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以妻为天(双重生)(162)+番外
今年也并不例外。
言祺祀将自己的想法仔仔细细说给许羚听,一边说还一边注意着她的表情,生怕她有哪里不满意。
其实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就是一次生辰宴而已,还是仅有家人的那种。
“明日去枫山别宫吗?”
许羚还记得枫山上有一片很好看的枫叶林,从前她就喜欢去那,可是当时上边并未建有别宫,想来是这些年他特意建的。
“嗯。”言祺祀将许羚揽在怀中,把玩着她的手指,“几日前宫人就说山上的枫叶林很好看,我想再带你去看看。”
“好,我都听你的。”
许羚抬头看他,正想再说点什么时,外边有一宫人垂着头走了进来。
“参加陛下,玉华公主求见。”
玉华公主?
许羚并不知道昨日见到的那位便是玉华,所以一时面上有了些许的僵硬。
言祺祀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自然是注意到她的变化,他也没拖着,直截了当地开口解释,“玉华是舒尔的封号,她是我十五年前巡视林州时抱回的孤儿。”
许羚了然,挣开了他的手将身子坐直,在看到他略带幽怨的表情时,面不改色地说道:“你既然要见女儿那就好好见,刚刚那样不成体统。”
或是许羚口中自然而然的“女儿”二字戳中了他,言祺祀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清了清嗓子,对下边还等着的人说道:“叫进来吧。”
言舒尔像往常一样,迈着轻快的步划走进大殿,脸上扬起的笑容带着女儿家独有的娇憨,正当她想调皮地向言祺祀问个好时,目光却瞥见了正与言祺祀并肩坐在龙椅上的许羚。
她的动作僵住了,连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连她这个最受宠爱的公主也不能,可是这个昨日刚出现的人却做到了。
偌大的危机感顷刻间便袭上了她,如浪潮般将她裹挟在内,让她呼吸不畅。
上首,许羚将她的反应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眼中那快速闪过的一丝暗芒。她扭过头看了眼身边坐着的人,见他对自己笑的温和,便知他根本就没注意到。
也罢,她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姑娘的敌意是冲她来的,反正她也快走了,只要不是对言祺祀有意见一切就都好说。
“父皇,敢问这位是?”
整理好心情,言舒尔这才将目光转至言祺祀身上,可出乎她的意料,平日里一直会温柔看着她的父皇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他身边的那个人,一点也没有自己的模样。
手心被她攥的生疼,而且她还不能轻易地表现出来。就这一次照面,她便知道她父皇的心已经完完全全被那个女人给夺走了。
像是刚想起言舒尔来了的人,终于将目光从许羚身上移开。他重新握住了刚刚被许羚挣开的手,大大方方地举到桌前来,看着底下的人,笑意满满。
“舒尔,她是你的母后。”
“我……”还真是难以启齿,许羚的模样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让她叫母后还真是难为她了。
不,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都是不会叫的。
“不要,父皇,你不能这么做,我母后已经死了三十三年了,你这是在侮辱她,我不要再做你的女儿了。”
说完,她便掩面跑了出去,声音中带着哭腔,就是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了。
许羚有些拿不准,于是她去看言祺祀的表情。
可言祺祀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见许羚看他还一脸惑色地问她怎么了。
她皱眉说道:“你作为她父皇不用去看看吗?”
看着他一副“原来你想说的是这个”的模样,她心中不由地起了疑心。
“言祺祀,你同我说说,你的这个公主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想起刚刚宫人传来的消息,言祺祀笑了,他看着许羚,语气中带着难得的郑重与无法被忽视的自嘲,“阿羚,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才不愿意来到我们身边的?”
许羚的表情变了,她想起自己那个快要临盆却因为突发意外而失去的孩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言祺祀抱住了她,温暖的热意将她包裹,将她从无尽的冰冷中拉了回来。
她听见他说:“对不起,阿羚,我又说错话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舒尔的存在而感到难过,我想对你说,那个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孩子,谁都不能代替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靠在她的耳边,将刚刚听来的事完整的说了一遍,算是回答了她刚刚问的问题。
许羚算是拧着眉头将这段对她来说不是很容易理解的话听完,她拉着言祺祀的手,带着点询问,“你对她不好?”
“哼,应该是太好了才对。”言祺祀将她的头往自己的肩上按去,一手细细地描摹着她的耳廓,“阿羚,这几天你定要好好地跟在我的身边,若是想去哪也记得提前同我说一声,不要让我找不见你,好吗?”
“好。”反正她能重新回来也是为了满足他的一个愿望,他想让她呆在身边,那她便呆在他身边好了。
次日,香车华盖、帝王座撵浩浩荡荡地从皇城正门出发,前往郊外枫山。
秋日的枫山果真如宫人所说的那样美丽,火红的枫叶夹带着橙黄,在浩渺的蓝天与静穆的棕土映衬下显得格外不似人间。
像是一副用料大胆的画作,在此番天地留下了独特的痕迹。
言祺祀牵着许羚的手,两人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安安静静地走在林中,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感受着世间唯余二人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