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无恙(68)
她通过贺浚祎找了个计算机系的大学生,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把学校的破官网给黑了:“进到后台一看,原来是你。”
一看戚具宁玩味的表情贺美娜就知道自己又推测错误,仍不死心地问:“难道你只是随手一投?”
“你要知道那段时间我没什么心思读书。危从安成少为他们都知道我的学号和密码一致,很多联机操作都是他们帮我完成。”
见贺美娜惆怅,戚具宁安慰道:“谁做的很重要吗?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问问。”
贺美娜阻止他去拿手机;两人的脸靠的很近,她看得很清楚,戚具宁有很深的双眼皮。
几乎是立刻她就做出了决定。
“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它们统统算在了你头上。我才不管真正的辛德瑞拉在哪里吃灰。”
也许她心里也隐隐觉得不会是他,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向他正面求证,任由自己活在一个美丽的误会里。
戚具宁笑了起来。
“我很荣幸。”
过了一会儿,他好奇地问:“既然这么想赢,为什么不投自己一票。”
“因为我第一时间就投了你。是不是更荣幸——”
戚具宁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他确实觉得很荣幸。并且希望这份荣幸能够延伸到方方面面,不要只是灵魂的相投。
他轻车熟路地吮吸着她柔软的双唇,但是在想要顺理成章地更进一步时,却只听见“唉”地一声,两人均叫起疼来。原来贺美娜的牙齿咬到了戚具宁的舌头。
一点痛意从舌尖往口腔里蔓延——他知道她是个伶牙俐齿的家伙。不过这种时候还是把牙齿收起来的好。
他勾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小脸上的不知所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被咬的是我。你疼什么。”
又故意做出微愠的神色:“不欢迎?”
不待回答,他又重新吻了上去,这一次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耐心,就连在脑后揉搓的手指也极尽缠绵,喉间逸出的呻吟,唇瓣碾转的靡音,在快要喘不过气时恋恋不舍地松开,又缱绻地磨蹭着湿润泛红的鼻尖。
在于她,原来接吻是这样的。在于他,原来接吻是可以这样的。
耳鬓厮磨的动作让一室旖旎节节升温。一如他曾幻想的那样,睡裙被撩了起来,他的大手上下抚摸着她的大腿,滑腻的手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他的嘴唇沿着她的下巴,脖颈,肩线,锁骨向下坚定地侵略,汲取着芬芳的气息;他将她无处安放的手臂从胸前拿开;老实讲,他其实不太在意女孩子的胸脯。他迷恋纤细的腰肢,在双手掌控下疯狂地扭动;也喜欢笔直的长腿,尤其是缠在他的腰上,从脚尖到膝弯都绷紧的时候。
扭动未必是不要;绷紧未必是抗拒。他太知道什么时候该解开内衣,什么时候该分开双腿——这一次却迟疑起来。
而她接下来的拒绝响应了他的猜测。
“……等一下……停。停。”
意乱情迷之际,她将他从身上推开,调整好内衣,抚平裙裾,翻身坐起,一对手圈着双膝,一张脸上写满混乱与惶惑。
所以并不是他多心。一具躯体是僵硬还是柔软,一颗心是逢迎还是抗拒,他见识过太多。从刚才到现在,她想必一直在说服自己迎合——但微凉的鼻尖,麻木的齿颊,僵硬的双手,退缩的双腿,甚至在看到他脱去衣服露出精壮的肌肉,面上的表情是尬笑多于兴奋——这一切说的不是初体验,而是不愿意。
戚具宁亦翻身坐起,将脸埋在手中深深呼吸几次,然后用一种平稳的口吻问她:“你没有准备好,对不对。”
今天之前关于性的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中。她一头撞进这片混沌,就像多年前冲进雨里,目不能视,心不能想,跌跌撞撞,身不由己地跟着那只手走,今夜却终于听从自己的内心停下来。
“我……我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对不起。”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安,戚具宁温柔地劝慰:“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哪怕是恋人关系,女孩子也可以说不要;哪怕前面都同意,到了最后一刻,女孩子也可以说不要。不要小看这种权利。每个男人都应当尊重这种权利。”
这是贺美娜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她也低声说出了她唯一确定却又令她困惑的想法:“我一直认为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
“这没什么。当你觉得这仅仅是一种令彼此愉悦的行为,而不是为爱情献祭的时候我们再来做。”戚具宁温柔地摸摸她的背,“如果你真的很在意。我可以等。”
道过晚安,他出去了;过了一个小时又进来,这次是站在门口,等她允许。
“我也很想试试看——我戚具宁能不能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不做。”
贺美娜打开床头灯,往旁边挪挪,把床空出来一半。戚具宁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床,巨大的冲击力令贺美娜差点被抛到空中——这种孩子气的动作,引得两人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戚具宁关上灯。
“睡觉。”
“你看过一千零一夜吗。国王的新娘为了活下来,每个晚上给国王讲一个故事。”
“所以呢?你要给我讲睡前故事以保留处子之身?”
“唔……那我从第一届诺贝尔奖开始给你讲起吧。”
“喂,你这样敷衍了事可是会被砍头的!”
第24章 蛔虫的心思 01
到了走的那一天,司机和工人忙碌地将行李箱运出去装载上车。贺美娜去敲戚具宁的房门。他正在看一本西语书,指间旋转着一只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