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66)
所以江翎瑜又满眼温情,从被窝里摸索着握住他灼热的手:“我不说你了,生死之事你我都经历过了,何须挂怀小事,只是你以后莫这样说了,我心里不好受。”
唐煦遥见美人不生气,震惊之余,听他那番话,觉得对自己的触动也很大,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他身子那么清瘦,车里摇晃,最后还挣扎着护住自己,这是救命之恩,他的话,唐煦遥怎么能不听。
“我不说了,不说了。”
唐煦遥凑上去吻他:“我爱你。”
夜里,那名刺杀未遂的青绿局喽啰回到总坛,一见高台上的蒙面男子就颤颤巍巍跪下:“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没有亲手将人刺死,但属下已经惊了马,那车,唔........”
蒙面男子不声不响,从怀里掏出什么,随手一撇,那喽啰就直挺挺倒地了,眼睛大睁着,像是要瞪出眼眶,细看之下,他的心口刺入了一枚钢针,也许心脏长得偏些,大抵就不会有此祸患。
可惜,这样的好运气本来就是留给江翎瑜的。
青绿局装潢甚是奢华,还修了藻井,四周摆得都是瓶瓶罐罐,都是古董,相当值钱的,蒙面男子皮肤白皙,身高八尺,身子清瘦,翘着腿坐在高台上的太师椅上,不用他开口,就有人将残局收拾了。
“主子,”又一蒙面人走上前“江翎瑜的事,要不要再派人去看看?”
此人样貌偏老,眸光贼烁,但又很有学问的样子,且称他为军师。
“派人守着吧。”
坛主目含愠色:“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倒不知道你们是从哪找来的这个杂种,竟打草惊蛇,要是江翎瑜死不了,也没机会再杀他了!”
“是是,”军师说,“我会详查此事,主子莫要动怒。”
坛主低吼了声:“滚。”
所有人都散去,只留下坛主自己,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殿冷笑了声,自顾自说:“你们这帮废物,何时能扶我登上皇位,说到底,还是要我自己动手才稳妥。”
二更天,江翎瑜腹中隐痛,时醒时睡,虽痛感不强,可实在磨人,他轻轻推了推枕边的唐煦遥,含糊着:“简宁,我肚子疼。”
“又疼了吗,”唐煦遥惊醒,强打精神支起身子,掌心覆在他肚子上揉压,“我叫莫羡来给你看看吧,你伤着这些日子,就是今天才说肚子疼,我担心呢。”
江翎瑜不想叫人来:“不了吧,他们都睡了,我睡得衣衫不整,不想叫人进来。”
“那你疼得厉害怎么行,”唐煦遥不许美人任性,起身喊了值守的仆役,让他们去叫莫羡,继续俯身为他按揉腹部,想减轻他的痛楚,边安抚他,“霖儿乖,一会让他来看看病,我也好知道怎么伺候你。”
莫羡睡眼惺忪赶来,摸摸江翎瑜的脉,说是冻着了,从足底受寒,照理说常人没什么事,但江翎瑜身子不好,哪受凉都会牵动病灶,自是会疼起来。
唐煦遥问他:“那我如何照料江大人?”
“捂一捂脚就好,”莫羡如说说,“要是还不能缓解腹痛,就搓热了手再为江大人暖一暖脐部。”
“知道了,快回去睡觉吧。”
唐煦遥搓搓手,一脸等不及的样子:“有劳了。”
莫羡:“........”
“你那傻样,都把人家吓着了。”江翎瑜捂着肚子,难受得直想翻身,让唐煦遥拦住。
“夫.......霖儿别动,你的骨头还伤着呢。”
唐煦遥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掩饰:“乖,我给你揉。”
“那天晚上,你果然是装傻。”
江翎瑜笑眼眯成弯月,雪白的指尖轻轻捏着唐煦遥高挺的鼻梁:“我就知道,就要趁机叫我夫人。”
唐煦遥有些不知所措,他理直气壮不起来,小声承认:“嗯,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口口声声说不认得我,”江翎瑜唇角含笑,“睡觉时手却要摸着我的肚子,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经常不适的?”
唐煦遥嗫嚅:“我说你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是讨厌你还未娶我,就这样唤我,我嫌你不守规矩。”
江翎瑜借着昏暗的烛火看着枕边的唐煦遥:“不过,此次劫难后,我就不讨厌了。”
唐煦遥俊眉轻抬:“为何?”
“大祸将至,你先想到的是把我抱在怀里。”
江翎瑜发凉的指尖轻轻刮蹭唐煦遥的脸颊:“我就知道我没爱错人,这样好的男子,破规矩也只是爱我,我何必对你这样苛刻。”
“我爱你,”唐煦遥忽然克制不住情绪,将脸埋在美人肩颈的衣料上痛哭,“我好怕啊,要是没救下来你,我也会去陪你的,你不能留我自己在世上,我想你。”
“我听他们说,你刚醒过来,就光着脚踩雪来找我。”
江翎瑜的素手覆在唐煦遥起伏的背上抚着,没有抽噎,语气也很平静,但两侧眼角落下泪珠,滑过他白嫩的肌肤,留下一道浅薄的痕迹:“你光想着我,自己的身子都不爱惜了?”
“我不要,”唐煦遥哽咽着说,“你要是不在,我活着有什么用。”
“好了好了。”
江翎瑜哄着他:“不哭。”
次日一早,江怀就来跟江翎瑜跟唐煦遥告别,最后彻底放下架子,跟江翎瑜道歉:“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也就不多说了,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是我对不起你。”
“父亲,我问你。”
江翎瑜冷声开口:“我和简宁幼时可相识吗?”
江怀听他问话一愣,再看看唐煦遥阴沉着脸,心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好承认:“是的,我骗了你,自郡王一家回来,也故意不让你们见面,妄图永远斩断你们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