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以妻为天(双重生)(13)+番外
只是这一世,她可帮不了忙了呀。
许羚对着言祺祀投以同情的目光,想不管又不能不管,在目前这种无法抗衡的时候,他们必须要有一个靶子来吸引敌人的注意。
“孤觉得许卿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太子,此事就交予你来办吧。”
许羚眉头一挑,果然没几秒便听到了言怀埕的声音。
“陛下,虽说税收从来都是户部的事,但既然太子要做,那就让户部随同太子一起吧。”
“户部?”炀乐帝皱眉,随即展开,“也好,许卿也是户部的,且是侍郎一职,此事就交由太子和许卿吧。”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一年纪尚长的红袍官员出列,“刚刚许侍郎提及周边蛮夷,那此时查税势必会得罪诸多藩王,到时内忧且外患,那才是真正的亡国之危啊——”
要是许羚没看错,刚刚言祺祀好像朝那看了一眼。所以他是不主张查税的?还是不想此事有户部插手?
“这……”
“王卿不必多言,本王想太子殿下一定会想到办法两全其美的,你说是吧?”
虽说疑问,但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皆是强硬。
炀乐帝被言怀埕抢了话,瞬间哑言,又恢复之前事不关心的模样。言祺祀垂眼,只能对着人拱手,表示愿意接下此事。
大局已定,几位掌权人都没什么意见了,底下的人也不敢再发表什么话。
许羚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借着层层叠叠的人,默不作声地开始回忆上一世的听闻。
那时,她才嫁入东宫不久,根本与言祺祀没什么话能说,对于查税一事好像还是她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听到了炀乐帝的抱怨。户部与太子联手查税,花了大概三个月,查出五十万两银钱的缺失,不知怎么处理的,钱没拿到手还将各藩王给得罪了,这也就导致后来起兵,藩王各守各地,毫无出手相助之意,最后一道圣旨去了青关山,使得她成了孤家寡人。
手心骤然传来痛感,许羚这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血丝分布在眼珠子上,整个人微微颤抖着,她记起上辈子她亲手送了碗有毒的粥给言祺祀,最后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好像有些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她被关在了东宫整整半年之久,后来,言祺祀跟她说,安王才是她的敌人,是因为安王她的家人才会接到那封赴死的圣旨。
她说:“即便如此,你言祺祀难道就无辜吗?”
言祺祀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除掉安王后他任凭自己处置,可是上辈子的最后,她不是还是被一杯毒酒给毒死了嘛……
将所有外露的情绪收起,她又是一个身处两派人手争斗中的棋子,只是这执棋者……许羚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只能是她自己!
卯时,散朝。
红的、蓝的、青的、绿的,各色朝服纷纷涌出太极殿,成群结伴地散于官署各处。
许羚跟在户部人后边,慢慢悠悠地走着,像是随心散步,却将前方人谈论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果然,查税这事就是安王吩咐的。
几步开外便是户部大门,像是才想起有许羚这个侍郎,为首的官员止步看向她。
许羚及时停住前进的脚步,拱手垂头,说道:“许度拜见尚书令。”
柳于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不过站他身旁的蓝色朝服官员却开口了。
“许侍郎,因着昨日陛下才颁布诏书派你来我们户部,所以你的办公场所还未来的及收拾妥当,万望见谅。”
许羚改变方向,保持着动作不动,“中丞大人这是哪的话,度从边疆过来,对这些并不在意,只要不耽误了上面的事,怎样都无所谓。”
“好,那许侍郎随意。”
许羚本没觉得会差到哪去,但当她推开门后,她还是愣住了。
眼前这哪是未收拾妥当啊,分明是从未收拾!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临走之际还是上前一步,关上了这“杂物间”的门。
既然那不让呆,那她就先去找卷宗,看个卷宗总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许羚如是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很好,好一个卷宗都被借走了,看不了。笑话,今天朝上刚说要查,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就没了,怎么,当她好欺负啊。
许羚笑了,也不过多为难一个守门的官吏,她脚尖一转,朝着吏部最中心的地方走去。
“柳尚书,在下许度,有事请见。”
无人应话,但许羚听见了茶盏轻叩的声响。她直身再拜,声调拔高,“柳尚书,度要查卷宗,殿下那边还等着呢。”
屋内有人走出,许羚抬头,正对柳尚书打量的眼眸。
他上下扫视着,最后笑着负手离开。
不多时便有人从中出来领着许羚回到了档房。
“侍郎大人,您要的资料都在这一块了,您慢慢看。”那人指了一排的架子而后朝许羚一拜转身便想走,“哦,尚书交代了,以后东边那所屋子便是您的工作场地了。”
许羚脸上的笑在人走后彻底消失,她撇嘴将衣袖拉高,按照摆放顺序开始翻看。
东宫,言祺祀坐在圈椅上,头向后仰靠着椅背,双眼紧闭,唇色煞白。
屋外,寂静无声,来来往往的宫人都被支走,偌大的东宫宛若冷宫,凄清。
言祺祀醒来,眼中先是茫然而后被不解所遮盖,喉间传来痒意,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竟止不住,声音越来越大,胸口处传来剧痛,血腥味漫上口腔,一下喷了出来。
血珠顺着衣摆与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炸开蜿蜒的花,绚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