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大夫人这么一说,就好像她和林三婶多么的没规矩似的。
这般一来,林二婶也不答应了:“我就说平日里大嫂怎就那般高冷,跟咱们家里的谁都一句话也不乐意多说。原来大嫂这是在讲规矩,避嫌啊!那大嫂院子里的下人怎么办?又不都是丫头婆子,还有不少小厮没错吧?大嫂不该一起避一避的?”
虽说林二婶和林三婶如今更适应在皇城的好日子,但他们住的院子确实没有大夫人院子里的下人多。
主要是他们习
惯了很多事情都自己来。哪怕现下不缺银钱了,也还是会适当的自己动手。
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生活习惯。真要换成全都是下人来做,他们反而不是那么的舒坦。
当然,他们确实不如大夫人会讲排场亦是不争的事实。
以前林二婶还跟林三婶悄悄嘀咕过,大夫人院子里多的是伺候的下人,光是每个月的银钱都得发放不少,着实不会过日子,也不懂得节俭。
不过这都是大房的事情,轮不到他们二房和三房/插/手。所以林二婶和林三婶只是嘴上嘀咕,却不曾对外说,也没什么多的不必要举动。
此刻被大夫人不讲礼数,林二婶下意识就想到了大夫人院子里的一众小厮。
大夫人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什么小厮?那都是伺候我夫君和家里的儿郎们的。”
大夫人一向自诩很懂礼数和规矩。她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各司其职,有讲究、有说法的。
而她自己身边伺候的,肯定都是丫头和婆子,决计挑不出半点错来的。
“得了吧!还伺候大哥的。大哥以前也不是没有成过亲。当时大哥带着妻儿一直住在府城,可没你这么多事儿,还找了那么多的小厮留在家里伺候。我听说当时大哥家里就只有两个粗使婆子,并两个小丫鬟。为的就是帮家里打扫、洗衣做饭之类的。就是不知道大嫂如今留了这么多的小厮,是为了作甚?”林二婶撇了撇嘴角,不客气的跟大夫人掰扯了起来。
她是不大懂大户人家的规矩和礼数,也不想懂。他们老林家有自己的规矩和礼数就行了。
要是大夫人非要跟她讲规矩和礼数,林二婶也不是客气的,就拿自家的这一套跟大夫人掰扯。
她可不会管谁家的规矩和礼数才是对的。她只知道,老林家这么多年就是这般过来的,也从未有人说过他们半句不对。
大夫人若是看不惯,大可回林家村去跟林老太太说,把老林家的规矩和礼数都给改了。
而在改之前,他们的规矩和礼数才是林二婶认可的。
大夫人嫁来老林家这么几年,从未听老林家任何一个人提起过秦琴月的存在。
一开始大夫人也觉得奇怪,想着就算老林家很是重视她这个后娶的媳妇,也不可能做的如此万无一失。
直到后面她明里暗里打探到了不少跟秦琴月有关的事情。知道秦琴月当时离开林家村的时候,跟老林家闹得不甚愉快,可以说是将整个老林家所有人都给彻底得罪了。
大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再没有将秦琴月这个过去的原配发妻放在眼里。
她哪里能想得到,此时此刻毫无预兆的,林二婶忽然就说起了秦琴月。
就算林二婶没有明言点出秦琴月的名讳,可林二婶话里的意思就是,秦琴月还是林向东娘子的时候,可没这么多的小厮留在家里伺候。
这不就是在拿秦琴月讽刺她?
大夫人自然忍受不了这一点。
她一直都自诩比秦琴月要强出很多的。秦琴月比她好的一点,无外乎是先遇见了林向东十几年。
若是让她早些认识林向东,哪里还有秦琴月什么事儿?
再者,多认识这么多年,还不是因着秦琴月年纪比她大、比她老!
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本跟她相提并论。更何况秦琴月连皇城都来不了,大夫人更是不可能将其视为劲敌,放在心上。
然而林二婶却提到了秦琴月,大夫人咬咬牙,语气颇为愤恨:“以前夫君也没来过皇城,哪里知晓皇城的规矩如此之大、礼数又如此之多?但凡夫君早些来了皇城,势必不会如曾经那般为人处事了。若是一不小心传了出去,怕是会贻笑大方,有失夫君的威名。所以二弟妹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为好。”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不能提?皇城的规矩再大、礼数再多,那也是现下的事儿。可管不到先前去。先前我们还住在林家村的时候,就是这般过来的。娘没有说过我们不对,大哥也没纠正过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大嫂若是看不惯,不如回去林家村跟娘请示请示,让娘出面来教我们新的规矩和礼数?”反正林二婶是不可能顺着大夫人所想来的。
这个亏,她不吃。这个先例,她也不会开。
否则一步退,步步退。天知道大夫人之后会不会再找出旁的理由来折腾他们?
“没错。大嫂要是看不惯我们,也可以去跟大哥请示请示。问问大哥,咱们老林家是不是新出了什么规矩和礼数,是咱们二房和三房所不知道的。要是真的出了,也让大哥好生跟我们讲讲。不单单是我们不知道,回了林家村的四房和五房也不知道,一样等着大哥的口信呢!”林三婶也没只让林二婶一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
她只是反应慢了些,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大夫人。
还有就是先前林二婶就这件事已经提过不满了。
林三婶事后想想,也觉得好像每次都是放任林二婶在前面为他们出头,自己每每都是默默跟在后面捡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