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94)
王妃刚接过江翎瑜抱在怀里,他就醒了,还以为是江夫人,神色惊悸地往后躲,口中念叨:“母亲,母亲我.......”
“霖儿不怕。”
唐煦遥帮着王妃扶稳了想要躲藏的江翎瑜,一遍遍安抚他:“乖霖儿,你仔细看看她是谁。”
江翎瑜转头看看唐煦遥,又看了看王妃,怔了片刻,径直抱着她就哭:“母亲,我好怕,我不想回家,不想挨打了。”
“不打霖儿,我不打,”王妃心疼坏了,轻拍着江翎瑜的背,就像哄不满月的唐煦遥入睡一样温柔,“没事,在这里不用害怕,没有人欺负我们的霖儿。”
江翎瑜怯生生地往后看了一眼,门边站着三个人,两个人认识,那不认识的就该是那个唐瑛了,于是缠着王妃哭闹:“母亲,他们都是谁,我害怕,霖儿好怕,呜........”
“都出去吧,”王妃板着脸轰人,“待鱼胶羹煮好了送进来就是,不要随便进来打扰。”
唐礼跟江玉几乎是立刻就抬脚走人了,王妃口气不对,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当然是快些走才是,屋里就剩一个唐瑛,他张皇地四下看看,也没想到那两个人真不等自己,就这么迟疑之间,唐煦遥就指着他,向郡王告状:“父亲,霖儿病发之时我叫唐瑛去喊您,他竟故意延误时间,此时母亲让他走,他也不走,岂不是公然挑衅?”
“唐瑛,去正堂跪着,”郡王脸色阴沉,背着手面向唐瑛,“待霖儿的事忙完,本王会去问话的。”
唐瑛见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不走也不行了,连声答应,急忙退出去。
江翎瑜见人走,怕守在不远处听动静,或是透过窗棱纸看屋里的动向,还佯装闹了一阵才安静下来,郡王也来到床边,俯身摸了摸江翎瑜的额发,将那些薄汗抹去,温声问:“霖儿,你好些么,要不要去请太医来?”
江翎瑜摇摇头,眼里惊慌失措的神色已然消失不见,先与唐煦遥一同致歉,说明装病的缘由,再将起疑心到确定是唐瑛带头投毒一事的来龙去脉告诉郡王与王妃。
二人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这老管家唐瑛已经在王府几十年了,王妃肚子里怀着唐煦遥的时候就在,唐煦遥刚生下来,才裹在襁褓里,就让他抱着哄了,就是这样的信任。
唐瑛看着是真踏踏实实,忠心耿耿,今日却成了下毒元凶,郡王跟王妃是怎么都不敢相信,可证据已经像一条链子似的环环相扣,猫的失踪,二度刺杀,行凶的还全是王府仆役,处处的推理都和真实情形严丝合缝,算是铁证如山了。
郡王想不通的是,唐瑛为什么要这样,又为什么在王府几十年,从不伤唐家人的性命。
王妃是知道屋里灯火通明,从外头能看到里面所有人的动作,担心事情败露,依旧怀抱着江翎瑜,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背,慢慢地摇晃,作势哄他入睡,一边压低声音:“那羹端上了估计还得有阵子,王爷说是让我只拿鱼肉做羹就好,派人到夜市去买来活鱼,我非说要泡发些干透了的鱼胶给你们两个补身子,这一下就折腾到此时,竟是一念之间救了霖儿的性命。”
王妃话音刚落,江翎瑜跟唐煦遥也是各自松了口气,屋内的人不由得佩服江翎瑜的本事,一己之谋力挽狂澜。
江翎瑜则打趣:“想杀刑部尚书,还是太嫩了点。”
郡王跟王妃都在笑,唐煦遥将手覆在他柔软的腹部,轻轻揉着,边捧他几句:“霖儿这刑部尚书做的,比太傅还要厉害些。”
“太傅?”
江翎瑜登时变了脸色:“对啊,我父亲也是刑部尚书,唐瑛会不会.......”
会不会是想杀江怀未遂,现在江翎瑜继任,矛头就完全指向江翎瑜了。
江翎瑜明白了,原来这伙人,只想把江家人斩草除根,在郡王府效忠几十年,也是因为江家和唐家是世交,找机会下手而已。
唐煦遥见气氛急转直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抿了抿唇,朝着江翎瑜伸出双臂:“霖儿,过来我哄好不好?”
江翎瑜很有些垂头丧气的,道理都懂,只是再也没法过寻常人的日子,不能和唐煦遥安安稳稳地相守白头,实在心如死灰,撩起眼皮瞥了唐煦遥一眼,看不透他的什么样的神情,迟疑片刻,慢吞吞地从王妃怀里起身,让唐煦遥接过来抱着。
“杀了我就万事大吉了吗?”
江翎瑜皱起眉来:“山河万载,总有比我更善使雷霆手段之人,好人,明君,都是杀不完的。”
“宝贝,你受委屈了。”唐煦遥毫不避讳,当着父母的面就亲吻江翎瑜软嫩的唇瓣,江翎瑜是羞红了脸,一直热到耳朵根,不过他也不为所动,就羞着和唐煦遥亲,连舌头都伸出来了,粉粉软软的,在两个人唇间若隐若现。
王妃跟郡王不以为意,但很自觉地回过头去说笑,说得都是两个孩子感情甚好这样的话。
两个人吻得正欢,唐礼突然来敲门,听着是真着急:“老爷,夫人,廖提督又来了。”
第99章
“快让他进来吧。”郡王迎出去, 正好跟廖无春撞上。
廖无春简单行了个礼:“王爷,刚才抓过去的那个人招了一点,他告诉我们, 在府内一同犯案的是三个人。”
“那真是有劳提督, ”郡王坦诚, “尚书大人确实也是找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就在正堂内, 请随本王来吧。”
适时唐瑛闻声慌张起身,不知道廖无春带了多少人,是否将整个府邸团团围住, 正想趁早溜出去,刚推开门,就跟郡王撞上了,见唐瑛踉跄后退,郡王背着手步步紧逼:“你要去哪?本王不是让你好好地跪在此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