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206)
唐煦遥是威震四海,荣膺无数的将军,江翎瑜更是未出山先出名的才子,现在子承父业,由崇明帝亲自向群臣引荐,英雄与美人都如此瞩目,是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可,何蓉他够哪个级别,能让青绿局视作眼中钉?
廖无春也想不通这事,出来还是一脸茫然:“这........”
江翎瑜想要再确认一遍:“是他们吗?”
“是,”廖无春点头,“千真万确。”
江翎瑜跟唐煦遥闻声对视两眼,心下各自琢磨,廖无春说:“噢对了,副将他不大好了,怕是有几日不能去军中操练。”
唐煦遥追问:“怎么?”
“说是吓着了,”廖无春回忆从他府上出来的情形,“他见人就躲,眼珠雾蒙蒙的,极易受惊。”
江翎瑜跟唐煦遥面面相觑,都在想要不要见他一面,唐煦遥一想到去骆府,心里上蹿下跳,隐隐觉得不太好,有意保护江翎瑜,就将他揽在怀里劝着:“副将出事,校场不可无人,我下午到军中看一看就回来,顺道去看副将,尚书大人不要去了,你是病人,身子不妥,也受不住惊吓,安心在郡王府卧床休养就是。”
江翎瑜柔声轻笑:“那就有劳将军了。”
一行人正商量着要回去,只是还在等宅子里还没出来的人,江翎瑜吩咐他们把何蓉书房里的书全拿来,还有卧房的,都收拾稳妥,就可以启程了。
从何府到郡王府这一段路不甚远,路面上满是积雪,江翎瑜病了几日,没有玩雪,现在提起兴致来了,非要拉着唐煦遥走回去。
积雪未消,但买卖家还是得出来挣钱,走到集市上,摊主多半都出来了,有卖点心的,糖渍酸梅的,还有糖葫芦什么的,各色吆喝,实在是热闹。
“还有卖糖葫芦的呀,”江翎瑜难得出来走走,很是开心,“简宁,糖葫芦好不好吃?”
“还好吧,酸甜的,”唐煦遥低头与美人对视,“你不曾吃过?”
“不曾。”
江翎瑜摇头:“父亲说我肠胃不好,不让我吃这些又酸又硬的。”
“那就买一串,宝贝,站在这等我。”唐煦遥说罢,亲了江翎瑜一口就去了,不一会子就拿来一串糖葫芦,糖壳冻得很脆,把鲜红的山楂裹得晶莹漂亮。
“宝贝尝尝,”唐煦遥捏着竹签,将整串糖葫芦送到江翎瑜唇边,还不忘嘱咐他,“你父亲说得也没错,我也怕你吃多了这些酸的,要犯腹疾。”
江翎瑜咬了一小口,嚼了几下,口中酸酸甜甜的,觉得这个味道很是喜欢,又缠着唐煦遥:“好吃,你再让我咬一口。”
“嗯,”唐煦遥笑盈盈的,看着江翎瑜时满眼溺爱,“嚼细一些。”
江翎瑜雪腮鼓鼓的,嚼着糖葫芦,笑眼眯起来,前半段路还蹦蹦跳跳的,后半段走得慢多了,一声不吭,唐煦遥说话,他也只是“嗯”一声回应。
“霖儿,怎么了,”唐煦遥觉得江翎瑜有点打蔫,心下觉得不对,停下来看看他,“为何不爱说话了,可是冷的么?”
江翎瑜见唐煦遥都停下来问自己了,想瞒也瞒不住,唇瓣嗫嚅:“胃难受。”
“是不是吃得太酸了,”唐煦遥拨开美人身披的厚大氅,摸一摸他的胃,“疼吗?”
江翎瑜偎进唐煦遥怀里,小声回话:“嗯。”
“我背着你回去,”唐煦遥说着就俯身,感觉到美人伏在背上,托住他细瘦的双腿,慢慢起身,“天寒,我还由着你在雪里走,都怪我。”
“不怪你,”江翎瑜抱着唐煦遥的脖颈,唇瓣在他耳际轻启,“宝贝,你不要总是自责好不好?”
“我当然自责,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你有半点不安稳,我都会慌张,”唐煦遥背着美人踩在雪地里,微微俯身,喘息时口鼻冒着白色的雾气,“你一说身子不好受,或是一哭,我的心就像拿刀狠狠地割,疼得我彻夜难眠,要是,你的病痛能分我些该多好。”
唐煦遥只顾着跟江翎瑜说话,渐渐走得比大家都快了,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和江翎瑜的背影。
江翎瑜摇头:“可我不想分给你,不是你的错。”
唐煦遥苦笑了声:“人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重新活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不让你挨打,不让你染时疫,我不会去南直隶,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因为我一直觉得,”唐煦遥说,“我没有忘了你,你也不会忘了我。”
江翎瑜喉间酸楚,心里有很多话,不知道从哪说起,于是搂住唐煦遥的颈子,唇瓣抵在他耳骨侧,柔声安抚他:“简宁,不是你的错。”
话说至此,两个人各怀心事,路上话说的就少了,身后的将士也都跟上来,送唐煦遥背着江翎瑜进了郡王府,奉圣谕在此驻守。
“宝贝,吃些热的暖暖胃好不好?”
唐煦遥让仆役推门房门,进了卧房,把美人稳稳放在床上:“想吃什么?我让唐礼去做。”
江翎瑜侧过身来躺着,他不大舒服,所以没什么爱吃的,但这个疼法,确实是没吃东西饿得,想着要是吃了还能好受些,就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唐煦遥帮美人脱了靴子,也不脱官服了,将被子盖在美人身上:“那吃些面条吧,放大虾提鲜,倒也不错。”
江翎瑜半阖着眼,细嫩的素手垫在太阳穴下头:“都好。”
唐煦遥吩咐完,坐在床边,手探进被褥,掌心隔着官袍给美人揉一揉肚子:“霖儿,我有一事不明。”
江翎瑜秀眉轻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