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福宝靠赶海发家致富(20)
怀里被李梅儿塞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只穿了芦花袄子的李鱼儿早就冻的不行,怀里被塞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身体都暖呼呼的,心里也暖呼呼的。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黑乎乎的饼子。
心里猜想,大堂姐一定是大早上就给爹娘熬药,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还给了自己。
“大堂姐,我不饿,我刚才吃了点心,这个给你吃。”
李鱼儿把饼子又塞了回去。
“点心?”李梅儿不相信,“莫不是在梦里吃的?”
她将饼子掰成了两半,一半塞给李鱼儿,一半自己留着。
“这样总成了吧,咱俩一人一半。”
李鱼儿看着手里明显比另一半大的饼子,心里既温暖又酸涩。
这一世,她重新拥有了家人,失而复得的亲情,让她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病房非常小,门帘一掀开,里边的情景一目了然,五平米左右的狭小房间,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床边一张小桌子。
此时,范晓娟母子躺在床上,李福浩绑着腿躺在地铺上,手里端着喝完的药碗。
李鱼儿的大哥缩着身子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黑面饼子在啃。
范晓娟脸色蜡黄,瘦的有些脱相,眼睛和脸颊都凹陷下去了。
两人看到家人来了,脸上露出喜色。
“阿爹阿娘,你们怎么来了?”李福浩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去看小女儿。
他清楚的记得那晚,又黑又冷,女儿为了找自己,后脑勺磕到了石头上昏迷了,媳妇儿难产,闺女生死不知,他几乎要崩溃了,从未有过的害怕,直到此时此刻,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夜的大风,像刀子一样,鹅毛大雪夹在风里,杂在身上脸上,冰凉冰凉的。
一天一夜,他心里没有一刻安生,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也全是噩梦,一会媳妇儿和儿子一尸两命;一会自己躺在雪窝窝里,叫天天不灵;一会又是闺女满脸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嘴里不停喊着:阿爹,我疼!
此时见闺女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闺女虽然裹着头,但精神明显不错,看来是挺过来了。
他松了一口气,关心的问:“鱼宝儿,你怎么跟来了,不在家多躺躺?”
李鱼儿也在打量自己这一世的爹,瓜子脸,浓眉大眼,跟阿爷有七八分像,跟大伯长得一个像妈,一个像爹。
此时,他正关切的打量着自己,眼里的担忧做不得假。
范晓娟躺在床上,精神头明显不好,她似乎没力气说话,只拿眼睛盯着李鱼儿看,或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眼里的母爱都快溢出来了。
李鱼儿冲她笑了笑,她也略微动了动脑袋,勾了勾嘴角,算是回应。
李鱼儿鼻头没来由的鼻头有些酸,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阿爹阿娘,我们来接你们回家了。”
一句回家,让夫妻俩红了眼睛。
哪也不如家好,家是一个人的根儿。
是他们连累家人了,家里为了他们去了两代人一半的积蓄,他们心里有愧。
老李家已经分家了,但是李福浩出事,李大伯毫不犹豫就承担起责任。
满前跑后,拿出钱财,一点没有犹豫,当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兄长。
李鱼儿刚穿越那会儿,还担心遇到极品家人,会天天吵闹不休,斤斤计较,鸡犬不宁。
她当时就想,若真遇到极品,她就找机会跑路。
现在知道李家人都是好的,不但没有极品,还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她也暗暗下定决心,会好好珍惜失而复得的亲情,带领全家过上好日子。
蔡老太太瞅着小儿子小儿媳妇儿,几日不见,人都快瘦成骨架子了,心疼难受的很。
她将双手插进袖口里焐热,才敢走进床前去看小孙子。
难产的小家伙当真是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明显比一般新生儿小很多,蔡老太太眼角闪过一抹痛惜,这娃来的不是时候,恐怕要站不住啊。
范晓娟哑着嗓子,虚弱的说:“海牛儿会吃东西。”
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但她必须说出这句话。
她要告诉他们,孩子能吃东西,能吃,就能活。
她害怕他们会舍弃胎里不足的孩子,她也知道,这个孩子即使能活,将来也可能成为家里的拖累,但她做不到啊,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
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看着她的孩子去死。
蔡老太太心里堵得慌,她能猜到儿媳妇儿怎么想,她不是个狠心的人,但凡有一点希望,她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孙子走绝路。
她拍了拍老二媳妇儿的肩膀,说:“海牛儿是个有后福的,好不容易来到这世上,他肯定能平平安安长大。”
得到婆母的肯定,范晓娟忐忑不安的心平缓了一些,她朝婆母虚弱的笑了笑,又有些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李老汉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朝里边瞧,但碍于男女大防,又不敢近前。
只瞧到了小孙子的襁褓,小小的一团。
房间很小,李老二夫妻为了省钱,只租了一间,将床让给媳妇儿儿子,李老二就忍着腿疼在地上打地铺。
至于李大伯几人,他们好求歹求,才征得掌柜的同意,允许他们在柴房里打地铺。
柴房漏风,他们就用干柴堆成一垛挡风,将稻草杆子铺在地上当床,合着衣服将就了一晚上。
半夜实在是太冷了,三人都冻醒了,李梅儿就做主烧了些柴火取暖,早上补给后厨管事一文钱当柴火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