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238)
江翎瑜也环住唐煦遥的腰,问他:“怎么了?”
“我怎么才能让你不疼了,”唐煦遥很是沮丧,“照顾不好夫人,我好没用。”
“不许这么说,”江翎瑜佯装生了气,吓唬他,“乱讲话,我不让你抱了。”
“我错了,夫人莫乱动,肚子疼呢。”
唐煦遥浑身腱子肉,自然有蛮力,把美人牢牢地绑在怀里:“我不说了,夫人我乖。”
“乖乖,抱着我睡吧。”江翎瑜喜欢唐煦遥暖热的臂弯和胸腹,一个劲往里挤,找着他手臂上软和舒服的地方枕好了,阖上眼皮,不再开口了。
唐煦遥背上有伤,脊骨也疼,只能侧躺,刚好抱着江翎瑜睡,两个人胸腹相贴,即使隔着寝衣,唐煦遥也能感觉到江翎瑜的胃还在抽动,人也很不安稳,看着是歇下了,其实是皱着眉忍痛。
美人身子乏,想睡觉,可胃里起了几个硬疙瘩,碰也碰不得,时不时抽痛一下,把迷迷糊糊的美人惊醒,想睡也睡不着,觉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皱眉头,就将头低了些,免得唐煦遥看见,担心起来,他也睡不着了。
美人虽爱耍小性子,傲娇黏人,不抱着不哄着都不行,可不是故意折腾唐煦遥,也懂事得很,耍脾气的时候都在白天,大家都醒着,逗闹也有意思,夜里还是不希望唐煦遥老是为照顾自己熬着,愿意他健康平安。
唐煦遥这辈子就长了那么一点耐心,全用在疼爱美人上了,不说他在怀里待不踏实,那刚才还疼着呢,这么一会怎么好得了,美人正闭着眼睛强忍痛楚,那只带着茧子的手再度探入衣料中,从上往下轻轻抚着,嗓音温和:“腹痛不见好吗?”
“乖乖,你睡吧,”江翎瑜拨开唐煦遥的手,“我没事的,你也要养身子。”
“我不喜欢你这样。”
唐煦遥脸色阴沉下来,耿直开口:“你快些黏我,这么懂事,我可受不住。”
“傻子,”江翎瑜感觉唐煦遥的手又拨过身上的衣料探进来了,手背也热,抚着腹部白腻的肌肤,不禁想起从前,“我以前可讨厌你老是把话说得那么直,教我情爱事,还直言要娶我,羞死我了,你怎么这样没羞没臊的?”
“噢,那我学着温婉些,”唐煦遥哄着美人,“待你肺上的伤好些,不再咳血了,我就去买些诗书看,学吟诗作对,看看什么才是真的文人雅兴,这样夫人就不讨厌我了。”
“我说以前呢,现在我好喜欢你啊,好爱,”美人唇角含笑,“你性子耿直,敢爱敢恨,又是玉树临风的将军,倒是把我迷进去了,我现在觉得,将军就该像你一样,你真是英雄。”
“哪来的英雄,夫人如此言重,”唐煦遥柔声轻笑,“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他们都说我名声赫赫,我倒不觉得,四年一瞬,只记得边疆苦寒,到处都是将士们的血肉,夜枕青山,如今回想起来,像大梦一场。”
“辛苦啦,”美人捧着唐煦遥的唇瓣,凑上去亲吻,“我说,你是我的英雄。”
美人与唐煦遥聊到很晚,许是得有一更天,才恋恋不舍地睡下,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美人终究是胃腹不适,撒谎说是不疼了,唐煦遥这才睡下,美人开始还能忍一会,到二更天就磨净了耐性,再不想打扰唐煦遥,也实在受不住了。
江翎瑜翻过身来,抬起手轻推一推熟睡的唐煦遥,小声唤他:“乖乖?”
“嗯,”唐煦遥困倦,回话时慵懒,还带点鼻音,“夫人,怎么了?”
“乖乖,我胃痛,”江翎瑜将他的指头攥住,“给我揉揉好不好?”
“好。”唐煦遥猛然清醒,睁开眼睛见他已经是平躺着了,在被窝里把他的衣裳掀开,露出整个腹部,拢着指头找着他肚子里的筋结揉着,不用力,就是一直轻轻地碾压,不管何时揉开,只要他能安睡一会。
唐煦遥给江翎瑜揉了半宿,自被叫醒,一直没合眼,临着天方破晓,美人肚子里的筋结还没完全消下去,这期间睡得也很不好,时不时就疼醒了,唇间温咛,唐煦遥就凑上去吻一吻他的唇肉,只为安抚一下他。
自上回气着江翎瑜,唐煦遥口中就全是软语,性子驯顺,再也不敢出言责怪他了。
直到天大亮了,唐煦遥也没歇息,正和美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廖无春再宣圣驾。
崇明帝又来了。
“江爱卿,唐爱卿,朕听昨日来给你们诊病的朱太医说,你们醒了,”崇明帝进了卧房,见两个人醒了,以为他们还起不来床,也没多说些别的,就先是问候,“身子如何了?”
江翎瑜与唐煦遥随便应和两句,既然崇明帝没说要行礼,两个人就不起身,省得事多,一齐直勾勾地看向皇帝,等他接着往下说。
崇明帝手里盘玩一条成色很不错的南红手串,大珠子磨得出响,试探着问:“你们,可知道是谁纵火?”
江翎瑜跟唐煦遥面面相觑,模样很是无辜,一齐冲着皇帝摇摇头:“回圣上的话,臣不知道。”
“无春的人把纵火者抓获了,”崇明帝轻叹一声,“说是,周竹深的人,他还交代,江爱卿在文华殿讲经遇刺一事,也是他一手策划。”
江翎瑜闻言,直着眼盯着崇明帝,爬了些血丝的眼珠渐渐被泪水包裹,捂着尚在疼痛的肠胃,挣扎着坐起来,蓄满了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被褥上,发出“哒”地轻响,如此哭了一会,忽然崩溃大哭,断断续续地诉冤:“圣上.......周首辅为何要杀臣,臣上任仅月余,不曾与他结下仇怨,圣上,臣冤枉,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