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99)
冬夜寒冷,他却满头汗珠,汗珠顺着双颊流下,渗进新鲜的伤口中,如针扎般刺痛着他的神经。
藏羽山到禹城,快马加鞭的话,不足两个时辰便能到。
城门处已经安排好了人和马车,等候接应,他必得在开城门之前进城,以免麻袋中的人苏醒后挣扎被人发现。
不知寺院那边两人是否成功,若是成功杀了唐家那两人,主子交代的任务就都完成了,他能得份大赏,最好让姚褚那家伙完事后死在司徒宗诲手里,这样他一人立功,说不定还能接了统管的位置。
想到此,他更加亢奋,鞭子死命地抽打在马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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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马蹄声,晚星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她整个人四肢朝下横趴在马背上,肋骨都快硌断了!硬生生被疼醒了!
她睁开眼睛,入目却是一片黑暗。
犹如重物压在胸口般憋闷,晚星深吸一口气,可肚子被挤压着,根本无法顺畅地呼吸。
头和手脚朝下,不知在马背上挂了多久,她整个脑袋疼得像是要裂开,两个眼眶子似乎要爆出来一样剧痛难忍。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几根手指,指尖有丝酥酥麻麻的感觉。
晚星费力地抬起手指,触到一层硬硬的麻绳样的材质,包裹着她。
她不敢动,也动不了。
心里想着:“这回是真真大难临头了,可能这一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知阿葵和司徒宗诲有没有发现宝蕴,她有没有得救?”
“这个人要把我带去哪里?为什么没直接用那把曲面凹槽的刀取我的血?”
想到这里,晚星心里恼道:“藏羽寺香火不盛,不是没有缘由的,这里许愿一点也不灵验!刚求了平安就被劫了。”
她被颠得七荤八素,幸亏没吃饭,要不然现在她大头朝下,一股脑都吐在麻袋里……呃无法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晚星听到一声长长地“吁!”,马蹄踢踏的声音渐渐缓慢下来。
身旁的人下马,晚星感觉自己被一把拽下来。
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重重摔下来,像摔在浮木上,身下的车板还是什么东西晃了一晃。
“海哥,成了?”一个公鸭嗓子带着兴奋问道。
晚星身下的板子沉了下去,那个海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把她送到,就成了!走!”
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是马车轮。
“这回得手了吗?”公鸭嗓又问道。
海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乏:“我先带这女的回城,姚褚留在寺院,用了迷香,应该不会出差错。”
他继续说道:“这个唐纪淮,上回就让他逃了。本来他要是不再跟着司徒宗诲,主子都打算放过他了。”
“也是,毕竟是叔侄,主子也有不忍。”
听到唐纪淮的名字,晚星心里一惊!
是青云山庄的人?
看来上次青云山庄追杀他并不是什么误会,就是为了杀他,可是和他跟着司徒宗诲有什么关系?
公鸭嗓道:“姚褚功夫硬得很,放心吧。”
海哥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晚星开始听见别的声音。
公鸡嘹亮的打鸣声、马蹄声、马车声,越来越清晰。
她猜想是进了禹城,这两人肯定是要把她带到青云山庄去。
麻袋的缝隙里渐渐能透进些微光,带着沉淀一夜的清晨的凉气。
接着狗叫声、吆喝叫卖声稀稀拉拉地传进耳朵。
越往前走,各种声音就混杂得越密集,想是到了城中心。
晚星在平整的车板上躺了许久,手脚才慢慢恢复了知觉。
她偷偷地摸了摸手腕和腰间,果然,十二寒星和暗月都不见了。
可以想见,她昏迷之后被搜了身。
十二寒星暗藏机关,外观只像是一截短笛,而暗月戴在女子手腕处,形如手镯,更为隐蔽。
一般人只当是女子佩戴的装饰品,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晚星的防身武器。
她头顶麻袋口被紧紧扎着,手头也没有尖锐利器能割破,就算是割破了麻袋,身旁还有两个青云山庄的狗腿子,可能她还没爬出麻袋就,会被重新塞回去。
晚星只得继续假装没醒,老实地趴在麻袋里。
听着离闹市越来越远了。
过了没多久,马车突然颠簸起来,身下的车板硬邦邦的,震得晚星脑瓜子嗡嗡响,上次司徒宗诲找的马车,里面都有软垫,体验感就非常不错。
就在她感觉自己被颠得满头大包的时候,一丝中草药的气味钻进鼻腔,越往前越浓郁。
药香村?
会不会从司徒宗诲的师父门前经过?青云山庄只把她点晕了,没把她的嘴巴堵住,她要不要大喊几声,说不定他师父会听见!
她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放弃。
司徒宗诲费劲巴拉给他师父藏起来,万一真被他听见出来相救,岂不是让他自曝吗?
要是他没有听见或者说听见了并没有出来相救,她反而暴露了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再次点晕,这俩狗腿子一定会更加防范。
想要逃跑,还是得偷跑,明跑的话,她肯定跑不过,偷跑说不定还有机会。
思来想去,还是继续装晕。
“海哥,快到了,这女的怎么还不醒?”公鸭嗓问道,“她不会是死里边了吧?”
“死不了。”海哥昏昏欲睡地抬起眼皮,昨夜一夜没睡,半夜三更赶了近两个时辰的路,这会儿坐在马车上困得睁不开眼,懒得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