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门的那个纨绔(95)+番外
她压低声音,“你家那位,天天泡吧,要我说你就该直接杀回来,欸你等等,我好像有个视频……”
卫星电话看不了视频,叶沃若便绘声绘色地给方书晴描述,“那个女的胸都要贴到程白羽脸上了。就昨晚十一点半的事,我表弟在铂悦会所当调酒师。”
方书晴手指掐进掌心。
她觉得叶沃若的声音变得遥远,像是隔着水族馆的玻璃在说话,“那女人叫什么Rose,一听就是妖艳贱货的名字,据说是缅北回来的,最近在富人圈很吃得开……”
挂了电话,陈斯霏在方书晴面前挥了挥手掌,“晴晴,你怎么了?”
方书晴摇摇头,喉咙发紧得都说不出话来。
“队长刚刚宣布了,项目暂停,所有人在山洪预警解除前不得靠近墓那边”,陈斯霏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你脸色真的不好,上次生病还低血糖晕倒了,要不我们……”
后面陈斯霏还说了什么,方书晴都听不见了。
她心乱如麻,“我家可能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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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晴拧开指纹锁时,指尖沾了一层薄灰。玄关感应灯迟钝地亮起,晃得她下意识眯眼。
往常程白羽在家等她下班,只要门锁一响,他总是第一时间过来圈住她。
瓷砖地面残留着几道行李箱拖拽的划痕,她蹲下来用指腹蹭了蹭,白痕混着灰尘碎成粉末,看样子家里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她走进主卧,床上四件套是全新的靛蓝色,但衣帽间里她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飘窗的米色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露出空荡荡的窗台。
没出差时,这里摆着她最喜欢的多肉盆栽,此刻只剩几粒干涸的泥土黏在瓷砖缝里。
她蹲下来抠那些土块,指甲缝里嵌进褐色的碎屑,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手机突然炸响,方书晴扑过去时膝盖撞到茶几角。
“你回来了?”叶沃若的大嗓门震得听筒发颤,“程白羽接你电话没?”
方书晴手中的电话在发热。
她默念着那个打不通的号码,苦笑:“他可能把我拉黑了。”
听筒里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叶沃若喋喋不休地开骂,“等着,我绕过高架桥就到你小区。”
叶沃若拽着方书晴钻进电梯,掌心汗津津的。
她靠着扶手,说:“我这个表弟打两份工,表面是调酒师,实际还有自己的黑客论坛。”
上到十二楼,最西户的防盗门上贴有褪色动漫海报。
走近了,还能从门缝里听到不间断的键盘声。
叶沃若响了一下电话,穿黑色连帽衫的男孩咬着棒棒糖开门,三台显示器蓝光映在他打满耳钉的侧脸上。
“铂悦会所监控系统有七层加密,每十五分钟更换密钥”,黄庭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迅速敲击,可乐罐在桌角晃出半圈水渍。
方书晴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呼吸都要凝滞了。
叶沃若踹了踹转椅:“别显摆你那些术语,赶紧的!”
“急什么?”黄庭嘬着糖球含混嘟囔,指尖突然悬在回车键上:“姐,你要看哪部分?”
方书晴舔了舔干涸的唇:“人在不在包厢?不在的话……可能是雪茄室?”
键盘声骤停,黄庭转头露出古怪表情:“那间房上周刚装了信号屏蔽器。”
显示器突然弹出四宫格画面。
黄庭拖动鼠标框住右下角镜头,模糊影像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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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室的金丝绒窗帘把外面的霓虹灯光滤成暗红色,程白羽两指夹着雪茄往烟灰缸里弹了弹。
Rose的玫瑰纹身从锁骨蔓延到深V领口,她正用高跟鞋尖蹭他的小腿,香水混着大麻味直往人鼻腔里钻。
程白羽松了松领口,指尖捏住Rose新染的红发尾端搓了搓:“上次见还是金发,为了哄我换的?”
Rose涂黑色甲油的手指划过他喉结,“程少不是嫌金色俗气?”
他低笑一声揽住她的腰,掌心贴合她后背露出的镂空蕾丝花纹。
他垂眼,看见了她锁骨下方那道细疤——那是上次她和警方火拼留下的弹痕。
包厢门被撞得哐当响,磕了的张子昂跌着撞了进来。
他歪在真皮沙发里,注射过度的瞳孔聚焦在程白羽脸上,眼里迸出恶毒的光:“哟,程大少不是在拉斯维加斯为那女的打断我三根肋骨,现在不装情圣了?”
他神经质地笑起来,烟黄牙齿咬开锡纸包。
程白羽感觉后槽牙发酸,面上却笑得愈发轻佻:“张家破产半年还没治好你的妄想症?当初打你是嫌你丢我们圈子脸。”
Rose突然扳过他下巴,猩红嘴唇离他只剩半寸:“哪个女人?”
程白羽盯着她瞳孔里摇晃的自己,喉结滚动两下,嗤笑着将手机甩在茶几上。
他滑动着早就准备好的各路女人的艳照:“最近分手的是航运千金,之前还有个选秀冠军,你Rose姐要是吃醋,我现在就删掉这些玩意。”
张子昂在旁边啧啧两声,“我可是听说你戒指都戴上了。”
Rose掐灭烟头按在程白羽敞开的胸口,他的皮肤瞬间被烫出个红印。
“你说这个?”
程白羽面不改色地点开当时和方书晴的素圈戒指合拍照,怼到张子昂眼前,“这种倒贴货老子养了七个,给她们配了同款戒指。”
张子昂还想出声,程白羽抄起威士忌浇在他头上,玻璃瓶底重重磕在茶几:“老子钱多烧着玩,养条狗还得买狗粮呢。你嫖个站街女都分期付款,当然不懂怎么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