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211)
江翎瑜心意已决,只说了句“没事”,从他怀里挪下来,侧卧在床边,他还很不好受,肠胃拧着似的疼,照理说是磨人得紧,睡不着的,但他架不住困顿,安静地待了一会也迷迷糊糊的了,隐约感觉身上盖了什么东西,也许是被子,他懒得睁眼,额头抵着软和的褥子,就这么睡了。
江翎瑜再醒来时天就大亮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唐煦遥又拿被子裹上抱在怀里了,他觉察到怀里美人的手挪动,忙低头看看,很是急切:“霖儿,你醒了?”
江翎瑜直着眼点点头:“嗯。”
“霖儿,还是生我的气么?”
唐煦遥一下子又垂头丧气了:“对不起,宝贝,都是我不好。”
“没有,是我自己不爱惜,怪你做什么。”江翎瑜捂着肚子起身,唐煦遥也追下去,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在他想打开卧房门的档口,从背后抱住他。
“你不许我糟践身子,”江翎瑜挣扎几下,实在挣脱不开,不禁皱眉,“我就许你不爱惜了?”
“对不起,”唐煦遥用力搂着美人,眼泪汪汪的,“我再也不发脾气了,你别不要我。”
江翎瑜还是冷着脸:“我没说不要你。”
“我害怕,求求你了,霖儿,”唐煦遥颤声央求江翎瑜,“你别不爱我。”
“松手。”
江翎瑜说:“我要去办案了。”
“你抱抱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唐煦遥都想跪下了,语气也从央求变成了哀求:“求求你了,别不要我。”
江翎瑜喉间轻叹,回过身来看着眼圈发红的唐煦遥,很有些无可奈何:“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你不理我就是不要我了。”
唐煦遥不管美人是不是想抱自己,就是一个俯身劲往他怀里钻,生怕自己抱得不紧他就走了,口中断断续续重复的就是那句话:“你别不要我,求求你了。”
“松开我,”江翎瑜轻推唐煦遥结实的颈下,“捆得我心口疼。”
唐煦遥闻声讪讪松开美人,不知所措地站着,睁大了眼睛,美人无奈极了,模样似笑非笑:“你每次都这样吗,一天到晚都怕我不要你,我真不要你了你怎么办?”
“我会饿死自己吧,”唐煦遥想,越想越委屈,“可能还会打自己,再捅自己几刀,为什么把你气走了,都怪我。”
唐煦遥低下头:“只有我死了才不会想你。”
江翎瑜脸色急转直下:“你闭嘴,不许把死挂在嘴上,胡说八道。”
江翎瑜确实以为唐煦遥是故意吓唬自己,江翎瑜爱他,所以很忌讳这样的说法,听着就烦,但唐煦遥是很认真的:“我没有胡说八道,你以前说我像你的狗,狗没有主人怎么能活下去呢?你就是我的全部了啊。”
狗狗傻,狗狗只有江翎瑜一个主人,狗狗永远也不会怪主人,只会怪自己把主人弄丢了。
“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江翎瑜心软了,上前一步搂着唐煦遥健硕的身子,“快去把鞋袜穿好,不要受凉。”
唐煦遥霎时间喜笑颜开,回去踩了鞋子,到衣柜边上给江翎瑜找衣裳:“夫人原谅我了,真好,我的夫人是世上最好的夫人。”
“傻子,还真把自己当成狗。”
江翎瑜站在门边,抱着手臂:“干脆给你脖子上套根绳,我牵着你多好。”
唐煦遥闻声一顿,看着衣柜想了想,从里头翻出一条绸子做的腰带,乐颠颠地拿到江翎瑜面前:“夫人,给你拴。”
江翎瑜瞪眼:“?”
“蠢驴,”江翎瑜气笑了,接过腰带折了两折,抽在唐煦遥腰上,“再说傻话,看我打不打你。”
“夫人要打我?”
唐煦遥眼睛都亮了,三两步回到床上趴好:“夫人打。”
“傻子,”江翎瑜也陪唐煦遥玩起来了,撩起他后腰上的衣料,作势抽了几下,但都不重,“打的就是你。”
“夫人打,”唐煦遥支着脑袋盯着江翎瑜看,“只要夫人开心,怎么都好。”
江翎瑜跟唐煦遥逗闹了许久才从郡王府出去,出来就迟了,因为王妃也听见唐煦遥喊人了,知道江翎瑜天不亮时呕吐了一阵,就早早吩咐,让仆役们拿名贵的补品准备早膳,所以两个人是吃了东西再走的,耽搁了一会。
到了何府门口,江翎瑜刚下轿子,廖无春就迎上来:“尚书大人,昨日夜里,我在这宅子里绕了一圈,猜猜我瞅见了什么东西?”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江翎瑜轻笑,“再说,四时观的道长们都走了,你还敢夜入何府,好大的胆子。”
“我没敢走远了,只是在院墙周遭走了走,那还差点给我的魂吓丢了呢。”
廖无春提起来这事,还心有余悸:“这些日子,外头的雪都开始化了,这宅子里头的说什么也不见少,夜里路黑,我光想早点出去了,都快到门口了,什么东西差点给我绊倒,我头皮都炸开了,以为是什么东西攥我脚腕子。”
“然后呢,”江翎瑜刚说了半句话,身子就让一只手揽!住,直往边上推挤,江翎瑜侧头一看,原来是唐煦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反正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官场禁忌颇多,也不好发作,就这么黑着脸,把江翎瑜搂在怀里,不过他没怎么往心里去,接着问,“你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是一块肉,”廖无春说,“我的人说,是人的舌头。”
“舌头?”
江翎瑜失声反问:“真是舌头?”
随后江翎瑜跟唐煦遥快速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是复杂,廖无春看不出过多的含义,心里隐隐有预感,他们可能提前预知此事了,但也不怎么信服这个感觉,干脆抛掷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