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376)
骆青山回忆:“另一个是陈苍麾下的将士,与我很是要好。”
“那此事,我就交给你。”
唐煦遥可没忘了刚才说管骆青山一顿饭:“走吧,江玉他们在准备餐食,你且与云习渊跟毓照理一同用膳。”
骆青山去正堂了,唐煦遥可没心思用什么晚膳,紧着回卧房了,这会子他不在,是唐礼和李思衡在看护。
唐煦遥以为江翎瑜还如走时一样昏睡,进去见他竟睁着眼睛,平卧在床上,身上压着厚重的被褥,烧得面唇发红,一见唐煦遥,要将手伸出来,哑声唤着:“将军。”
“夫人好些了么,”唐煦遥坐在床边,不愿让江翎瑜费力气,自己将手探入被褥之中,握着他终于有些温热的指头,“怎么不睡了,是我走时吵醒了夫人?”
“你走了那么久,”江翎瑜很委屈,蹙着秀眉,“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李思衡与唐礼知趣离开,江翎瑜的病不算什么大事,于是也不多嘱咐,扎过了针,用膳饮水都照常就是,服药只待明日晨起。
“夫人病着,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唐煦遥见美人难受成这样,心疼得不行,柔声哄着他:“我走时你还在睡,我不愿扰了你,才没打声招呼,抱歉。”
“你去做什么了。”
江翎瑜执意将手伸出来,朝着唐煦遥张开双臂:“抱抱我。”
唐煦遥将美人从厚重的被褥里抱出来,搂在怀里,抻着被子盖在他身上,边说:“江玉来报信,说是青山跟陈苍在门外吵起来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倒担心陈苍会用些野蛮的法子伤了青山,就去了。”
“陈苍为什么会来。”
江翎瑜扎过针,退了些热,也不像刚才似的迷糊了,闻言很是不解:“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动向,就算我们的车马过了城门,他那时也该是在校场,离着城门很远的,他突然造访,甚是可疑。”
“可不是,”唐煦遥这手是搭在江翎瑜腰上的,不知他疼不疼,那也帮他揉着,想着是为他能舒服些,“在门口,我就听着陈苍指责骆青山出言冒犯,说他那些功名利禄,原本就是陈苍的,口出狂言,说他没什么能耐,不如把封赏给陈苍,也算成人之美,多么荒谬。”
江翎瑜闻言,沉吟片刻,说话时很是没精打采:“你想听我说句实话么?”
“自然,”唐煦遥说,“夫人请讲。”
“我以为,”江翎瑜眼皮半阖着,露出一截黑漆漆的瞳仁,说着就要咳上几下,待唐煦遥帮他捋着心口,稳住了些,才接着说,“陈苍留不得了。”
唐煦遥点头:“是,夫人的话,我能明白。”
江翎瑜身上不适,脑袋依旧灵光得很,这么一来一回地,一个计策一闪而过,他累了,本闭上眼休憩,又强打起精神:“骆青山走了吗?”
唐煦遥随口答:“没呢,应该是在正堂用膳,我留他了,这一路劳顿,怎么好让人家饿着回去。”
“待他吃好了,就把他叫来,”江翎瑜咳着,“我有事要交代。”
江翎瑜话音才落,还在断断续续地咳,唐煦遥探身去拿床头矮柜上的水碗,窗户外头忽然传来毓照理的爆喝:“谁在那,去,把江府围起来,抓活的!”
第181章
江翎瑜闻讯有些紧张:“有人夜闯江府?”
“夫人莫怕, ”唐煦遥安抚美人,“我刀剑不离身,要是生变, 有我呢。”
唐煦遥在屋里守着江翎瑜, 外头是越来越乱, 骆青山恰好用过晚膳,打算帮着拾掇完了碗筷就回去, 闻讯就出去帮着抓人。
事发地离着江翎瑜的卧房和正堂都不远,骆青山跟随毓照理前去,原来是后花园那么一块地方, 云习渊已经抓着人了,不过此人力气颇大,拼命挣扎,意图逃跑,云习渊虽武功高强, 专精的也是轻功,尤为擅长飞檐走壁,故而身子细瘦, 有些应付不来这蛮力, 身上挨了几下, 摇摇晃晃的, 就要抓不住了, 骆青山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揪着歹人的领子,狠狠两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徒劳挥着手臂, 无力抗衡,就要栽倒下去。
“何处来的歹人,竟敢夜袭江府。”
云习渊脾气甚大,挨了拳头,心下火冒三丈,从腰间抽出匕首:“骆副将闪开些,让我杀了他。”
“头领莫急,”骆青山提着那人的领子,将人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他从军数载,骑马挥动三十多斤的偃月刀毫不费力,故而单手即可,另一只手还提着灯笼,偏过头劝一劝云习渊,“刚才灯笼一晃,我见此人面目很是眼熟,头领且高抬贵手,让我仔细看看。”
云习渊闻言,顿觉说不定能换来比杀掉刺客更大的奖赏,登时消了气,抱着胳膊站好了:“成。”
骆青山提着灯笼照着他,他侧过脸去躲避火光,但只看半张脸,骆青山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你是陈苍麾下的副指挥使,叫翁烈,我见过你。”
“指挥使可是不小的官,虽说在陈苍之下,”毓照理插口,“骆副将,您说这样的职位,是否与左膀右臂无二?”
“正是,”骆青山答,“陈苍不是五军都督府的人,隶属兵部,官居从二品,让大帅调来,算做个正二品的副将了,与我并列。”
说起来,在大琰的武官位次中,唐煦遥在五军都督府任都督佥事,官阶正二品,麾下副将也是正二品,看似分不出一个先后,何来大帅一称,实际唐煦遥的都督佥事实为朝廷内的官阶,实权大,统率千军,骆青山的正二品副将,还有陈苍的从二品指挥使同知,是个半虚衔,在朝中无用,架空实权,主帅给他们什么才能用什么,只是在军中说话有分量,是为震慑武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