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237)
朱太医闻声一怔,又小跑几步回来,站在江翎瑜床前:“是,柱国大人,我想好了。”
“你既然都知道内情了,”江翎瑜乏了,倚在唐煦遥臂弯里,阖上眼睛,唇瓣轻启,“为何还来问我?”
朱太医被问愣了:“我.........”
怎么说,是说不知道江翎瑜是否结党,还是此举就是为了接近江党?
那么耿直,不好吧?
“你有话直接说就是了,”事到如今,连唐煦遥都看出来朱太医想干嘛了,见他还支支吾吾,面露嫌色,皱起眉头,“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的。”
朱太医:“........”
你唐煦遥是谁,那是江翎瑜的心头肉,想说什么都行,谁耿直得过你啊?有几个脑袋,随便得罪江翎瑜?
“朱太医,”江翎瑜也不难为他了,“你想清楚就行,跟着我,路才难走。”
朱太医别的不说,就一句话:“柱国大人,柱国将军,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
其实朱太医心里跟明镜似的,朝廷里这些党羽颇多,大半畏畏缩缩,赏罚都不敢伸手,何来干政一说,眼看着就没几天了。所以现在朝廷内部大体分成以周竹深为首脑的周党,和以江翎瑜为首脑的江党,周党徇私枉法,吃里爬外,坏事做尽,但根深蒂固,一时半会无可动摇,江党则是肃清恶孽的正派,江翎瑜新官上任,任期不满一年,根基有些飘摇,可他的身后是皇帝,成了江党的人也有可能遭遇不测,权衡利弊,朱太医觉得还是要贴近好人,就算枉死,也落得个好名声。
“成了,”江翎瑜身上没有力气,冲着门轻轻扬了扬下巴,“去吧。”
朱太医走了,唐煦遥又说想吃点软和的鱼糜羹,江玉也跟着出门了,屋子里只剩下小两口,唐煦遥随手把撩起的床帘放下来。
“夫人,”唐煦遥折腾起病着的美人来,捏一捏他腰间软嫩的皮肉,“我想亲亲你。”
美人很没精神,歪着脑袋,枕着唐煦遥的肩,扬起下巴让他舔一舔唇瓣,没一阵子就支撑不住,脑袋又耷拉下来,无力亲热,只好向唐煦遥求饶:“乖乖,不要欺负我了,我不舒服。”
“哪不好受了?”
唐煦遥掌心覆在美人颈下,忌惮上头有伤,还扎了针,就若即若离的,不敢压实了:“心口疼?”
“胃不好受,”江翎瑜满眼委屈,抓着唐煦遥的手摸肚子,小声嘀咕,“乖乖,我又疼了。”
“夫人躺下好不好,”唐煦遥捧着美人粉热的脸颊亲了亲,手从白寝衣下摆摸索到里头,他的手潮热,掌缘有些粗糙的茧子,在他整个腹部缓慢地按揉,“我的腿好了,可以跪在你身边了,这样揉得舒服。”
江翎瑜听唐煦遥的话,让他抱着慢慢躺下,侧躺在床上,这些日子光枕着玉枕了,硌得后背酸痛,江翎瑜虽是背对着唐煦遥,一躺下就找着他的手臂枕,毫无睡相,身子也蜷起来,完全钻进被窝里。
唐煦遥跪着,俯身将一只胳膊伸到腹痛的美人颈下,让他枕着,另一只手则拨开他软薄的衣料,摊开掌心揉着美人的腹部,从脐周往上,摸到胃的时候,唐煦遥手一顿,拢着指头按下去一些,探着他的胃正抽动,起了几个筋结,在温软的皮肉下,触感很是明显,是发硬的,稍稍用一些力气揉,美人就要搬开唐煦遥的手,直闹着:“乖乖,不要按,我疼。”
“你腹中许久不这样了,”唐煦遥压实了灼热的手掌,给江翎瑜捂着胃,仅仅是贴着,还能摸到阵阵地抽动,“把朱太医再请来吧,我不放心。”
“不要,”美人挣扎起来,“他按肚子好疼,不叫他。”
“好好好,不叫他。”
唐煦遥几乎抱不住江翎瑜了,为着安抚他,只好也躺下来,指腹抵在他腹中起的筋结上轻轻碾压,力道很轻,几乎就是在摩挲肚子上的肌肤,江翎瑜这次好像胃疼得特别厉害,平时都央求着要用力点揉,现在使点劲按肚子就挣扎,眼圈红红的,委屈得都要掉眼泪了。
“夫人,这么疼吗?”
唐煦遥有些不知所措:“被窝里冷不冷,要不要让唐礼拿个汤婆子来?”
江翎瑜眼眶湿润,眼珠蒙了层薄泪,看起来亮亮的,翻过身钻进唐煦遥怀里,喉间“嗯”了声。
唐礼送了汤婆子进来,正拿夏天盖的薄被包起来,裹得严严实实,江翎瑜体寒怕冷,还经常腹痛,这热气腾腾的东西就搁在他躺的地方,刚压进被褥里头,江玉也端着羹汤进来了,江翎瑜胃口小,本来就吃得少,唐煦遥也是病了,照理说吃不下许多,两个人恩爱不已,还总是同吃一碗,江玉就只端了一碗来,却搁了两个勺。
唐煦遥让江玉把羹碗放在矮柜上,想哄江翎瑜也吃些,他不愿意,躲在唐煦遥怀里闹着腹中绞痛,什么都吃不下去。
唐煦遥心急如焚,恨不得想些法子让美人不疼了,他小犟脾气上来,就是不让请朱太医,抱着唐煦遥独自苦熬。
对于江翎瑜,这疼成什么样其实都差不多,痛不欲生的时候就很少,并没有唐煦遥想象中严重,先前他单是脾气犟,犯腹疾一声不吭地忍,从小就这么着,像是跟父母作对似的。现在有唐煦遥娇纵,日复一日捧在手心,抱在怀里惯着,江翎瑜的小性子愈发地傲起来,如今历经唐煦遥腿疾复发,火灾,当时虽不说,实则脾气更甚,加上他的腿好了,江翎瑜就放开了心思黏他,离开一会就闹,身子哪有一点不好受,撒着娇地让他揉。
“宝贝,”唐煦遥简单吃了些鱼肉羹,狼吞虎咽的,总算是没浪费东西,紧着怀抱着美人温软的身子侧躺,垂眸和他额头相碰,温热的鼻息互相缱绻,“我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