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31)
唐煦遥正闷声想着有什么契机能见着太傅夫人挑话头,江翎瑜就说:“简宁,待此案查完,你我回京师,互见高堂可好?”
“好,”唐煦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到时候的相关事宜,我让唐礼整理出来,都由你做主。”
江翎瑜柔声笑笑,摸着唐煦遥的手:“简宁,你先前.......还是很有决断的,做事也有主张,现在是怎么了?是我嫁给你,你做主,问我做什么?”
“我会乖乖的,”唐煦遥慌张地抱紧了江翎瑜,“霖儿,你说什么我都听。”
江翎瑜不明所以,抚着唐煦遥的背:“怎,怎么了?”
“我怕你不要我了。”
唐煦遥搂着他哀求:“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乖,霖儿别不要我。”
江翎瑜有点懵,唐煦遥从未跟自己这么低三下四过,也抱着他安抚:“我没有不要你呀。”
“你昨夜说,我再烦你,你就不跟我过日子了。”
唐煦遥说到这个,眼底一下子就湿润了,越说越委屈:“我不烦你了,我听话。”
那是江翎瑜说的气话,唐煦遥当了真,倒让江翎瑜不知所措:“你哭了?”
唐煦遥抬起手拿袖管胡乱抹了抹眼睛,缄口不语,也不看江翎瑜。
美人哭笑不得:“以后我不说气话了,你开心些好不好,从一早就换了个人似的,真是吓着我了。”
唐煦遥开心不起来,因为知道江翎瑜小时候常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想想就生气,于是暗自做了决断,这事说什么也得当着太傅夫人的面捅出来,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翎瑜见唐煦遥发呆,抬手到他眼前晃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唐煦遥想跟他聊些别的,“什么时辰了?你还未用膳吧,想吃些什么,我去跟唐礼说一声。”
“你才睡了多长时间。”
江翎瑜看看外头:“大抵辰时上刻都不到,急什么,再歇息会。”
“无妨,哦,说起来,皇帝往保定府派人了。”
唐煦遥略有些担忧:“往日大事小情都派遣陈苍,他跋扈惯了,如今不让他来,免不了要闹些事出来。”
“他竟是这样的么?”
江翎瑜想了想:“我记得你跟我提起陈苍,还是我第一次留宿在你府上,你说他养的狗爱凫水,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多么好呢。”
唐煦遥说:“先前确实还说得过去,让廖无春这么一折腾,我也觉得有点怪了。”
“陈苍闹事又不是闹到你这来。”
江翎瑜没往心里去:“再说,一旦闹大了,皇帝会整饬他。”
“嗯,”唐煦遥提起陈苍,心里就上蹿下跳,不是特别安定,听美人这么说觉得有道理,就不想了,再次岔开话茬,“从京师行军到保定府,走着不比坐马车,怎么说也要两天,明日要是天气好,我带着你出去散散心,在卧房里养病至今你可不怎么出去,都闷坏了吧?”
江翎瑜听唐煦遥这么说,很是开心:“那我们去哪?”
“走近些看看山水吧,去得太远了你身子吃不消。”
唐煦遥困劲上来,阖上眼,说话声越来越小:“待会我去跟唐礼说一声。”
江翎瑜发觉唐煦遥身子渐沉,想他是睡着了,撩起眼皮一瞥,果真是如此,唐煦遥的唇不薄不厚,看着是肉肉的,显着模样有点憨,挺可爱的,他闭上眼睛就开始没睡相了,好在安静,江翎瑜心生怜爱,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颊,躺着陪他。
京师内,辰时中刻皇帝才起,脑袋昏昏沉沉,让廖无春服侍着盥洗:“朕怎么一下子睡到此时,天都大亮了,真是虚度光阴。”
“圣上批折子太累了,”廖无春看着梳头太监给皇帝捋着长发,“是该多休息的。”
为何起得晚?
廖无春心里好笑,昨夜安神茶里搁了些东西,自然起不来床,还嫌睡得不够,故而崇明帝的精神很不好,廖无春只消稍微吹吹耳边风,就能让他言听计从。
崇明帝从铜镜中瞥见廖无春的面容,轻笑了声:“你脸色不大好,昨夜又找乐子去了吧?”
廖无春让崇明帝问得愣了愣,忙开口遮掩:“圣上怎么挖苦我,我一宦官,早就没了宝贝,可如何找乐子?”
“宦官自有宦官的法子,”崇明帝早知道自己拴不住廖无春,加之不愿意因为一朵花放弃一个花团紧簇的园子,倍感遗憾,谈笑时很有些自嘲的意味,“你呀,是个风流的美人,模样这么俊,爱玩些,朕也不怪你,撒谎做什么。”
廖无春:“........”
权宦在紫禁城里要遵守的不成文规矩,第一条:千万不能对皇帝翻白眼。
要不崇明帝就得让廖无春翻出来的白眼砸死在盥洗台上。
廖无春笑了笑,表情很不自然,崇明帝没注意到这个,阖上眼自顾自说:“朕记得,昨日还有事没有做完。”
“是,”廖无春提醒,“圣上还要选出一位武官带兵去保定府,协理江大人办案。”
“嘶,骆青山跟陈苍,两个人怎么着?”
崇明帝多想事就头痛,索性问廖无春:“哪个忠,哪个........”
廖无春先从资历上旁敲侧击:“忠义之人是骆副将,陪着唐将军出生入死,寸步不离,陈副将来得晚,只随了唐将军一年。”
“哦?”
崇明帝果然察觉到不对:“那为何陈苍的名声比骆青山大得多?嘉奖与封赏也更甚。”
“臣不敢说,不过忠义之人默默无闻,不爱表功。”
廖无春有意提起往事:“陈副将年轻,骁勇善战,风头是很出了些,他与江尚书年纪差不多,先前气盛,生出些事端,险些闹得唐将军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