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204)

作者: 臣眉僖 阅读记录

“嗯,”唐煦遥托着美人的后颈,顾及他还病着,吻得也轻柔,只是舔舔他湿软的唇舌,见他精神好转,也能多说些话了,就将一直想不通的事说给他听,“霖儿,今日在何府,怎么不能喊名字?廖无春说你也是故意只唤我将军,并不叫真名,我就想着你肯定知道。”

“这是我父亲跟我说的,他做了几十年的刑部尚书,早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他进案发地的时候会事先告诉所有参与办案的人不准叫名字,只喊官职,像今日咱们不明所以就闯进灭了门的宅子,实在太冒失了,多亏廖无春懂些,及时疏散人群,我那时心脏疼得厉害,什么都没力气说,险些出了大事。”

江翎瑜阖上眼睛,歪过头,枕在唐煦遥肩上:“刑部尚书常碰见横死大案,死者不过数人,如此灭门大案,在京师也是罕有的,寻常人是压不住这样的煞气和阴气的,所以历朝的刑部尚书很难善终,大多数的事也是出在叫名字这里。”

唐煦遥兴致高了,追问美人:“怎么?”

“凶案里死者十之八|九是横死,这样的脏东西怨气大,不容易离开,更是因为过世得太急了,许多事都没有交代,”江翎瑜说,“要是它们听到哪个人的名字,被喊的人还应声,那就会找过去,央求着托付些事,还有就是想跟着出去报仇的。”

唐煦遥听得后背直发毛,想听心里又不敢信,将信将疑的,试探着问:“霖儿,世上真的有那些事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是道家人规避纷争的一种说法,所以我也这么告诉你,”江翎瑜虚弱,笑得很勉强,“我见骆青山跑得仓皇,以他的心性就不太对劲,要是你能见到他,可以问问,毕竟沙场上他也不曾当逃兵,是吧?”

“嗯,”唐煦遥点头,“做我的部将,绝不能是逃兵。”

适时唐礼来送补品,还捎话来了:“主子,夫人,四时观的道长说了,今日即刻做破狱科度亡,因何府太过惨烈,需要彻夜诵经,从午时到明日一早,请主子和夫人明日一早前去,一同焚香除晦。”

唐煦遥“嗯”了声,一手搂着江翎瑜,另一只手腾出来去接那碗鱼胶羹:“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噢,主子不提我倒忘了,”唐礼从袖管里拿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江翎瑜,“夫人,这是四时观的道长送来的,他从廖提督那听说了您犯心疾的事,说是以后办案都戴上这个,可保平安。”

“去给四时观送些雪花银,”见江翎瑜将裹红布的东西接过来,唐煦遥差遣他,“从我府上拿就是,就说是为诸神塑金身,要是他让写下善款的来源,你只写我夫人的名讳就是了。”

江翎瑜撩起眼皮:“为何?”

“我对这事将信将疑的,写我的名字也不敬,”唐煦遥轻抚美人额前碎发,“还有,送钱过去是因为他们救了你,我许下的愿望也都是关于你,所以,我拜的只是我的希冀。”

“你这么爱我呀?”

江翎瑜含笑偎在唐煦遥怀里,手里握着道长送来的羊脂玉牌:“愿望里都有我?”

唐煦遥垂下眼帘,唇瓣轻碰美人温热的额头:“嗯,都有你。”

江翎瑜也是,他的愿望是和唐煦遥岁岁年年,年年岁岁,举案齐眉,共白头。

不过江翎瑜也没有告诉唐煦遥,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藏在心里的希冀永远灵验。

这一宿,江翎瑜睡得很是安稳,这到了三更天,唐煦遥白天听他说了那么多禁忌,心里有点发虚了,但睁眼闭眼的倒也没什么,也许就是因为他们说自己八字旺,不招,百无禁忌,那一躺下心里也是不大舒服,索性不怎么睡,只顾着看护怀里的美人,就这么着到了天亮,两个人起来,换上朱红官袍,都没过早,就直奔何府了。

到那一看,观里来的人没往太深了走,法坛就在门口呢,四周的尸体也没挪动过,道长们熬了一夜,不停地唱诵,香火笼罩,江翎瑜跟唐煦遥到场,才觉得没了那么重的煞气。

“江大人,将军,”道长在江翎瑜身前站定,“上次相见,还是在文华殿,如今大人的身子恢复得如何,心脏还常常不好吗?”

“那都是许多年的毛病了,不劳道长费心,”江翎瑜笑容温和,给他行了礼,“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本部院也是送了许多的钱粮到四时观去,一人之恩,能馈众生。”

道长回礼后,开始做破狱科,顺便给两位大人除晦:“三星皇皇,万范开张,有罪无罪,悉皆引藏,昼夜乾坤,交泰天地,日月和合,左有六甲、右有六丁、上冲牛斗、下劈皇众、神剑决狱,亡者超升。”

功咒念毕,香火氤氲,江翎瑜竟难得的没因香薰味心悸,一直很平静地站在唐煦遥身侧。

“好了,”道长上前,“请两位大人再离远些,法事要一直做到午时,就.......”

话还没说完,道长眉头皱起来了,唇瓣轻启,嗫嚅几下,没有发出声音,也看不出他对了什么口型,江翎瑜跟唐煦遥好奇啊,纷纷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是一具尸体,后背中了一刀,脖子和脑袋倒是没怎么受伤,没有那么惨烈,可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异常。

江翎瑜秀眉一挑,回过头来:“道长,怎么了?”

“动了,”唐煦遥没回头,依旧注视着那具尸体,向后伸手碰了碰江翎瑜,“他的腿好像动了一下。”

第103章

“真的?”

江翎瑜再度回过身, 与唐煦遥并肩站立,很不敢置信:“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就算当时幸免遇难, 失血过多加上天寒, 怎么可能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