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271)
那片肉竟然是江翎瑜捡走的,人间真小,这件事的每一个关键节点,涉及的每一个人,都是廖无春熟识的。
廖无春还以为唐煦遥真是愿意宽心待自己,可这渊源一说,唐煦遥就掉了脸,屋里气氛都变了,把怀里的江翎瑜都搂紧了些,是在吃他抱过小江翎瑜的醋。
唐煦遥真是不曾想,小宝贝让自己这么精心呵护,还是让外人抱过。
廖无春觉察到事情不对,忙将话锋调开,说起案情来:“柱国将军,这次的案子,其实凶手的身份,大家都是知道的,只须她认罪伏法就是。”
唐煦遥皱眉:“谁?”
“栎郡王府上的三夫人,死去王儿的生母,”廖无春说,“案情之所以这么明朗,是因为死者除了栎郡王,还有与他云雨的四夫人,如此一来,情杀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动机是什么呢,要说争宠,人都死了怎么争,”唐煦遥没太明白,“我是觉得,正妻位份高,出身好,栎郡王不敢随意欺辱,既然妾纳来,依着栎皇叔喜新厌旧的性子,就是寻欢作乐用的,云雨.......又怎么了?”
“云雨是没事,”廖无春也不恼,慢慢悠悠解释,“这日子不对啊,孩子的头七还没到呢,栎郡王就急着跟四夫人要孩子了,这不是明摆着不拿幼子当回事么?三夫人的来历,我想将军是知道的,她从紫禁城来,本就渴望着享福的,希望跟栎郡王有情人终成眷属,犯世人之大不韪,然而到了王府也是妾,待遇地位与皇宫相差甚远,还没了儿子,人一万念俱灰,动机不难想,可做出什么事来,才是最难琢磨的。”
“这么说,”唐煦遥问,“从一开始,栎皇叔就骗了她?”
“嗯。”
廖无春说:“正是如此。”
正在唐煦遥思考此事之际,廖无春又说出一个鲜有人知的内情:“她改嫁时,肚子里怀着的骨血也不是皇帝的。”
唐煦遥瞪眼:“啊?”
江翎瑜不知何时苏醒了,弱声追问:“那是谁的?”
廖无春笑笑,轻轻将头摇了摇:“不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她还是昭仪的时候,住在锦绣轩,宫里的小太监是我们东厂的,等她改嫁后,小太监回来告诉我,这位昭仪实在欲壑难填,连院里的花草都是湿漉漉的,被他们压得东倒西歪,宫里的声响不堪入耳,除了受阉刑的,那些守宫侍卫,只要是模样俊的,都曾与她做男女之事,改嫁时她已经怀孕四个月,自她嫁过来,皇帝就只来过一次,太监还告诉我,皇帝临幸她之前,就曾因呕吐找过本家姓氏的太医为其诊脉,那时她已经有孕了。”
江翎瑜闻言,跟唐煦遥面面相觑,都觉得十分惊诧,话说至此,里头的疑点还颇多,江翎瑜又问:“宫柜森严,不曾有人将这些事告诉皇帝?”
廖无春又摇头:“锦绣轩太偏远了,太监巡宫都不愿意去,侍卫也总是那些人,不常换的。”
“依着你的意思,”江翎瑜顺势推理,“这嫁不改是不行了,万一孩子生了不像皇帝,可怎么好。”
“柱国大人,不怪您不懂这些事,不曾与嫔妃有交集,年纪也小,”廖无春让江翎瑜的天真逗乐了,“趁着月份小时佯装不小心摔一跤,滑了胎,到皇帝面前哭一哭,还有封赏,改嫁,多么亏的事,那些嫔妃聪明至极,怎么想都十分不合算的。”
江翎瑜听完这些事,不禁觉得羞得慌,躲在唐煦遥怀里,话都不怎么说了。
廖无春见话带到,起身辞别:“这话算是我提前告知二位柱国的,皇帝要是觉得此案得查,势必还要让我前来请江大人,也算是有个准备。”
“噢,对了,”廖无春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像是想起了本应该说明的事,再度走到床前,从怀里掏出两枚阳绿翡翠牌,一枚上头刻着“南”,一枚刻着“东”,分别递给唐煦遥和江翎瑜,“光说些有的没的了,大事差点忘了,蝮丹的事,我安排好了,京师四坛主已经齐全,待合适的时机,我会请二位柱国前来,与另两位坛主见面议事。”
江翎瑜本想问问那两个人是谁,自己可否认得,但转念一想,到底是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也就懒得问,就目送廖无春出去了,继续阖上眼在唐煦遥怀里歇着,刚才睡了,这阵子就没有那么困,尽管身子不适,还是愿意跟唐煦遥多聊聊天。
“倒忘了问问廖无春,”江翎瑜嗓音慵懒,“皇帝为何把人送给栎郡王。”
“他未必知道,”唐煦遥把怀里的娇艳美人搂得暖融融的,说一会话,就低头吻一吻他的脸颊,“皇上心里的话,他能知道什么。”
江翎瑜打趣他:“那你可知道我想什么呢?”
“我自是猜不透小坏猫的心思,”唐煦遥凑过去,耳轮朝着江翎瑜的唇,“我猜猜,小猫想要咬我吗?”
“不咬,”江翎瑜宠溺起唐煦遥来,小脸埋在他脖颈边蹭蹭,很是乖巧亲昵,“我想亲亲夫君。”
话说回这廖无春刚从江府走,识趣不打扰小两口腻腻歪歪,回去的时候天还没亮,商星桥起得晚,听着消息就上周竹深府上了,正跟回来的廖无春碰上。
“哟,”廖无春抱着胳膊,不急不慢地上下打量商星桥,“商提督,您出去干嘛呀?”
商星桥走之前特地在皇宫转了一大圈,就是没看见廖无春,以为他还没起,心说放心走吧,没想到宫门口碰见了,吓得汗毛直立,说话结结巴巴:“我,皇上差我去......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