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98)
转身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司徒宗诲从床上坐起,一丝血腥气钻进他鼻腔,看清来人是晚星,无奈道:“你这一晚上,失惊打怪的。”
晚星努力平复平复自己的心情,快步走到司徒宗诲身边,压低声音问道:“阿葵呢?”
司徒宗诲抬抬下巴,示意他出去方便了。
晚星一把拉过司徒宗诲,声音压得更低:“你知不知道……阿葵……阿葵他们……”
她支支吾吾,寻思着该用什么措辞。
司徒宗诲还没听完,脸色登时大变。
晚星猜他定是以为阿葵有什么危险,只好说得清楚直白点。
“我看见他们两个在……亲吻。”
最后两个字从她齿缝里挤出,声如蚊蚋。
司徒宗诲听得清晰,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周身骤然寒意逼人!
冷如寒冰的气场让晚星不禁打了个寒战,颤声道:“你…你让阿葵注意点,还记得鹿荏县的祝家小姐么?”
话已经说得非常委婉隐晦。
司徒宗诲若有所思地点头,小声道:“不至于到那一步。”
“你怎么能确定,这二十多天,他们孤男寡女在一处,阿葵本就钟情于宝蕴,美人在侧,他个愣头青能把持得住?”
晚星知道他二人两情相悦,还以为他们这些古代人含蓄内敛不善表达,没想到进展如此飞速,飞速到情难自抑,在寺庙里都不知道避讳,不怕冲撞了菩萨。
司徒宗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
从看到唐纪淮被追杀时,他看见幻鸟的那一刻,已经知道苏宝蕴是青云山庄的人。
但他没有告诉晚星和阿葵,阿葵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
而晚星若是知道了,疏远宝蕴,必然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还不要紧,现在苏宝蕴对他们并没有杀心,若是她察觉到阿葵和晚星对她起疑心,难保不出意外。
他们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青云山庄不为晚星的心尖血,不为追杀他司徒宗诲,那费尽心机加入进来,所图为何呢?
莫非青云山庄是知道些什么,关于归元丹的机密。
司徒宗诲鼻子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晚星神色慌张地说:“我……我先回房了!”
她临出门,司徒宗诲拉过她,猝不及防间,晚星只觉得小腹处一股暖意浮动,坠痛顿时消解不少。
司徒宗诲叮嘱道:“今夜务必留神。”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逃似的钻回自己的寮房。
过了一会,晚星听见脚步声从门缝里传过来,猜想是阿葵回去了。
站在宝蕴门前,她轻声问:“宝蕴,你睡了没?”
房里无声。
晚星心里犯嘀咕:“已经睡着了吗?”
这会屋里还点着青灯呢。
“宝蕴?”
无人应答。
“宝蕴我进去啦?”晚星用气声试探问道。
还是没有人回答。
晚星犹豫思索片刻,轻轻推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铁锈般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寮房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清冷孤寂的油灯燃烧跳动,寮房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大片的血把地面染成深色,绽开一朵朵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暗色花朵!
只见宝蕴右手握着司徒宗诲给的那把剑,无声无息地倒在床边,白色衣衫的胸口处有一片血花!
晚星感到一阵难以控制的眩晕。
惊叫尚未出口,只觉得后肩颈上剧痛袭来,麻木的感觉从那一点穴位迅速流向全身,晚星瞬间意识全无,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门边!
两个体格健壮、身上带着肃杀之气的黑衣男子,把绵软无力的晚星套进一个粗麻袋子里,像在装一个死掉的小猫小狗一样。
方才还重伤昏迷在血泊里的苏宝蕴,此刻坐起身来,睁开美目,望着麻袋里一动不动的晚星,面色冷然地问道:“司徒宗诲在房里吗?”
“不在,”一个黑衣人低声道,“偷去何云山禅院了。”
另一个黑衣人接口道:“让那傻小子守着这女的,可他魂不守舍的,想来正是回味无穷之际,你这招美人计真有效……”
黑衣人说着,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猥琐地看着苏宝蕴。
目光深处藏着鄙夷不屑,她娘当初就是用这招爬上了二庄主的床,才生下了她,真是贱‘人生贱‘种,后继有人了!
苏宝蕴缓缓站起身来,迷人的凤目微微挑起,冷笑一声,寒芒一闪,剑尖疾如闪电,在他脖子上一扫而过!
人头未落,脖子上却横添一条血线,血线里渗出颗颗血珠,顺着脖子滚落到他黑衣上。
这一剑力道堪称绝妙!少一分滴血不见,多一分便是他血溅当场!
那人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苏宝蕴面前,双手捂着脖子恐慌万状地嘶声道:“谢小姐……谢小姐饶属下不死!”
苏宝蕴撕下几张经书擦拭剑尖的血。
像无事发生过一般,对两人淡淡说道:“把她送出去。那人要的。”
“属下知道。那两个唐家人……”
苏宝蕴柳眉一挑,讽道:“怎么,是我书信里说得不够清楚,还是我爹交代的听不明白?杀了。”
第83章 被劫
午夜时分,月光寒凉如水。
“驾!”
一匹疾驰的快马在树影下呼啸而过。
马背上坐着一个头顶束髻的黑衣男人,马速过快他上半身不得不微微向前倾。身前横搭的粗麻袋子,随着马的奔驰而不停颠簸晃动。
这人形色仓惶,眉心川字纹如刀刻般清晰,粗壮的脖子上,爬着一条触目惊心的殷红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