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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无恙(560)

作者: 金陵雪 阅读记录

危从安在集市上给贺美娜重新买了一顶超宽帽檐的系带草帽,为了防止再被海风吹走,还在她下巴下面系了一个蝴蝶结。花瓣般起伏的帽檐衬得她一张俏脸愈发白皙精致,她双手扶住帽子:“这也太大了。”

“很不错。老板,给我也拿一顶。”

“等一下,你要和我戴一样的帽子?”

“怎么了,我不能和你戴情侣款?”

“这是女款啊。你看,还有这么多男款。你再挑挑。”

“我就要你这样的。不是要我注意防晒么。当然帽檐越大越好。”

“不行!你戴好奇怪!”

“那我躲在你的帽檐下面好了。”

“哎呀!不要胡闹!”

海浪退去,潮湿的沙滩上印着一大一小两对浅浅的脚印,时而前后追逐,时而并排而行。海浪涌来,又把脚印连同欢声笑语一起卷裹到海里去。

两人就这样赤着脚在沙滩上漫步,一直到夕阳西下。

晚餐是在灯塔边的一家露天酒吧吃的。新鲜捕捞的牡蛎和鹅颈藤壶,不加任何调料,只挤上一点柠檬汁,非常鲜美。成年人在酒吧怎么能不喝酒。两人欣赏日落时配的是香槟,吃饭时喝了白葡萄酒。七点之后有乐队演出,危从安问她要不要来点鸡尾酒。贺美娜先是谨慎地喝了杯莫吉托,然后又要了一杯激情海岸。

危从安则喝了两杯曼哈顿。

“想纽约了?”

“有一点。”

他还在TNT做实习生的那一年,有一次出差提前回来,意外地得到了半天假期。他一个人在法拉盛吃了晚饭,吃完饭一时兴起,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到了长岛的蒙托克海滩。

那时纽约的公园和海滩还没有禁烟。他在傍晚的海滩上走了走,抽了根烟,然后爬到灯塔上面,又抽了根烟。

他想他多多少少是在卷土重来的孤独和愤怒中将一个影子具象化了。他总觉得自己一转身就会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他说——

学长。少抽点烟吧。

要吃奶糖吗。

那时他才惊觉自己其实一直没能放下。

她明明说过再高的围墙都会有门。再难开的门都会有钥匙。

他把钥匙交到她手里。

她却残忍地穿心而过,毫不犹豫地直奔另一个男人。

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他去牵她的手,感受她温热的掌心和纤细的手指。她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从他的酒杯里拈起那颗糖渍樱桃,仰着头,放进嘴里。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四下里一扫;他很自然把空着的手伸过去;她很自然地低下头来,把樱桃核吐在他手心。

他现在能够去想那些血淋淋的过去了。

他想他再也不会孤独,也不会愤怒了。

微醺的两人还走下舞池,跳了一会儿舞。

其实他们都不太会跳舞。只是抱在一起,随着抒情的音乐轻轻地摇来晃去。

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她从来不是一个匮乏的小孩。

因为从小到大家人们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爱,所以她不渴求,也不认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与人之间有义务给出这种不计回报的情感。

但是他给她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感受到的,都是这种热烈的,无私的,全心全意的爱。

他真的很会谈恋爱。

哪怕有一天这种爱消失了,此刻的悸动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后面可能又喝了一点什么,但是贺美娜不太记得了。她只记得回小木屋的路上,两人在椰树下接吻时口腔里全是酒的味道,辛辣的,热烈的,芬芳的,清冽的——混在一起就更飘飘然了。

“美娜。”

“从安。”

两人异口同声。

他笑了笑,道:“你先说。”

“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做贺美娜的男人。”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呼吸那么自然,“从现在到未来。我最重要的事情是做贺美娜的男人。”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瞳仁在月色下是深邃的墨色。

“你刚才想说什么。”

“这就是我想说的。”

那天晚上,贺美娜和她的男人在小木屋里拥抱,接吻,然后双双倒在床上。

她把薄毯拉上来盖住两人。

“闭上眼睛。”

她喝了一点小酒之后总是很主动很热情。他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倚在床头,微阖双目,专心享受她的亲吻和爱抚,从嘴唇到下巴,再到喉结,从胸口到腹肌,再往下——

突如其来柔软而湿润的触感让他的脑子瞬间炸成一片空白,全身绷紧,喉结上下滚动,情不自禁地爆出一声低吼。

怪不得她一定要求先洗澡。

她在尝试给他口。

他那里洗得很干净,一点味道也没有。她没有任何抵触心理,但是想要完全地纳入口中实在太难了。

她双手扶住:“这也太大了。”

普普通通的五个字,从白天到晚上,从纯真到淫邪。

她被噎得有点想呕,只好想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异物压迫到舌根就会想呕吐。这是一种叫做咽反射的本能反应。反射中枢在延髓。

至少她的延髓很健康。

她没办法说话。他也没办法动弹,甚至于手手脚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以前都是他掰她的腿,这次她也不客气地要他把腿打开一点,一边回忆着自己查阅过的影像学习材料,一边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俯身下去,勉强地吞吐着。

他所看到的只有薄毯的起起伏伏;但他所感受到的是她的牙齿不可避免地摩擦过柱身时带来的疼痛;她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舐到顶端的狭缝时那种直通天灵盖的酥麻;嘴唇,舌头和整个口腔包括喉咙深处湿润温热的包裹,还有她的吞吐起伏之间带来的空虚与充实——她做这件事情的技巧就和她本人一样,让他又痛苦又愉悦。他本能地想要把她往外推,又想按着她的脑袋更深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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