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333)
可此人藏得这么深,照样被江翎瑜揪出来,他如此精明,刘勍自知谋略疏浅,不及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慌忙逃窜。
府内,刺客的话,江翎瑜大半没听,身子不适,在唐煦遥怀里待着,头昏眼花,腰也疼,一会就坐不住了,待毓照理记录完毕,唐煦遥马上遣散看守刺客的一行人,都去柴房继续审讯,随后起身去检查门窗,江翎瑜就坐在床上,雪白的脚丫露着,小腿顺着床沿下垂,他近些日子又瘦了,寝衣松松垮垮的,显得人没精打采,攥着拳头轻轻捶打心口,唐煦遥关好门窗,又拿剪子修了修烛芯子,因为还不打算睡,就让灯火烧得旺,光芒耀眼些。
唐煦遥脱了袍子,回头见江翎瑜捶着胸口,锤一阵,也会给自己按摩一下,看着样子很不舒服,脸色更是不好,比刚才还苍白,回去坐在他身侧,拦住他的手:“夫人,心口疼了?”
“一直疼着呢,”江翎瑜按着唐煦遥灼热的掌心,让他帮自己揉一揉颈下这些地方,真是胸闷直得皱眉头,低低地喘着,“不知为何,这次心疾犯得厉害,先前并不会难受这么久。”
“你这是气坏了,本来你心脏不好,何故跟他们置气。”
唐煦遥扶着江翎瑜躺在床上,再从小瓶子里倒了一粒丸药,送进他口中,跪着他身侧,帮他揉着后背,摸着这腰背骨骼的触感比先前还明显,不禁轻叹:“你又瘦了,这些病把你缠成这样,我真是怨自己无能,连夫人都照顾不好。”
“哪瘦了,这不是全长在肚子上了?”
江翎瑜不忍唐煦遥难过,拽着他的手摸肚子,他手上粗糙,揉得时候会蹭疼江翎瑜的肌肤,先前他有些受不住,现在习惯了,只觉得酥痒,很喜欢的,撒着娇与他说:“是不是,都圆起来了。”
“那是你喝酒喝得胃胀,你这身子我还能不知道,”唐煦遥更心疼了,手掌在美人腹间轻抚,“还难受吗?”
下午还呕吐,才这么一阵子,江翎瑜势必是没有痊愈,自然不适,也想要唐煦遥的爱抚,让他抱着哄着,卧在他怀里娇得不行,顺势承认:“有些。”
“肚子胀着,夫人自然是不舒服的,”唐煦遥还没打算去熄灯,先将美人搂在怀里钻被窝了,“我再伺候夫人一阵,待夫人睡下,我再去熄了灯也不迟的。”
江翎瑜白嫩的手臂将唐煦遥的颈子环住,唇瓣碰了碰他的喉结,稀罕够了,手又去摸他的背,扬起下巴,迷蒙着美目,向唐煦遥虚声索吻:“夫君,你亲我。”
“不成,夫人,”唐煦遥极力克制着本能的冲动,垂了眼帘,只将额头与美人软嫩的脸颊蹭了蹭,“你心疾犯了,受不住情爱之事,待明日可好?”
江翎瑜皱眉,很不愿意,攥着唐煦遥的衣领子,不依不饶的:“夫君如何这样忍得住了?我要夫君亲我,现在就要。”
“乖宝贝,明日再要。”
唐煦遥受不了江翎瑜娇滴滴的小模样,心里的冲动如烈火焚烧似的,只好咬着牙强忍,片刻之后,才与美人说:“你的心脏经不住的,今夜说什么都不能亲热。”
江翎瑜软哼一声,佯装生气,耍起小性子,不管怎么闹,唐煦遥就是无动于衷,只抱着美人的身子,免得他摔下床去伤着了,就连江翎瑜主动上去咬住他的唇,他也绝不回应,不张口,也不像往常似的伸出湿热的舌头。
江翎瑜渐渐安静下来,就愣愣地盯着唐煦遥,江翎瑜从来没有被这样回绝过,即便是刚认识,明着结下梁子时,贸然钻进唐煦遥怀里,依旧有回应,被那样结实的手臂紧紧抱着,这么想着,江翎瑜忽然委屈起来,美目蓄满了热泪,皱着眉就要哭,唐煦遥一下子心软了,心尖上那块肉像是被钝刀割了似的那么疼,若有若无的,心痛连绵不绝,顾不上消解,只知道要把他消瘦的身子揉进怀里,这次主动吻着他的唇,急忙哄他:“夫人,怎么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夫君怎么不爱我了,”江翎瑜睁大了美目,泪珠顺着白腻的眼尾滚落,“你从来不会不理我的。”
“是我错了,宝贝,不哭了好不好?”唐煦遥倒不知竟是这个惹哭了江翎瑜,勾着指头为美人拭泪,又怕手掌边缘的茧子磨着他,就凑上去,将他眼尾的泪痕吻掉,有些蹭在舌尖上,温热苦咸,唐煦遥连美人的眼泪都要仔细地尝,再咽下去,才算心满意足。
唐煦遥实在太爱江翎瑜了,他留下的任何东西,还有任何与他相关的一切,唐煦遥都要拼命记住,要牢牢攥在手心里才行。
唐煦遥像是什么都不要了一样,也忘了自己,他心里只有江翎瑜。
自江翎瑜掉了眼泪,唐煦遥一直在努力弥补,又亲又哄着的,江翎瑜也就不哭了,只是喉间还有些抽噎,窝在唐煦遥怀里,薄背起伏,眼尾,两腮,还有唇瓣都是嫩红的,美得实在让人心惊。
唐煦遥只要瞥上一眼,都不免心猿意马,手都抖了。
唐煦遥才说不欺负江翎瑜了,可这一下,好像一下子回到小时候,江翎瑜六七岁,五官十分甜美可爱,脸肉嘟嘟的,机灵活泼,不如现在娇媚,衣衫半敞,半阖眼皮,细瘦的素手常抚着心腹,如今这病容美艳至极,比青梅竹马时,倒差了些味道,那时唐煦遥最喜欢惹哭他了,见他眼睛红红的,心下登时荡起涟漪,只是不知晓道道涟漪就是心动,喜欢看他这模样就是了。
“我何其有幸,”唐煦遥口中喃喃些没头没尾的话,“与我幼时就喜欢着的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