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268)
江翎瑜一反懒散模样,怔住半晌,看着是在打理唐煦遥所说之事,一脸凝重,到最后也只问出来一个字:“啊?”
“不是,”江翎瑜很不可思议,大睁着眼睛,“从紫禁城把那女人送出去,她倒没让皇帝杀了?”
“没有啊,活人,”唐煦遥让江翎瑜的问话给逗笑了,“孩子都生了,怎么可能是死人。”
“你们皇亲国戚怎么知道这么多野闻,”江翎瑜闹起来,“我父亲什么都不告诉我。”
唐煦遥不禁笑出声来,揉揉江翎瑜的脑袋:“这三宫六院的事,我们这些人知道就够丢人了,你父亲知道还了得?闹得这么大,可不知道多少人要掉脑袋。”
“噢,”江翎瑜听他这没说,觉得很有道理,小脾气没那么硬了,也算是服了软,“那也是。”
“乖乖,我明儿就去查案好不好,”江翎瑜刚跟唐煦遥过了小年,现在又开始憧憬近在眼前的除夕,“都完事了,咱俩也好过年,到时再喝上几杯。”
“小祖宗,还敢喝酒,要不要命了。”
唐煦遥眉目凝重:“你可不知昨日你吐成什么样,不准。”
呕吐起来确实难熬,江翎瑜想想也是后怕,就伸出指头勾着唐煦遥垂下来的黑长发丝,缓缓绕在指头上,小声说:“吓着你了么?”
“我自是害怕的,但这些事怎敌得过你的身子骨,我真的是怕没有你了。”
唐煦遥掌心抵着美人背上的薄骨,轻轻将他推进怀里,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夫人乖,不喝酒。”
“那除夕我们赏雪,”江翎瑜自与唐煦遥喝过交杯酒,算是了却一份心事,对饮酒的执念可真是没有那么重了,这会子枕着唐煦遥的手臂,模样跟小猫似的,眯起眼睛,“我们打开窗户,边吃边看雪,我还想吃铜锅子涮肉,许久没吃了。”
“夫人喜欢的这些,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唐煦遥话锋一转,“我是担心,要是大案告破,你的腹疾也有好转,只怕我们是不能在府里过年了,要让皇帝邀请过去,到紫禁城过年。”
江翎瑜闻声秀眉一横:“我不去。”
“我也不想去,”唐煦遥知道江翎瑜胆子大,从前可不行,以为他是说着玩,事事都不往心里去,现在见识他的雷霆手段,也想沾他一份光,试探着问,“夫人,有办法吗?”
“有,”江翎瑜拧着的眉头又松懈,伸出食指抵在唐煦遥唇瓣中间,微微侧头,容貌娇美,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别多问,我自有办法。”
当日夜里,江翎瑜跟唐煦遥在床上搂抱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忽然又提及那个从皇宫出来给栎郡王做妾的女人,就问:“那死去孩子的生母,是栎郡王的第几个妾?次妃?”
“够不上次妃,”唐煦遥想了想,“应该是栎郡王府上的三夫人,近些年他又娶了一位,倒也不算是最小的了,反正从紫禁城出来,日子过得不上不下的,妃嫔缠斗,好歹也有熬出头的时候,要是有能耐,也许能当个妃子,可到了栎郡王的府上,妻妾成群,她可真是暗无天日了。”
“那她放着好日子不过,”江翎瑜很是不解,“为何非要改嫁给郡王?”
“谁知道,我父亲他们并不敢问那么多,我们这些当侄儿的,更是不敢了。”
唐煦遥笑笑:“崇明帝这人喜怒无常,没人想招惹他,原本我跟他不熟,更不愿意说些阿谀话来谋官,是他最记不住的侄儿,照理说好事是轮不到我的,我这半年跟着你,封赏官禄抬升,如今竟位至柱国,都是沾了你的光,还是霖儿真心待我好,谢谢夫人。”
“话说得那么重,倒让我不好意思,”江翎瑜在唐煦遥怀里娇嗔,“才到柱国,你就满足了,以后还得升官呢,岂不是要你乐开花了?”
“夫人给我什么我都开心,”唐煦遥喜滋滋的,鼻尖埋进被褥里,嗅着被窝里热乎乎的甜香味,再凑近了去蹭江翎瑜的脖颈,唇间含糊着冒出几个字来,“打我我也乐着呢。”
“你这傻子,净是乱说话,哎,”江翎瑜想出来个主意,“你说栎郡王的三夫人,原本是紫禁城里的,那我问问廖无春,能知道些内幕吗?”
唐煦遥点头:“能的,他和商星桥也经管嫔妃的事务,那女人入宫,廖无春都已经是东厂提督了。”
“真好,得来全不费功夫,明儿个咱俩去了,我问问他,”江翎瑜想着又能听这么有意思的事了,心下十分高兴,紧着筹备明日该办的事,免得忘了,顺口喊,“江玉可在呢?”
“夫人,”唐礼的声音越来越近,“江玉睡觉去了,有事您吩咐我就是。”
“唐礼也成,”江翎瑜说,“去账房拿十块雪花银,挑干净漂亮的,明日我去紫禁城要带着,包仔细些。”
唐礼一听,就知道江翎瑜要干什么,定是要去贿赂宫中的太监,于是补上一句:“夫人,咱这银子要是廖提督用,还得添上二十贯宝钞,这是大琰的例儿,给多少银子,就添上翻一番的票子,我得提前跟您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了账对不上,那可不行。”
“真会办事,”江翎瑜稀罕这个管家精明懂事,就说,“你拿出十二块雪花银,十块包起来,另两块自己留着,你懂事,我赏你的。”
谁见钱都乐,话说回唐煦遥是不吝啬的,从小有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想着给唐礼,但并没有这些心思,所以即使自立门户,也很少赏赐银两,这回江翎瑜足足赏了两块大银,唐礼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在外道谢:“多谢夫人赏赐,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