人!”
司徒宗诲没来由心中一热,脑袋好像被木锤一下子砸懵了,身体微僵低头看她:“哪里?”
晚星从他身上爬过去,跌在他和阿葵中间,哆哆嗦嗦地指着供桌。
阿葵用剑小心挑开桌布,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躲在桌下瑟瑟发抖,他将布一把扯开,扬起一阵灰尘。
那少女穿着一身绿裙,满是脏污,发辫凌乱不见簪花,柳叶眉瓜子脸,眉头微微抬起显得楚楚可怜,一双如水的眼睛此刻满是恐惧,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
阿葵略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别过脸。
司徒宗诲松了一口气:“看来城中搜寻的女子便是你了,犯了罪?”
那女子摇摇头,还未说话眼泪已经滚落下来,样子更为柔弱动人。
“看你样貌,难不成是强抢民女?”
那少女落泪不止,低声细语说道:“并不是,我随父亲躲避追杀逃到此处的,我父亲他……他已经……”她泣不成声。
司徒宗诲三人了然,晚星好奇问道:“谁追杀你?”
“青云山庄!”少女抹去泪水,美目中迸现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