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门的那个纨绔(108)+番外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从一数到十,我就来。”
程白羽攥着冰袋回来时,方书晴正蜷在沙发里揉脚踝。
他将冰袋裹着毛巾贴上她的皮肤,激得她脚趾蜷起。她蹭到他手腕内侧,他触电似的撤开两寸,“别动。”
她盯着他发旋,看他后颈凸起的骨节随动作起伏,像只随时要缩回壳里的乌龟。
她故意晃了下脚,果然被他扣住脚腕按回沙发,“说了别动!”
“凶什么?”她蜷起没受伤的腿,膝盖顶到他胸口,“谁让你把我关在门外那么久?”
他抬眼,对上那浸着水光的眸子。
他重新把冰袋覆上她脚踝,力道放轻,“对不起。”
“我不接受道歉”,在他怔住的瞬间,她又说:“除非你亲我一下。”
沙哑的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齿间,他托着她后颈的掌心都是汗,却比台风天第一次吻她还要轻。
“不够”,她咬他下唇,腿缠上他腰侧。
他被带得踉跄,手肘撑在她耳畔时呼吸很重,“你脚……”
她点点头,“我脚好疼,你安慰我一下。”
她不由分说地去碰他的嘴角,又用受伤的脚踝蹭他小腿。
他扣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掌心却小心避开了她的伤处。
“够了吗?”程白羽喘着气看她。
“我看看”,方书晴拿过手机计算着,“你浪费了我七百二十三天,一百零四万分钟。你打算怎么办?”
夏日的阳光透过纱帘斜照在皮质沙发上,皮革被晒得发烫,黏着两人交叠的皮肤。
空调嗡嗡作响,却压不住空气里蒸腾的燥热。
“赔你。”他突然开口。
他把她压在沙发上,虎口卡住她下巴。
隔着夏天轻薄的布料,他蹭过她的腿根。
她刚发出半声呜咽,就被他堵住嘴。
他的动作带着股躁意,纽扣崩到地板上发出脆响,但一下子就被喘息的声音盖过了。
指尖是弦,他拔弄的是她骨缝里藏匿的颤音。
她渐渐溶解,最后在战栗中弓成新月。
“你那么会算数,我得慢慢还”,他叼着她耳垂:“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缓慢的凌迟,她的眼泪糊在散乱的发丝里。
第三次他还要来,她抓住他手腕,“不要了……程白羽……程白羽!”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手掌挪到脚踝处,“那可以帮你看脚没?”
她连忙点头。
他伸手去拿冰袋,才发现刚才两人耽误的时间太长,冰袋已经融化了一些。
冰水顺着茶几边缘往下滴,在地上洇湿了一圈。
他只好去冰箱拿了罐啤酒,毛巾包好后往她脚腕上贴。
他翻来覆去检查着茶几抽屉,感冒药和止痛药被噼里啪啦地翻到地上。
“我得下去买点药”,他无奈地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
他回头,对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你现在可是我的头号债主。没还完的债,我不跑。”
方书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自己冰敷了一会,沙发缝里突然响起震动。
她摁下接听,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妞,回来了吗?”
方书晴现下心情已经大好,兴奋道:“到了到了,昨晚刚到。”
不过几十个小时的时间,她从太平洋的对岸飞回来到从庞铉口中得知真相,从程白羽像见鬼一样躲着她到两个人重归于好……这一切发生得太密太快,她总有一种坐过山车的不真实感。
但叶沃若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发懵——
“我要结婚了。”
“和顾况野。”
“我怀了。”
在方书晴的印象中,叶沃若周旋于各个男人间,是个不婚主义者,更不用说考虑生儿育女。
现在“女海王”要结婚,对象还是个“男海王”。
或者说,是两个曾经的“海王”最后走在了一起。
这样想想,也是挺棋逢对手的。
方书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恭喜你啊!”
叶沃若那边静了几秒,“妞,你是唯一一个直接就恭喜我的人。别人要不说我失心疯了,要不问我是不是被绑架了。”
“估计顾况野也是这样被问的”,方书晴被她逗得更乐,“什么时候摆酒,我得准备份大礼。”
“刚刚才订好酒席呢,就下周末”,叶沃若说了个地点,“我都三个月了,再拖下去显怀,穿婚纱不好看。”
她顿了一顿,小心翼翼地开口,“到时候……你是一个人来吗?”
方书晴想了想,“程白羽应该和我一起来。”
对面那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方书晴眨着眼睛,“喂”了几声,叶沃若才再度开口,“你们……”
“我们又一起了”,方书晴握着电话筒,斟酌着怎么和叶沃若解释,“其实他不是那样的人……”
叶沃若一拍大腿,“你都知道了?”
方书晴琢磨着这句话,“你也知道……”
“知道,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叶沃若如释重负,大大地吐了口气,“程白羽出事后,我们就都知道了,但是他谁都不让告诉你。我好后悔啊,当初如果我不是事那么多,叫你回来瞎JB看监控,你俩也不会……”
方书晴有点哭笑不得。
叶沃若确实嘴巴大,但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她居然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