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无恙(559)
“那你不要伺候好了。”
“不行。”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我就喜欢向高难度挑战。”
“是吗?那你拉开窗帘。我想看看外面。”她促狭地说,“不准用手。”
他一向很听她的话,抬起脚,脚趾夹住窗帘下缘,大腿带动着小腿一抖,把窗帘一把拉开。
她看得目瞪口呆,嘴里说的却是:“我也可以。”
她也算高了,但是腿没有他那么长,够着了却使不上劲儿;他笑了起来,轻轻握着她的脚踝把窗帘拉得更开,然后又把她捞上来,抱在怀里。
夜色正浓。月亮和木星从最高点慢慢地落下去。
两人的手手脚脚又重新交缠在一起。
“格陵看不到这样的夜空呢。”她一时有些感触,“什么时候可以亲眼看到银河就好了。”
“阿婆的老房子可以看到银河。”
她不禁来了兴趣,缠着他问他阿婆的老房子在哪里。他便描绘给她听,青要山深处一座宁静美丽的小村庄:“可惜借出去了。等年底收回来,带你去住几天。”
“丛老师说你花了很多心思装修老房子。怎么舍得借给别人。”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毕竟我卖掉了他的公司。他想重头开始,能帮就帮一把。”
她静静地听完,轻声道:“你其实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呢。”
“你喜欢心肠软的人吗。”
“喜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喜欢。”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插进他浓密的发丝里,“你喜欢心肠硬的人吗。”
“喜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喜欢。”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鬓发,“你的头发长得很快。比刚回来的时候长了许多。”
“你也是。不去剪短一点吗?都快搭到眼睛了。”
“你觉得呢。”
“唔……”她比划了一下,“你头发长一点会更帅。”
“好。”
“我也想把头发留起来……”
不记得有没有说晚安,情人窃窃私语到最后,披一身月光,依偎着入眠。
她果然睡得很香很沉;他中途醒过来一次,把窗帘拉上了。
第二天早上日出的时候,一缕初生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钻出来,亲在她的睫毛上。
这真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叫醒服务。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他早就醒了。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枕在脑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瞳仁在阳光下是温柔的琥珀色。
“早安。”
“早安。”
那么温柔的眼神和口吻,做的事情却一点也不温柔。
他俯身过来,深深地吻她,摸她,蹭她,拱她。
这真是全世界最无赖的叫醒服务!
她的皮肤本来就很薄也很娇嫩,被他的胡茬弄得又痛又痒,笑着躲来躲去:“你干嘛!我已经醒了醒了……”
他一边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一边厚颜无耻地说:“你没有听过吗。日出时做爱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这一定又是他杜撰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难道他以前没有过?永远在一起了吗?
不过这个男人张嘴就来的本事也真的令她身心双重愉悦——当他厚着脸皮以自己手指黏黏糊糊打不开包装纸为由,把套子塞进她手心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两盒不够用。看出了她的顾虑,他在她耳边轻声保证不够的话他会去买,但是年底去青要山就得带够,因为那里不一定卖他这个型号。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好好好,我想多了……”
做好保护措施,他把她按在床上,腰一沉,两个人就再也分不出心来想别的了。
她痴迷于他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胸腹,收窄的腰线,结实的臀腿,无一处不彰显着她所缺乏的那种力量感;抚摸,亲吻,吮吸,捻弄,抽送,都是在将他那种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与她分享;她贪婪地感受着,汲取着,好几次差点晕过去却又欲罢不能。
这样那样地黏糊了一个多小时,又小憩了一个多小时,俩人正式起床时已经快中午了。洗过澡,换过一件下摆不规则剪裁的吊带长裙,贺美娜开始化妆;危从安则是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亚麻长裤,一边哼着歌一边整理房间;等贺美娜化好妆,准备停当,他随意地套上一件白色针织长袖,两人手拉着手,沿着屋后鹅卵石铺就的一条羊肠小路,慢慢地走去一家海鲜华夫饼和椰子沙拉很出名的餐厅吃早午餐。
翠岛正在逐步推进新能源的全岛覆盖,传统能源汽车上岛或者游艇靠岸都会收很重的环保税。目前岛上的公共交通工具已经全部由电能驱动,其中有一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电动双层观光巴士,分为自然景观和人文生态两条线路,穿梭于岛上的大小景点之间,游客可以随上随下,任意换乘。危贺两人吃饭的餐厅前面就有一个乘车点,直接手机扫码买票,还可以从小程序读取巴士实时位置,空座率,和电子导览信息,游客体验非常好。危从安原本租了一台电动敞篷轿跑,见女友更喜欢观光巴士这种走走停停,慢慢悠悠的感觉,当然是以她的意愿为先。她说想坐海底主题的巴士,他就陪她说说笑笑耐心等待;她说咦下一站的岩滩看起来很好玩,他就兴致勃勃地和她一起下车去探险。
虽然已经入秋,但白天的海边还是很晒。贺美娜戴着的一顶遮阳帽在她爬上一块大岩礁拍照时不小心被风吹走了,一路滚到海里去,又被海浪卷得无影无踪。
“算了算了,别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