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377)
这样的制度也只在皇室子嗣做大将军时才生效,为的就是保护有唐琰血脉的子嗣,能牢牢握住兵权,麾下将士的官阶再高,抢了虎符,军中的人也不会认的,还是拥护唐煦遥。
故而廖无春说少见骆青山前来上朝,是因为他上朝没什么意义的,主要是听唐煦遥号令调度,不需考虑其余事项。
陈苍在军中事事出格,以他的身份,是不应该这么做的,一举一动,实在很有些僭越之意。
尤其今日,骆青山已经用不着多问,翁烈一定是陈苍派来听墙根的,他心里慌,非要知道唐煦遥跟江翎瑜谋着什么。
“说实话,”骆青山心里明了,但断事不能靠猜,还是想听翁烈自己说,“你告诉我,为何而来。”
翁烈低头,不发一语。
“你是在想,闭口不答,将事情糊弄过去,我忌惮你是陈苍的人,官还不小,势必会放你回去。”
骆青山问:“是这样吗?”
翁烈依旧低头不答,骆青山挑眉:“你为何会觉得我要放了你?”
“你抬起头看看,四下围着的,都是东厂的,”骆青山笑说,“我不把你托付给东厂之中擅用刑罚的官员,我放你回校场?”
翁烈闻声猛地抬头,当真环视四周,瞪大了眼睛,思索片刻后,将责任全部推到骆青山身上:“骆副将,你怎么敢跟东厂的人勾结?”
“勾结?”
毓照理正站在不远处过烟瘾,唇角冒出些烟雾,抽完这一口,冷哼一声:“我们都是皇上派来的江大人和将军的,你不羞你不够格参谋大事,安心当个局外人就是了,还舔着脸口出狂言,甚是可悲。”
“你.......”翁烈一时语塞,真的没成想这是皇帝的旨意,再辩驳下去就要冒犯皇威了,只好忍气吞声,将话都咽回嗓子眼里。
“陈苍目中无人,你也是条彻头彻尾的野狗,喂不熟的白眼狼。”
骆青山破口大骂之后,转而给毓照理行礼:“此人这嘴是铁打的,毓头领,我们军中手足情至此就算是了结了,此事我就不经办了。”
“也真难为骆副将,与这等混账做同僚。”
毓照理翘着腿,坐在主卧侧面的石栏杆上,面目慈祥:“交给我就是了,铁打的嘴,我势必给诸位大人撬开,听听里头藏了什么秘密。”
唐煦遥在屋里听了许久,其实在骆青山叫出翁烈的名讳时,就已经坐不住了,只是江翎瑜让他再听一听,莫叫错了人,如今尘埃落定,唐煦遥安顿好江翎瑜,让唐礼进来看护,披上大氅就要出去。
“将军,”江翎瑜唤他,“你问得差不多,就将人带来,我也有话要问。”
唐煦遥回身说了句“好”,就出去了。
“翁烈,”唐煦遥快步走到人声嘈杂之处,接着火光,看清他的脸,“果真是你。”
“大帅,”骆青山行礼,“他什么都不肯说。”
“你还是性子太温和了。”唐煦遥上前,一脚猛踹到翁烈心窝上,将人掀倒了不说,疼得打滚的力气都没有,只哀嚎,唐煦遥甚是心烦,又踏在他脸上,踩得他牙断了几颗,嘴唇也磕烂了,血沫子直往外流。
“我像青山一样记挂着同在军中的情分,”唐煦遥低头看着满脸是血的翁烈,眼神恶狠狠的,比他征战时还要暴怒,“我问你,来江府做什么,是要刺杀我的夫人吗?”
“不是,不是........”
翁烈还是惧怕唐煦遥的,支支吾吾开口:“将军,陈副将让我,听听,将军和骆副将在合谋什么。”
“我想着骆副将一路辛劳苍悴,让他在这用一顿热乎的晚膳,莫要饿着肚子回去。”
唐煦遥实在压不住心里的火,可也怕把翁烈打死,于是这一脚只踹在他肩上:“你就说我们合谋?”
“将军,我没有怀疑您。”
翁烈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央求着唐煦遥,希望自己少挨些打:“是陈苍,陈苍让我来的,对不起,将军。”
唐煦遥自觉已经没什么话想说了,探身提起他的领子:“我夫人要见你,他问你什么,你就要说什么,要我发觉你有半点冒犯之心,不肯说实话,别怪我对你下死手。”
不等翁烈回答,唐煦遥就拖着人回去,推开卧房的门,把人提起来扔进去,江翎瑜见状不禁想笑,但此时发笑,势必有些失身份,只好硬生生地忍住。
“你就是翁烈?”
江翎瑜发着高热,不免头晕,拉着唐煦遥的手想要坐起来时,身子软软的,很是无力,只得先闭上眼睛,以免晃得更难受,坐好后才缓缓撩起眼皮,接着问他:“我听说,你想知道将军和副将合谋些什么,可听到了?”
翁烈挣扎着爬起来,跪在江翎瑜床前,身子哆哆嗦嗦:“没,没听见。”
“你说实话,”江翎瑜担心刚才跟唐煦遥说的那些事叫他听见了,再隐瞒起来,继续逼问,“你听到什么了?”
“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翁烈如实讲:“我还没到此处,刚翻过后花园的墙,走了几步,见这里灯火通明,边走边想着许是从这里能听到些东西,就被抓了。”
“哼,”江翎瑜冷笑,“我也不是神仙,不能看穿到你肚子里,知道你想些什么,愿不愿意跟我说实话,不重要,往后你就在东厂的私刑房里度余生吧,我这刑部监牢太小了,盛不下你这天大的官,连将军和骆副将都不放在眼里。”
“大人,我知道错了。”
翁烈慌了神,忍着心窝剧痛,给江翎瑜磕头:“求求大人,求求将军,别把我丢进私刑房,我会改的,我会好好做人。”