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93)
要么是管家曾虐待过这只猫,要么就是他不喜欢猫,明显地表达过厌恶,触怒了这只猫。
此种定论不能以偏概全,更不能作为定案证据,只是用一些生活起居中的真实见闻来辅助案件推理,但是,江翎瑜忽然又想到,既然这猫好斗,据唐煦遥所说是在有野猫进犯时才如此,另外就是见着唐瑛才弓背炸毛,哀嚎连连,那它叫时可是逢着行刺,难不成是猫干的?
刚才王妃就说,是老管家带人将卧房围起来了,还是有人公然行刺,江翎瑜就更笃定,这管家唐瑛有大问题。
江翎瑜正想说话,唐煦遥仰赖这么一提醒,“哎”了声,想起一桩怪事来:“霖儿,我倒想起来,刚救活那小猫的时候,我父母兴致很高,都是亲自煮了鱼和虾来喂养,许是得有个一年半载,后来我在边疆收到家书,是我父亲的亲笔,说是猫长大了,他们觉得不必仔细地喂养了,就差老管家去喂食,一连三日过去没有看到猫,那碗里的东西也发霉了,扔出去以后,那些猫食附近竟有了几只死老鼠。”
江翎瑜更为警觉:“那猫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像是七八天的样子,再收到家书就是半年后了。”
唐煦遥继续回忆:“说是这猫瘦了,一瘸一拐进了府门,很是虚弱,胡子边上还挂着白沫,回来以后见到管家就咬,再也不吃他放的猫食,我父母见状,又亲自喂养了。”
“煦遥,你就这么傻,一丁点的心眼子都不长?”
江翎瑜瞪大了眼睛,一股恶寒从脚底生出来,一直到头皮,人都麻透了,忌惮管家在外面,将嗓音压得很低:“你们就从来都不怀疑,是管家给猫下毒了?就算那猫食馊得长虫子了,也不可能会毒死老鼠啊。”
唐煦遥听罢,反应跟江翎瑜一样,也是从头凉到脚,愣愣地对江翎瑜对视了好久。
因为那老管家,从唐煦遥记事开始,就一直在郡王府,在唐煦遥眼里,此人甚至比唐礼更好,更温和,父母宠完就是管家宠,那些外头不好寻得的零嘴闲书,都是他偷偷塞过来的。
唐煦遥爱江翎瑜爱到骨子里,恨不得连骨髓都剜出来刻上他的名字,他说什么都是好的,但抓出来意图杀猫的元凶竟是唐瑛,唐煦遥心里却生出了回避的念头,最终理智与清醒大于一切,还是要弄清事实真相才好,江翎瑜精明至极,要着重剖析此事,想必不止是为了一只猫,还有更大的事,想到这,唐煦遥就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
江翎瑜不敢耽搁,忙将刚才自己想到的诸多疑点全部与唐煦遥说了,就在这个档口,猫嘴里“咕噜”一声,也把脑袋缩回去了,听着是在屋里上窜下跳,最后床围子晃了晃,还听着猫指甲踩在木头上的“嚓嚓”声,两个人都想着是猫爬上床顶子上坐着了。
联想老鹰飞进来带翻了汤碗一事,江翎瑜和唐煦遥都觉得,有只脾气暴戾的猫在还挺好的,多少安心些。
“怎么办,”唐煦遥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噩耗,原来意图谋害江翎瑜的人,竟是日常起居都伺候着父母的管家,事到临头,不及时警觉起来也不行,于是强迫自己想着办法,“夜宵是他盯着做的,他要真是幕后元凶,这夜宵端上来,岂不是又要给你的那碗下毒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快些见到郡王和王妃,你快喊人。”江翎瑜轻声说完,就歪倒在唐煦遥怀里,佯装病发晕厥,身子完全软了,头也垂下去,如瀑的。
“唐礼,”要不怎么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江翎瑜佯装晕倒,身子软在唐煦遥怀里,就明白江翎瑜想干什么了,唐煦遥瞥见他的头也垂下来,怕如此折腾着要头疼不适,还不忘找了个舒服的卧姿将他稳稳地抱好了,才继续喊,“快来人,江大人晕过去了。”
叫的是唐礼,应声的是唐瑛,他竟还打开门来探虚实,试探着问:“将军,江大人怎么了?”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唐煦遥脾气上来,冲着唐瑛大吼:“去请郡王和王妃,快些!”
唐瑛支支吾吾地问要不要先请大夫,本来唐煦遥跟江翎瑜还对他有些疑虑,没有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如此看来,原本这诸多疑点,在唐瑛这有意拖延时间,不让郡王和王妃前来的这一刻,已经全部坐实了。
唐煦遥心寒至极,再次厉声吼他:“江大人病重,我要让太医来,只有我父母才能请来太医。”
一向温和寡语的唐煦遥,第一次对着唐瑛说了贬损的话:“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王府里的事永远是我父母说了算,你是什么东西,敢故意延误我夫人治病?”
这话出乎唐瑛的意料,也很让唐煦遥怀里的江翎瑜惊诧,知道他这回真是气急了,听着门外唯唯诺诺,随后“吱呀”一声大门关严了,江翎瑜赶忙将手抬起来为他捋心口,小声安抚:“莫要气坏身子了,简宁乖。”
唐煦遥低头见美人笑容温软,心头的怒火这才平息了些,将他柔软雪白的身子抱得高了些,在郡王和王妃来之前,含着他的唇瓣与他简单吻了吻。
“不许生气了,”江翎瑜柔声笑了,红肚兜的带子在寝衣领口若隐若现,“要是你乖,一会子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唐煦遥正忙不迭地答应,王妃跟郡王推门就闯进来,后头还跟着唐瑛,唐礼和江玉,王妃撩开纱帘,见江翎瑜身子软成这样,吓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赶忙坐在床尾,把他从唐煦遥怀里接过来抱着:“霖儿怎么了,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