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79)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唐家定不会容下他,家谱中便不可能有他的存在。
幸亏燕磨山上方的保护罩,为唐家隔绝了危险,使他们能安然入睡高枕无忧。
也使得司徒宗诲半夜行走在唐家如入无人之境。
不消半刻钟,他就来到了唐家祠堂。
从远处看,唐家所处的这半面山与夜色融为一体,只半山腰有一个亮点,便是点着烛火的唐家祠堂。
昏黄的烛光透过门窗的纸照出来,与月光融合,一起洒在司徒宗诲身上。
祠堂内烛火轻微跃动,屋内景象若隐若现。
一门之隔。
司徒宗诲站在门外,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别样的情绪。
直到他透过门窗去看屋内牌位的前一刻,他还为自己作为一个外人、一个不速之客,擅闯别人祠堂而心存小小的愧疚。
而看见唐家列祖列宗的那一刻,他内心突然生出来一种,自己作为不肖子孙的惭愧感觉,甚至膝盖一软,想要隔门跪下。
太诡异了!
这感觉,太诡异了!
不会真如他所想,外祖真是唐家人?
司徒宗诲握紧拳头,对自己身世的渴望,逼迫他抬手去轻推那两扇门。
第66章 司徒怂诲
两扇镂空的木门,看似轻飘飘的,推起来却重如千斤。
任司徒宗诲如何用力都无法推动一丝一毫。
看来,祠堂另外单设了一道屏障。
祠堂是人家供奉祖宗的地方,如此厚重之地,族中女子幼儿都不可随意进出。
又岂是他一个外人可以踏足的?
司徒宗诲怕太过用力会惊动唐家人,只好作罢。
他心下觉得十分可惜,外祖的身份似乎近在眼前却不能得知。
进不去看,那就要想办法让唐家的家谱出来。
唐纪淮是可以进的,唐之贤之前说让他上祠堂罚跪的。
往下走的时候,路过一座小院子,位置正好处于中间。
他不由自主地拐了进去。
虽然他知道她在唐家,并无性命之忧,但还是不知不觉地进了她院子。
想到宴席间她侃侃而谈,他扯开嘴角。
她算不上聪明,在唐家长辈面前,她转不过来弯想那么多,选择坦诚等于是推诚相见。
面对唐之贤,他自己都差点暴露,她的开诚布公其实不失为一个聪明做法。
这家伙趴在床上睡得像猪一样,一张俏脸被压得变了形,两扇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一缕头发盖在她鼻子上。
睡得倒挺香,鼻子上那缕头发随着她的呼吸有规律地摆动。
司徒宗诲的手抬到她脸前的时候自己才惊觉。
他想把那缕头发撩开,他想触碰她白皙柔软的脸。
司徒宗诲的手悬在她脸旁,有点发抖。
脑袋里浮现出晚星面无表情的脸。
她说:你回禹城就是想送我回去?
她说:我就算要走也不需要你管,谁要你把我拉来,我偏偏不让你送!我就要你难受!我就要你内疚!以后你寻你的药,我找我的路,互不打扰。
她说,她看到师父就想到他,她就烦得要死。
司徒宗诲的手慢慢地静止不动。
他看看晚星的脸,又看看自己的手,最后无力的垂下,默默无言地退出去。
屋内只余半室冷淡月光。
过了半晌,晚星睁开眼睛。
她盯着紧闭的门,怒骂一句:“怂包!”
司徒宗诲进来前,她正因为睡不着心烦气躁。
这可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一个人睡一间房。
想想她从几岁起就自己一间房,从来也没有什么入睡困难的毛病。
现在自己一个人,反而觉得有点害怕,她怀疑自己这段时间被司徒宗诲和阿葵保护得太好了,把她惯出了毛病。
想到阿葵,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禹城还是潭营,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阿葵知不知道他们又从禹城回来了?司徒宗诲说有人会给他指路的,他能找到他们吗?
不知道他和宝蕴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
晚星正翻来覆去,忽然听得门那边传来极其细微的声音。
她立马定住,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心里一个劲哀嚎:“老天爷啊!不会这么倒霉吧!就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睡个安稳觉吗?”
“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现在还不想理司徒宗诲,难道要我连滚带爬地去找他,求他继续到我房里来保护我吗?”
现在喊人也来不及了。
“唐家这什么破防卫啊,唐纪淮还好意思说蚊子都飞不进来?”
“谁特么这么烦人,非要和我过不去?”
等这家伙过来取血的时候,她绝对要拽掉他的蒙脸布,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她死也要死个明白。
她感觉那人蹑手蹑脚走到了床前,因为听到了他发出极微小的窸窣声。
晚星想:“他一定在掏刀。我是不是该翻个身,方便他下刀子?唉…司徒宗诲,现在你不用想着送我回去了,我这就要嗝屁了。”
想到司徒宗诲,她还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清新的皂荚味,真是的,都吓出幻觉了。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许久未再听到动静,晚星等得腿麻了。
“怎么这么磨叽,让我在死亡的恐惧中多活几秒有什么意思?真是的,给个痛快不行吗?”
她悄咪咪把睫毛掀开一条缝。
屋子里漆黑,皎洁的月光打在那人身侧,在地上投下一个松弛挺拔的剪影。
“这身形…怎么那么像司徒宗诲?我……我不至于思念他到这种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